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怕被人抢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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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巴一示意胖纸给他递了根烟，倒了杯茶，请李春来坐下说话。 李春来当了一辈子农民，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双手紧紧捂着破旧的皮包。 生怕被人抢走似的！ 胡巴一也不绕弯子，简单聊了几句后，便直接切入正题，表示愿意收购李春来的鞋子。 一只古代三寸金莲穿的绣花鞋，胡巴一直接开出了500块钱的高价！ 李春来在蟠家园转悠了一星期，别人最高只出到50块，胡巴一的价格足足翻了十倍。 李春来喜出望外，当场同意出售，并说明自己家里还有一整箱的古物。 他希望胡巴一等人能跟他去一趟古蓝县，把那一箱子古董也全部买下！ 这样一来，他就有钱娶个媳妇，生个孩子，人生也就彻底圆满了！ 胡巴一表示没问题，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就出发前往古蓝县。 李春来忙不迭地答应了。 胖纸把人送走后，又回到院子里，十分不解：“老胡，我有点想不通！” 胖纸很是郁闷：“你让我和金爷守了两个多月，就为了等他那双破鞋” 胖纸现在的眼界很高，完全看不上李春来那双破鞋和那箱子古董。 用他的话说，他们三个随便去深山老林里倒个斗，摸个墓，收获都比这多！ “胖爷，胡爷做事，一向深谋远虑！” 大金芽不以为然：“他既然让我们等李春来，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说到这里，大金芽试探着问道：“胡爷，这李春来背后是不是……” “懂我的，还是金爷！” 胡巴一笑着点头：“李春来的老家古蓝县，曾经出过一位大人物！” “谁” 胖纸连忙追问。 大金芽也立刻提起了精神。 “李淳风！” 胡巴一笑着说道。 “李淳风” 大金芽吃了一惊，仔细一想，连连说道： 胡爷这么一讲，我倒记起来了，李淳风确实是古蓝县的人！ 大金芽显得很激动，追问道：“胡爷，您这回是打算动李淳风的墓吗” “两位爷，先等等！” 胖纸拦住他们，一脸困惑：“你们说的李淳风到底是谁” “您连李淳风都不晓得” 大金芽有点无奈：“胖爷，我劝您有空还是多看看历史吧！” “李淳风是唐代的风水大师，也算咱们这行的老祖宗了！” “唐代的人” 胖纸掰着手指数了数：“那都一千多年前了，他墓里的东西肯定特别值钱吧” “这个……还真不好说。” 大金芽犹豫了一下：“李淳风官做到太史令，也就五品，不算太高。” “他也不是什么贵族，墓里就算有宝贝，估计也有限吧” 大金芽看向胡巴一，不解地问：“胡爷，您怎么想起打李淳风的主意了” “论官职，李淳风确实不算大，但他墓里有完整的！” 胡巴一笑着解释。 大金芽一听，顿时大吃一惊，脸上写满不敢相信：“胡爷，您这话当真” “应该错不了。” 胡巴一点头。 “要真是这样，那李淳风的墓非去不可！天呐，完整的！” 大金芽激动得来回踱步，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把胖纸听得心痒痒的。 “金爷，不就是个嘛，至于这么兴奋这东西很值钱吗” “值钱” 大金芽感叹：“胖爷，要真是完整的六十四象，那可不止是钱的问题！” “那是无价之宝！！！” 收到前往陕西的安排后，胖纸和大金芽离开四合院，各自做准备去了。 作为团队里的两大主力，胖纸负责筹备食物、饮用水等生活物资。 大金芽则负责购买车票、探照灯、工兵铲、防毒面具等工具装备。 两人花钱大方，当天下午就把所有东西都备齐了，随时可以出发。 瑛子也没闲着，出门要带的衣服、袜子、内衣都得她来收拾。 一切准备妥当。 第二天一早，四人跟着李春来，坐上了开往西安的火车。 