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堂前尽孝后半句，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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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您的身体......” 偷偷观察李世民脸色。 “祖父您的腿也有伤吗不要怕，只要我们努力一定能治好。” 李象一脸认真道，高举小拳头宣誓。 李世民伸手摸了摸李象的脑袋，多好的孩子啊。 “无碍。” 李世民摆了摆手，示意李治无需多言。 李治看向李象。 李象立马低头。 “我错了，我不要祖父给我盖房子，我要懂事，我回去。” 说着站起身，用手一把眼泪，拖着腿点点向外挪动。 李世民看的心疼，瞪一眼李治。 李治此时内心五味杂陈，怀疑李象不是九岁的孩子，可事实不能改变。 他就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向阿爷要东西，被叔父呵斥后委屈离开，叔父则是被阿爷瞪一眼，警告他不要多事。 李世民起身拄着手杖扶着李象的胳膊。 爷孙二人艰难的往外走。 李治看着他们的背影第一次觉得无法应对。 二人离开大殿。 “我想祭拜祖母，行吗”李象道，仰头看着李世民。 “好。” 李世民更加喜欢李象，这孩子真好啊。 想要背着李象，可身体不允许。 站直身体轻声道：“太子。” 李治听到声音跑出来。 李象见他跑出来低下头，看着腿不知道想什么。 别人不知道，李世民却知道。 缺什么就向往什么，李象不能跑。 他李世民又何尝能跑呢 看李治有点不顺眼，他很不体谅人。 这就是病态心理。 “你背着李象，我们去立政殿。” 李世民道，立政殿是文德皇后生前住的宫殿，他死后一直空着。 李世民也没有封其她妃子为皇后。 李治眉毛一挑，忍着恶心蹲身。 李象向李世民身边靠了靠，小手拉紧李世民的大手。 李治没感觉到背部重量，转身看向李象。 只是这一瞬间，李象都要哭出来，强忍着泪水咬着嘴唇。 我能走。 用力迈步，拉着李世民的手。 留着李治一个人在那凌乱。 “你处理国事吧。”李世民道。 跟着李象走，一路观察李象神色。 小脸上满是刚毅，额头见冷汗没吭一声。 李世民暗暗点头，这孩子有自己年轻时候的忍耐力。 最难能可贵的是，他怕李治，却不怕自己。 谁说自己没有亲情谁说皇子们不敢靠近自己。 事实胜于雄辩，皇太孙敢靠近他，并且敢拉着他的手去祭拜祖母。 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后继有人的感觉。 在李世民的指引下来到立政殿。 一棵桑树最为显眼。 李象弯腰一拜。 “拜见大树，谢谢你帮我守护祖母。” “哈哈哈，说的好，这大树替你堂前尽孝。” 李世民笑道。 不知为何想笑，每次来立政殿心情都会沉重，难以抑制对观音婢的思念。 长孙皇后小字观音婢，谥号文德皇后 李象挠挠头。“祖父您说的不对，这树是祖母种的，它有祖母影子，我仿佛看到祖母在劳作，祖母是贤后。” 李世民眼角有些湿润，微微仰头，偷偷擦了擦。 “说的对，你祖母是贤后。” 二人走进立政殿，这里并无金漆添富贵，显得很庄严，又很朴素。 李象对着灵位跪了下去磕头。 “祖母，皇家长孙，庶民李象来看您了。” 跪直身体，久久不动。 良久，李世民才伸手拉起李象，地面被浸上血渍。 在李世民心中这次祭拜很重。 拉着李象的手，二人坐在案牍上。 “怪阿爷吗?” 李世民道。 李象低头不言，人不能一厢情愿的相信其他人身不由己。 书不翻到最后一页永远不知道结局。 “不说话就是怪对吗” 李世民道。 仿佛被抽走些精气神，显得有些孤悲。 “祖母不会怪您，若是祖母在也会赞成您那么做，至于我，小家难背家国债，小孩难懂大人事。” 说完有些骄傲的抬起头。 又道：“祖父，我说的像不像书里写的是不是很有学问” “哈哈哈，你告诉祖父堂前尽孝后半句才算有学问。”李世民喜笑颜开道。 “老死不相往来。” 李象小声道。 挪动屁股离李世民远点。 李世民笑容凝滞，手杖脱手掉落。 “唉。” 李象小声又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我认为不对，膝下承欢才对。” 李世民哭笑不得看着李象，这孩子怎么大喘气呢 好像把心从山顶丢下，好一个连续翻滚。 好心情染上瑕疵，那句老死不相往来在心里久久徘徊，挥之不去。 “跟祖父去吃饭。” 李世民道，没有再让李象走，吩咐太监取来抬椅。 爷孙二人坐在上面。 李象没有东张西望装没见过世面，闭眼假寐。 很累。 回到甘露殿宴会厅，李世民落座。 看着眼前食物，李象用筷子碰了碰。 皇帝就吃大饼加上肉汤 不应该是山珍海味吗 想了想也对，只有自吹自擂的皇帝才会假装明君，奢靡的生活还让百姓理解为那是国家大事。 太监又抬一只烤全羊进来。 简单吃完，李象起身：“祖父我该回去了，这羊还热乎，我带回去吃。” 擦擦嘴角油渍。 没有给李世民挽留的机会。 招呼太监帮忙打包。 李世民饶有兴致的看着，并不阻拦。 有主见的孩子往往更被看好。 离开皇宫回到小院。 宋婉一边吃一边夸赞他有良心。 出去大吃大喝还知道带回来。 李象看着她，回想今天哪里做的不对劲。 还算满意。 突然响起敲门声，王双双去开门。 高阳公主走进来，进院后快步走向李象。 坐下拉着李象的手嘘寒问暖。 李象全程不说话，只是乖巧点头。 敷衍这种事真让人心烦，又不能不敷衍，这位姑母可没少给他写信与送东西。 “这些年委屈你了。” 用手帕轻轻擦拭眼角。 “姑母可认识辩机。” 李象道。 “姑母为了得到你的消息才会与他认识，好在你回长安。” 高阳公主解释很多。 李象想了想还是决定劝她。 “在天元寺时他很有心机。” 言尽于此，剩下看高阳自己。 她是房玄龄家媳妇，房玄龄被誉为古今十大谋士之一，有人妒忌设计陷害正常。 房家家教严谨难有突破口，高阳无疑是最好的突破点。 高阳轻轻拍一下李象脑袋。 “人小鬼大，给你带了荷叶鸡，快尝尝。” 说着伸手打开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