第1章 眼中闪过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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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九年，夏天。 从芸南开往帝都的列车里。 胡巴一坐在窗边，捧着一本《金光神咒全解》，读得入神。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天地，即阴阳二气！” “玄，乃是大道！” “宗，为万物之源！” “万炁，囊括天地万象之变，不拘泥于根源出处……” 胡巴一没看那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反倒钻研起道家的《金光神咒》 这事说来玄妙。 其实不然。 如今的胡巴一，早已不是原来的胡巴一。 他本是从二零二三年穿越而来，原名胡八亿。 那夜他熬夜追看《一人之下锈铁篇》，不慎触电，魂魄离体。 再睁眼时，已身在越南战场，四周尸横遍野，他自己也被流弹所伤。 胡八亿融合了原身的记忆，明白自己穿越了。 他来到了《鬼吹灯》的世界，成了书中的主角——胡巴一。 更幸运的是，他受到世界意志的眷顾，觉醒了一项名为“逆天悟性”的天赋。 这悟性究竟有多强 养伤期间，胡巴一闲来无事，向医生借了本《中医六腑养生概略》，权作消遣。 谁知仅仅翻阅一遍，他竟完全领悟了书中内容，并从中悟出一门养生秘法： 《六库仙贼》！ 六库仙贼以人体六腑为基，构筑一套完美的消化系统。 它能将摄入之物迅速分解，把养分尽数转化为生命能量。 这一发现令胡巴一惊喜不已。 在战地医院休养的日子里，胡巴一一边修炼六库仙贼，一边钻研医术。 他口齿伶俐，相貌英俊，借阅书籍总能按时归还，医生护士都愿意把医书借给他看。 不到半年，胡巴一就读遍了战地医院所有的医书，还从中领悟出一门绝技： 双全手！ 这双全手能医治世间所有疾病，分为蓝手与红手。 蓝手针对灵魂，能够复制、篡改、删除甚至夺取他人的记忆。 红手针对身体，可以改换容貌、重塑体形、治愈创伤，甚至让断肢再生。 实在玄妙非常！ 体会到自身悟性的惊人之处后，胡巴一的心思早已不在战场。 战争一结束，他就主动申请退伍，带着复员费离开了部队。 此刻，他即将抵达帝都。 手上这本《金光神咒全解》，是胡巴一上火车前从路边摊随手买的。 一来旅途无聊，用来消磨时间； 二来，他也想试试能否从书中领悟出些什么。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小时，胡巴一读完了整本书。 只一遍，他就完全理解，掌握了书中精髓。 【你研读《金光神咒全解》，领悟性命金光真谛，创出炼炁法门《金光咒》！】 霎时间，大量信息涌入脑海，胡巴一闭目凝神，快速消化。 许久。 他睁开双眼，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道家修行的根本，可概括为八个字：性命双修，神形兼备！ 金光咒正是性命双修的无上法门！ 修炼有成后，可激发护体神光，金刚不坏，刚猛威严，光耀夺目。 而且。 这护体神光攻防一体，足以驱鬼斩妖，调遣神将！ 实在强大无比！ “太厉害了！” “有了这金光咒，什么鬼怪粽子、精怪大仙，都不堪一击！” 正当胡巴一沉浸在创出金光咒的喜悦中时，乘务员叫醒了他： “同志，到站了！” 胡巴一道谢后，提着行李下了车。 走出车站，眼前是七八十年代的帝都城，处处透着简陋与朴素。 远不如2023年发达。 “真是梦回七十年代！” 胡巴一正感慨着，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个人。 这人戴着一副蛤蟆镜，上身穿着时髦的皮夹克，下身是条天蓝色牛仔裤。 “胖纸” 胡巴一眼中闪过惊喜。 王胖纸扶了扶脸上的大墨镜，朗声道：“天王盖地虎！” 真是他！ 胡巴一笑着接道：“宝塔镇河妖！” “脸咋红了” “讨不着老婆急的。” “咋又白了” “娶了个凶婆娘吓的！” “好兄弟！” 