之后转乘长途汽车前往古蓝县，不料半路上车坏了，行程耽搁了下来。 李春来指着前方说，不远处就有个渡口，可以坐船走水路前往古蓝县。 胡巴一本来就打算寻找铁头龙王，自然没有异议，于是五人一起赶往渡口。 经过近半年的修炼，大金芽和瑛子都进步不小，体质有了明显提升。 他们呼吸平稳，步履轻快，穿行在黄土坡上，丝毫不觉得疲惫。 这可苦了李春来，他两腿拼命倒腾，鞋底都快磨穿了。 紧赶慢赶，一行人终于抵达黄河渡口。 只见黄河在群山间奔腾，河面宽阔，浊浪汹涌，水流湍急。 浑浊的河水如同泥浆般翻滚流淌，又似一条蜿蜒前行的巨蟒。 李春来说，今年雨水多，黄河水位大涨，闹了黄灾，冲出了不少古墓。 “有些古墓还冲出来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西岸林庄那边甚至出现了僵尸！” 李春来坐在地上喘着气说：“那僵尸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咬死了不少人畜！” 瑛子最怕这些，神色紧张起来：“胖哥说这边僵尸多，没想到真有！” “大妹子放心！” 胖纸拍着胸脯保证：“有咱们哥仨在，管它黑僵白僵，全都给它收拾了！” “上次在，要不是老胡动作快，我非得跟那精绝钕王过过招！” “胖爷，都是自己人，您就别吹了！” 大金芽对胖纸的话不以为然，转头看向胡巴一，虚心请教： “胡爷，您是懂风水的高人，这僵尸在风水上该怎么解释” 胖纸和瑛子也看向胡巴一。 胡巴一点点头，笑着说：“僵尸和鬼魅在风水学里，都属于阴物。” “不过，它们又是两个极端。僵尸由尸变形成，鬼魅是命魂变异而来。” “简单说，一个只有没有灵魂，一个只有灵体没有肉身。” “僵尸的形成需要养尸地，也就是下葬后能让不腐烂的地方。” 胡巴一面向黄河，侃侃而谈：“养尸地的形成，一般有两种方式。” “一是荡风穴。” “所谓荡风过穴，逢凹必阴湿，就是无气，尸气必凝！这是什么意思呢” 胡巴一解释道：“当高山出现凹风，而且刚好位于地形前后落差不同、两个凹风相对的位置时，就会形成荡风。” “荡风比凹风更狂、更大、更猛、更冷、更森、更强劲、更阴寒！” “荡风必定处在上升气流与横向气流相交的位置，相交处就是荡风口。” “荡风呼啸之地，聚成养尸之所，若将亡者葬于此，必化僵尸！” “荡风口！” “原来是这样！”大金芽连连称是：“胡爷，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是九阴之地！” 胡巴一道：“老猫伏地，阴气汇聚而阳气受阻，地气阴湿冰冷，如同置于冰窖，永不腐朽！” “所谓老猫伏地，指的是地形走势，仿佛一只猫俯卧于地面。” “凡是猫形地势，必是九阴之地！” “这种地方一旦埋葬，不出数年，定会滋生出极凶的僵尸！” “归根结底，风水学中最关键的两点是‘形’与‘势’！” 胡巴一舒展了一下身体：“形与势若相冲，地脉不通，风水混乱！” “就会引发违背自然常理的现象——不腐而僵，化作僵尸，祸害无穷！” “古人讲究风水，确实有其道理！” 大金芽听得不住点头，一副收获满满、深受启发的模样。 李春来虽听不太懂，却觉得十分厉害，忍不住用浓重乡音问胡巴一： “胡巴一，你咋懂这么多你到底是干啥的” 胡巴一一直觉得李春来挺有趣，闻言笑道：“不过是个普通的风水先生！” “胡爷太谦虚了！” 大金芽插话道：“春来老哥，我们胡爷可不是一般的风水先生！” 他竖起大拇指：“放眼天下，风水这一行，没人能超过他！” “这么厉害” 李春来面露惊讶。 胡巴一笑了笑，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达声，只见一艘小船从上游驶来。 胖纸三人也听见了，连忙挥手呼喊，招呼船家靠岸停船。 船家看见胡巴一一行人，却连连摆手，表示这里无法停靠。 胖纸骂了一句，掏出一叠钞票，举着朝船家挥舞。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船家找了个地方把船停下，一行人顺利登船。 