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最轻松的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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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頔慢慢抬起头,目光落在了走廊深处无尽的黑暗里。 那黑暗像是有生命一样,静静地裹着尽头的一切,连灯光都照不进去。 她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第一次有了松动。 她的眉头轻轻蹙着,睫毛垂下来时颤了颤。 眼底没有了往日的冷静,只剩下一丝茫然。 白頔就那么坐在走廊的地上,盯着深处的黑暗看了很久。 她像个迷路的孩子,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才能找到自己的归宿。 直到冰冷的地面透过裤子渗进大腿,冻得她打了个哆嗦,她这才缓缓抬手撑着墙壁,想站起来。 可指尖刚用力,就滑了一下好悬没让她再倒在地上。 掌心蹭到砖缝里的霉斑,黏糊糊的触感让她胃里一阵发紧。 她花了足足半分钟才站直。 只是后背依旧贴着墙,不敢离这唯一的支撑太远。 走廊里的电流声还在“滋滋”响,白炽灯闪得更频繁了。 每闪一次,墙上的霉斑就像活过来一样,在光影里扭曲。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 鞋间沾着走廊地上的灰尘,还有一点不知从哪来的、暗红色的碎屑。 像干涸的血,又像陈年的铁锈。 “七天……”她低声念了一遍副本最简单的通关条件,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 生存七天,听起来简单,可她现在感觉自己连迈出一步都觉得费力。 她不想动,不想去看那些剥落的墙、模糊的木牌,更不想去查什么“院长的秘密”。 反正就算查清了,又能怎样能让黄冤平安吗能让苏屿岚不那么累吗 她站了很久,终于是认命了。 回去了至少比少了她这个人要更好。 她慢慢挪动脚步,沿着墙根往走廊另一头走。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得很。 走廊两侧有不少病房门,大多是虚掩着的。 有的门把手上还挂着褪色的布条,不知道是病人的还是护士的。 她推开离得最近的一扇门,门轴发出“吱呀”的惨叫,像是很久没被触碰过。 屋里比走廊更暗,只有一扇小窗。 玻璃蒙着厚厚的灰,透进来的光微弱得可怜。 一张铁架病床靠在墙边,床上铺着发霉的白床单。 床单的边角已经烂了,露出里面发黄的棉絮。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空药瓶,标签早就掉了,只剩下一圈黏腻的痕迹。 白頔走到床边,伸手碰了碰床单,指尖立刻沾了一层灰。 她缩了缩手,靠在床沿坐下,把腿蜷起来。 还是这样舒服点。 她盯着床头柜上的空药瓶,突然想起黄冤又想起来黄冤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如果没有这该死的系统,没有什么鬼,鬼力,她明明也可以是一个拥有完美的人生的人。 想到这里,她的鼻子突然酸了。 她抬手按了按眼角,没摸到眼泪,只有一片干涩。 大概是已经累的流不出眼泪了。 接下来的两天,白頔度过的十分消极。 她每天只在固定的区域活动。 早上从病房里出来,到走廊尽头的茶水间找水。 那里有个生锈的水龙头,拧开后会流出浑浊的水。 她会放得很久,等水稍微清一点,再用手接一点喝; 中午去护士站翻找能吃的东西,只有几罐过期的水果罐头。 罐头盖已经生锈,她用病房里找到的铁片撬了很久才撬开。 里面的水果早就发黑,带着一股酒味,她捏着鼻子吃了两口,就再也咽不下去; 晚上就缩回那间病房,把门锁上。 她蜷缩在床角,听着窗外的风声和走廊里偶尔传来的、像是脚步声的幻音。 她不敢闭眼,只能一直睁着眼睛,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浅浅的睡一会儿。 她没主动去找任何线索。 护士站的抽屉里堆着不少泛黄的纸,她路过时看到了,却连伸手翻一下的欲望都没有。 那些纸在她眼里,和墙上的霉斑、地上的灰尘没什么区别。 这些东西都是这个该死的副本里,让她感到窒息的东西。 直到第四天早上,她去茶水间接水时,发现走廊尽头的院长办公室门,居然是虚掩着的。 之前她路过这里好几次,门都是锁死的。 可现在,门现在却留了一条缝,像是有人特意为她打开的。 白頔站在原地,犹豫了很久。 她不想进去,怕看到什么让她更难受的东西。 黑心疗养院的院长,能有什么好秘密 无非是虐待病人、榨取利益。 这些事只会让她想起那个攻略者,想起躺在病床上的黄冤,想起世界烂掉的样子。 可就在她转身要走时,办公室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哗啦”声,像是纸张被风吹动。 她的脚步顿住了,脑海里突然闪过黄冤的脸。 万一她还能活下来呢万一黄冤还在等她回家呢 她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朝着办公室走了过去。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更浓的霉味涌了进来,还混着点墨水的味道。 办公室里摆着一张宽大的木桌,桌面上积着厚厚的灰。 木桌的中间放着一本摊开的黑色笔记本。 刚才的“哗啦”声,就是笔记本的纸页在动。 白頔走到桌前,盯着那本笔记本看了很久,才慢慢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封面。 封面上写着“院长日志”四个字,字迹工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 她翻开第一页,上面的日期是五年前: “今日收了三个新病人,家属给的钱足够多,就算‘病情’重一点也没关系,反正关在这里,他们也不会知道。” 第二页、第三页……她一页一页地翻,手越来越抖。 日志里记满了院长的恶行:把没病的人骗进疗养院,榨干家属的钱; 对不听话的病人不给饭吃,关在地下室; 甚至用病人做“药物实验”,实验失败的病人,就对外宣称“病情恶化去世”,偷偷处理掉。 最后一页的日期停在三年前: “病人开始闹了,地下室的动静太大,得赶紧走……这里不能留了。” 笔记本的最后,夹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群穿着病号服的人,站在疗养院的院子里。 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眼神空洞。 白頔的目光落在照片角落,突然僵住了。 那个穿着蓝色病号服的女孩,眉眼居然有几分像黄冤。 她把照片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是因为霉味,而是因为愤怒——还有一丝后怕。 如果黄冤也住进了这样的医院,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以她的财力,应该也不至于能住进这么离谱的医院…… “原来这就是秘密……”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颤抖。 之前的麻木好像被这股愤怒冲开了一点,她突然想快点离开这个副本,快点回去。 就算世界已经烂了,她也要找到黄冤和苏屿岚,至少要确认她们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