两人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胡巴一和王胖纸自幼相识，曾同赴内蒙插队，共历艰险。 情谊自然深厚！ 胡巴一拥有全部记忆，也从心底感到胖纸亲切。 故友重逢，两人欣喜不已，找了家涮肉馆子。 边涮羊肉，边饮酒，倾诉这些年的经历。 最后胖纸醉得不省人事，胡巴一却清醒如常。 他的六库仙贼已臻化境，五脏六腑化作完美的消化系统！ 摄入的食物瞬间分解，酒精也不例外，千杯不醉。 胡巴一回家待了两天，随后住在胖纸租的屋里，修炼金光咒。 道家修炼中，最根本、最高深之法，当属金丹大道！ 金光咒亦属此列。 分为四重境界：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 胡巴一初入门庭，正处于炼精化炁阶段。 精，即元精！ 炁，乃真炁！ 运转金光咒，胡巴一肌肤表面浮现一层淡金色光晕，如水波流动。 这金光便是护体神光，亦称性命之光！ 在神光催动下，体内元精持续转化为真炁，汇聚于丹田。 元精乃人体根本，生命活动的物质基础。 随着元精不断转化，身体对食物的需求急剧增加！ 胡巴一不得不增加食量，每餐必食荤腥。 这年月物资紧缺，肉价昂贵。 顿顿吃肉，他那点退伍金很快见底。 胡巴一明白长此以往不是办法，需设法挣钱，便带着胖纸前往蟠家园。 “老胡，咱来蟠家园干啥” 王胖纸蹬着破三轮，戴着墨镜，穿着喇叭裤，回头问道。 “弄钱！” 胡巴一坐在车斗里。 “赚钱” 胖纸猛地捏住车闸：“在蟠家园赚钱老胡你睡糊涂了吧” “蟠家园是什么地界你能不清楚指望在这儿捡便宜” 蟠家园，全国头号旧货集散地，只要是老物件，这儿没有找不着的。 珠宝玉器、仿古家具、文房四宝、古籍字画、陶瓷古董…… 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所以蟠家园也被称作古玩市场。 来这儿的，不是买东西的，就是做着捡漏梦的。 可惜古玩这行当，十件里头九件假，没点眼力和经验根本玩不转。 多少想捡漏的主，最后都栽了跟头！ “谁说我冲着捡漏来的” 胡巴一悠哉望着北平城的街景，随口应道：“我找人！” 胡巴一对古玩一窍不通，又在部队待了这些年，拿手的本事就两样：医术和倒斗！ 想快点儿来钱，要么下墓倒斗，要么行医治病。 治病太磨人，钱来得也慢，还是倒斗痛快。 可倒斗得找帮手，不然就算摸出宝贝，被人坑了都蒙在鼓里。 所以胡巴一来寻大金芽了！ 大金芽这人贪财、怕事、油滑，是个地道生意人，但还算靠得住。 “找人找谁” 胖纸越听越糊涂。 “找病人！” “老胡你真睡迷糊了吧跑蟠家园找病人我看你才该瞧瞧大夫！” “骑你的车吧！” 大金芽在蟠家园也算号人物。 俩人稍一打听，就寻到了他的铺面。 “哎哟，二位爷，想看什么随便挑，我这儿可都是硬货！” 大金芽堆着笑脸迎出来，忙不迭递烟。 胖纸接过一瞧：“嗬，够阔气，万宝路！” 胡巴一接过烟夹在耳后，蹲下身装模作样拨弄着店里的古董。 转了一圈，胡巴一摇头叹气：“金爷，您这心可够黑的，没一件真东西！” “这位爷，您这话怎么说的” 大金芽当即拉下脸，刚要反驳，胡巴一又开口： “您先别急！” “我这对招子亮得很，是真是假，搭眼就瞧得明明白白。” “就算是人，真心假意，也瞒不过我这对眼睛！” 大金芽气得直瞪眼，心说您要有这本事，还用蹬这破三轮 大金芽心里不痛快，带着几分讥讽的语气说道： “这位爷既然这么厉害，那您倒是给看看，我大金芽有什么毛病” “你” 胡巴一继续摆弄着手里的古董，听见这话抬眼瞥了大金芽一下，随口答道： “哮喘吧！” “老胡，别乱说！” 胖纸赶紧拦住胡巴一。 从今天出门开始，他就觉得老胡不太对劲，跑来蟠家园找病人也就算了。 现在居然还指着大金芽说人家有病，这不是明摆着得罪人吗 “金爷，您别往心里去，我这朋友刚回帝都，不太会说话，您多包涵！” 胖纸一边向大金芽赔不是，一边拽着胡巴一，想拉他离开大金芽的铺子。 没想到大金芽却一脸震惊，猛地一拍大腿，赶紧拦住胡巴一： “这位爷，您真是神了！我确实有哮喘，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真有哮喘 胖纸愣住了。 “你别管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就问你想不想治”胡巴一说。 “想！当然想！” 大金芽连连点头，接着诉起苦来：“这位爷您是不知道……” 大金芽的哮喘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 所以他从小身体就弱，经常生病，从来不敢做剧烈运动。 “这病不难治。” 胡巴一说：“金爷要是信得过我，让我给你扎几针，去根应该不成问题。” “能去根” 大金芽顿时将信将疑。 他从小就有哮喘，看过那么多大夫，个个都说这病没法断根。 怎么到了胡巴一这儿，一开口就说能去根 大金芽立刻觉得，胡巴一可能是个骗子：“这位爷，您这话当真” “既然金爷觉得我不可靠，那这病不看也罢，省得耽误大家工夫！” 胡巴一故意起身要走，想吓唬一下大金芽。 大金芽一看就急了：“这位爷，您别走！我信！我信您还不成吗” 他被这病折磨得实在难受，见胡巴一要走，慌忙拦住： “我不指望彻底治好，只要能扎几针让我舒服些，就感激不尽了！” “行吧。” 胡巴一装作勉强答应：“金爷，找个地方，我给你下几针。” “好嘞！” 大金芽连连点头，连生意也顾不上了，带着胡巴一和胖纸进了店铺。 铺子不大，堆满各式旧货，瓶瓶罐罐什么都有。 大金芽从里面关上门，领二人进了里间的休息室。 “胡爷，接下来怎么做”大金芽迫不及待地问。 “上衣脱了，躺床上就行。”胡巴一指着屋里的床铺。 “好嘞！” 大金芽也是爽快人，既然决定治病就不多疑，立刻脱衣躺下。 胡巴一取出备好的针袋摊开，露出十几根长短不一的银针。 胖纸看见这么多针，心里发怵，凑近胡巴一低声道： “老胡，你真要动手到底有没有把握可别把人扎坏了！” 虽然这些年没怎么联系，胖纸自觉对胡巴一知根知底。 他清楚老胡根本没学过医！ 这要是乱扎针，治不好事小，万一弄出问题可就糟了。 “小胖，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今天让你见识下你胡哥的本事！” 胡巴一拈起一根银针，运炁贯入，针身顿时泛起一层金光。 胖纸和床上的大金芽见到这景象，同时惊呼出声。 他们活这么大，何曾见过如此神奇的事 “开始了！” 胡巴一手腕轻抖。 银针化作一道金光射向大金芽，直刺眉心，只留针尾在外。 “睡吧金爷。” 胡巴一看着大金芽说道：“等你醒来，病就好得差不多了。” 这话仿佛带着魔力，大金芽只觉得困意上涌，眼皮越来越重。 最后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金爷金爷” 胖纸连唤两声。 大金芽毫无反应。 “老胡，你把他怎么弄的” 胖纸立刻急了，朝门口瞥了一眼，压低嗓门问：“不会给扎出事儿了吧” “胡扯什么！” 胡巴一瞪了胖纸一眼，右手泛起一层红色光晕，渐渐包裹住整只手掌。 这正是双全手中的红手！ 扎针不过是遮掩，真正治病的还得靠双全手的红手，否则病根难除！ “这……这是啥” 胖纸眼睛都看直了。 “假的！肯定是眼花了！” 胖纸揉了揉眼，甩了甩头，再看过去，那红光依然还在。 “老……老胡，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胖纸的声音都抖了起来。 “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讲不明白，等我施完针再说！” 胡巴一摆摆手，操控红手渗入大金芽胸口，修复他受损的呼吸系统。 大金芽这哮喘，明显是胎里带来的，遗传导致的支气管损伤。 这种病现代医学只能控制，不能根治，但对双全手来说不算难题。 胡巴一通过红手，迅速修复了大金芽的支气管，顺便连呼吸道也一并强化了。 做完这一切，胡巴一收起红手，拔掉大金芽眉心的银针，放回针袋。 “他还要睡半个钟头，我们到外头等吧。”胡巴一叫上胖纸走到外间。 胖纸憋了一肚子问题，这下再也忍不住，急忙追问起来。 “胖纸，你信这世上有鬼怪、僵尸这些东西吗”胡巴一不紧不慢地问。 “信！当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