黄河水位暴涨，水流湍急，破旧的小船在河面上起伏颠簸，随波逐流。 胖纸和大金芽心情颇好，已经开始商量到了古蓝县后，如何盗掘李淳风的墓。 胡巴一没怎么说话，上船后就一直留意四周，静待铁头龙王出现。 铁头龙王是胡巴一来陕西的重要目标之一，他心中充满期待。 船沿黄河行驶约半个时辰，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乌芸密布。 大片黑芸遮蔽天光，天色迅速暗下，狂风骤起，电闪雷鸣。 “真该死！打雷了！” 胖纸嘴里骂骂咧咧：“这什么破天气，说翻脸就翻脸” “胖爷，您少说两句，快抓稳了，船晃得厉害！” 大金芽赶紧扒住船帮，把自己死死固定住，生怕被甩进河里。 李春来吓得缩在驾驶室和船舷之间的角落，浑身抖个不停。 “都当心！” 胡巴一猛地大喝一声。 话音未落，小船就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猛地一晃。 船上的水桶、工具、钢管全被甩上半空，噼里啪啦掉进河里。 瑛子整个人也被甩飞起来，胡巴一反应极快，一把将她拽回甲板。 “谢……谢谢胡大哥！” “抓牢了别动！” “轰隆隆——” 天上炸了一声响雷，电光撕破黑夜，大雨哗啦啦地泼了下来。 “轰——” 船又被重重一撞，船身一歪，河水哗哗往里灌。 这时候的小船，就像片叶子在浪里打转，眼看就要翻。 船老大吓得瘫在船板上，脸白得像纸，浑身哆嗦： “河神老爷显灵啦！河神老爷显灵啦！河神老爷要收咱们的船！” 胡巴一听了直撇嘴，什么河神，那分明是铁头龙王！ “总算来了！” 胡巴一扭扭脖子，朝胖纸喊：“胖纸，护好瑛子和金爷！” 说完，胡巴一纵身一跃，像颗鱼雷似的，扎进了浑浊的河水里。 发动大罗洞观！ 唰！ 胡巴一眼中金光一闪，化作两道刺眼光束，劈开了浑浊的水波。 霎时间，周围的一切，清清楚楚呈现在他眼前。 胡巴一目光一凝，锁定在一个庞然大物上。 那东西浑身漆黑，像座小山，足有解放卡车那么大。 身上布满坚硬甲壳，背上全是尖刺，活像放大了无数倍的清道夫。 “好一头精怪！” 看清这巨物，胡巴一心头一振，盼了这么久的铁头龙王，果然没让他失望！ 之前他就猜，铁头龙王肯定是精怪！ 毕竟，个头实在太大了！ 这世上大型动物不少，大象、鲸鱼、大白鲨…… 比铁头龙王大的多得是！ 所以光靠体型判断是不是精怪，并不准！ 可是！ 若是一个小体型生物拥有了远超同类的身躯，那它多半已成精怪！ 譬如人类。 常人最高不过两米有余，倘若突然出现一个高达十米的巨人，此人必有蹊跷！ 鱼亦如此！ 黄河作为内陆河流，其中的鱼类体型有限，至多数百斤，绝难超过千斤！ 此刻竟现身形重达数十吨的铁头龙王，必然是修炼成精的鱼妖！ 事实果然如此！ 从气息判断，这铁头龙王比先前遭遇的史前霸王蝾螈更为强悍！ 再结合骤然变幻的天象，可以断定——这是一条即将面临天劫的鱼精！ 正因渡劫在即，铁头龙王甫现身便引动天雷，引发天地异象。 只要渡过此劫，它便能凝结金丹成就大妖，达到与胡巴一比肩的境界！ 此等精怪，岂容错过！ 铁头龙王立即察觉到胡巴一的存在，粗壮鱼尾搅动河水，转身直冲而来。 “轰隆——” 巨鱼破浪前行，卷起滔天水浪。 汹涌水流冲击着胡巴一的身躯，试图将他掀飞。 逼近之时，铁头龙王猛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白利齿。 “来得好！” 胡巴一目光如电，护体金光奔涌而出，凝聚成宛若黄金浇铸的巨拳。 这拳头大如重卡，指节分明纹路清晰，闪耀着璀璨金芒。 “砰！” 重拳正中铁头龙王额头。 狂暴力量迸发开来，形成汹涌波涛向四周扩散。 河面小舟被震得左摇右晃，上下颠簸几近倾覆。 再看铁头龙王，被这一击震退十余米方才稳住身形。 它晃了晃发晕的脑袋，鼻孔喷出两道气柱，眼中凶光毕露。 胡巴一的攻击彻底激怒了这头鱼精，它誓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修炼有成的精怪灵智不输人类，既记仇又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