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杀机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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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侯府邸。 作为上京城中颇有威望的勋贵，清河侯府今日宾客盈门，朝中武将、世家家主纷纷前来贺寿。 府邸内外张灯结彩，仆从穿梭不息，一派喜庆景象。 六皇子秦玄夜一袭墨色锦袍，腰间悬着象征皇子身份的蟠龙玉佩，踏入侯府大门。 他虽贵为皇子，但清河侯是其母兄长，按礼数，他今日是以的身份前来贺寿，而非皇子。 六殿下到——！ 府中管事高声通报，原本喧闹的宴席顿时安静了几分。 不少宾客纷纷起身行礼，秦玄夜微微颔首，目光却在席间扫视一圈，眉头微蹙。 清河侯世子张远，不在。 秦玄夜走到主桌前，向清河侯张允拱手一礼：舅舅，玄夜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张允原本笑容满面，见外甥前来，更是欣慰，连忙扶起他：玄夜来了，快坐！ 秦玄夜落座后，故作随意地问道：今日舅舅大寿，怎么不见表哥 此言一出，张允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席间气氛也骤然冷了几分。 就在这尴尬的沉默中，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大哥……他受伤了，在府中休养。 说话的是张允的长女，秦玄夜的表姐——张嫣。 她今日穿着一袭淡青色长裙，面容清丽，但眉宇间却带着几分忧色。 秦玄夜眸光一沉：受伤怎么回事 张嫣看了一眼父亲，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便低声将事情原委道来。 原来，半月前，张远随军剿匪，与文信侯世子齐南通一同攻打一座盘踞在苍云山脉的土匪山寨。 那山寨中除了土匪，还有不少被掳掠的百姓，大多是附近村落的妇孺。 攻破山寨后，齐南通竟下令：放箭！一个不留！ 张远见状，当即劝阻：齐校尉，寨中还有无辜百姓！ 齐南通冷笑：土匪窝里的，能有什么好人放箭！ 张远怒极，直接挡在百姓面前：我看谁敢！ 齐南通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突然暴起，一拳轰在张远胸口，将他打得吐血倒飞。 区区军司马，也敢违抗军令齐南通居高临下地看着张远，讥讽道，清河侯府的人，果然都是妇人之仁！ 齐南通比张远大了快十岁，修为早已达到了地煞境。 而张远不过玄罡境，自然不敌。 结果就是张远重伤，被亲兵紧急送回清河侯府。 而齐南通，则带着剿匪大捷的功劳，回京领赏去了。 听完张嫣的叙述，秦玄夜眼中寒芒闪烁，但面上依旧平静：舅舅，此事就这么算了 张允握紧酒杯，指节发白，最终却只是长叹一声：文信侯势大，其女又是大皇子正妃……我们张家，惹不起。 秦玄夜沉默。 他知道，舅舅说的是事实。 文信侯齐元义掌管北境三州军务，麾下精兵十万，在朝中更是根深蒂固。 而清河侯虽也是勋贵，但论权势，确实差了一大截。 更何况，齐南通此次是奉军令剿匪，即便手段狠辣，朝廷也不会追究。 而张远违抗军令，反倒可能被参一本。 寿宴结束后，秦玄夜并未直接回府，而是来到了张远的院落。 床榻上，张远脸色苍白，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见到秦玄夜，他挣扎着要起身：表弟…… 秦玄夜按住他：表哥不必多礼。 他仔细查看了张远的伤势，发现肋骨断了三根，脏腑也有震伤，若非张远本身修为不俗，恐怕已经命丧黄泉。 齐南通……秦玄夜声音冰冷，他这是要你的命。 张远苦笑：是我冲动，连累了父亲。 秦玄夜摇头：不，你做得对。 他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当夜，六皇子府，地下密室。 烛火幽幽，映照着五张神色各异的面孔。 秦玄夜坐在主位，指节轻轻叩击着桌面，声音低沉而冰冷：齐南通重伤我表哥，此事，诸位以为该如何 郭嘉灌了一口酒，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笑道：殿下，齐南通此人骄狂自大，贪财好色，不如设局引他入瓮。让他当众犯下大罪，再借朝廷之手惩处，如此既能报仇，又不脏了我们的手。 秦玄夜面无表情，目光淡淡扫过郭嘉，并未回应。 诸葛亮轻摇羽扇，微微一笑：奉孝此计虽妙，但……太慢。 他抬眸看向秦玄夜，缓缓吐出一个字： 密室内的空气骤然一凝。 秦玄夜嘴角微扬，眼中寒芒闪烁：知我者，孔明也。 郭嘉挑眉，随即失笑：原来殿下早已有了决断。 秦玄夜看向阴影中的墨鸦：齐南通的行踪，盯紧了。 墨鸦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殿下放心，他逃不出的眼睛。 数日后，北境边陲，黑风岭。 齐南通一身戎装，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是五百精锐铁骑。 他此次奉命剿灭一伙流窜的悍匪，心情颇为愉悦。 校尉大人，前方就是匪寨，探子回报，寨中约有百余人，大多是些老弱病残，不足为惧。副将恭敬禀报。 齐南通冷笑一声：老弱病残那正好，省得浪费箭矢。 他挥了挥手，眼中闪过一丝残忍：传令，攻破寨门后，一个不留！ 铁骑如洪流般冲向山寨，喊杀声震天。 然而，就在齐南通志得意满之时—— 一道黑影骤然从林中射出，瞬间贯穿了副将的咽喉！ 敌袭——！ 齐南通大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四周密林中陡然射出无数箭矢，箭头上泛着幽蓝寒光，显然是淬了剧毒！ 噗噗噗！ 箭雨之下，五百铁骑如割麦般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齐南通怒吼一声，周身灵力爆发，挥刀格挡箭矢，同时厉声喝道：何方鼠辈，敢袭杀朝廷军队！ 密林深处，一道阴冷的声音缓缓响起：齐南通，你杀百姓如屠狗，今日，便让你尝尝被屠的滋味。 话音未落，数十道黑影从四面八方扑出，刀光如雪，杀意如潮！ 杀手……我乃文信侯世子，你们怎么敢杀我！！齐南通瞳孔骤缩，终于意识到自己落入了死局。 任凭齐南通如何挣扎，结局已然注定。 他不过地煞境修为，如何能挡住由破虚境墨鸦率领的夜幕杀手。 墨鸦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一柄漆黑短刃轻轻划过他的脖颈。 嗤—— 鲜血喷涌，齐南通瞪大双眼，不甘地倒了下去。 至死，他都没想明白，自己为何会死在这荒山野岭之中…… 随着消息传回上京城，朝廷震动！ 文信侯世子齐南通率军剿匪，竟全军覆没，连尸首都残缺不全！ 文信侯齐元义暴怒，亲自带人前往黑风岭查探，却只找到一片焦土，以及被野兽啃噬过的残骸。 查！给我查！到底是谁干的！齐元义双目赤红，咆哮声响彻军营。 然而，所有线索早已被抹去，就连那些土匪的尸首，也被烧得面目全非。 …… 六皇子府，书房。 墨鸦单膝跪地，恭敬禀报：殿下，事情已办妥，绝无后患。 秦玄夜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天空，淡淡道：文信侯府，不会善罢甘休。 诸葛亮微微一笑：无妨，他们若敢动，我们便再送他们一份。 秦玄夜转身，眼中杀意未消：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