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劫自家的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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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长安，热得像个巨大的蒸笼。清风寨里，杨昭摇着把破蒲扇，看着李昀正一本正经地教张三李四和几个“好学”的山贼认字。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李昀念得字正腔圆。 “天……地……玄……黄……”底下传来参差不齐、怪腔怪调的跟读声，张三努力对焦书本，李四则念到“宇宙”时卡了壳，开始神游天外。 杨昭看着这幕，既觉欣慰又感头疼。欣慰的是山寨总算有了点文化气息，头疼的是——钱快花完了！ 之前剿匪得来的赏金，安置流民、采购物资、给李昀发“安家费”……如同流水般花了出去。 眼看着山寨小金库日渐消瘦，杨昭这个“ceo”开始为现金流发愁。 “系统啊系统，快来个来钱快的任务吧！”他忍不住在心里呼唤。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祈祷，那熟悉的机械音带着一丝戏谑响起： 【进阶任务发布：虎口夺食。】 【任务要求：成功打劫一批价值不低于一万两白银的官银。】 【任务奖励：寿命+1年。】 【任务时限：十天。】 一万两！杨昭眼睛瞬间变成了银锭的形状！ 这要是干成了，山寨未来一年的经费都不用愁了！ 他摩拳擦掌，立刻启动情报网络（主要是通过东宫属官和山寨的零星眼线），开始物色目标。 很快，一条“肥鱼”的信息摆在了他的案头。 三日后，将有一批税银从关中某地解往京城，途径龙门山以北百余里的官道，押运兵力约两百人，预计总值超过一万五千两！ “就是它了！”杨昭一拍大腿，兴奋不已。 虽然押运兵力多了点，但凭借地利和自己的“英明指挥”（以及系统可能提供的便利），未必不能得手！ 他立刻召来张三李四，开始部署。 “大哥！您就瞧好吧！这回咱们干票大的！”张三摩拳擦掌，斗鸡眼里闪烁着对金钱的渴望。 “对……对！抢……抢他娘的！”李四挥舞着拳头，虽然慢半拍，但气势很足。 然而，就在行动前夜，杨昭通过东宫的渠道，偶然看到了一份户部呈送的、关于此次税银解运的更详细说明副本。 当他看到这批税银的最终去向时，差点一口血要喷在奏章上！ 那批银两，在入库之后，将有相当一部分，被划拨为东宫太子府下个季度的用度及俸禄！ 合着他忙活半天，精心策划，要抢的居然是自己未来的工资和活动经费！ 这感觉，就像左手精心设计了一个陷阱要去抓肥羊，结果发现那头肥羊竟然是自己的右腿！ 杨昭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屋顶的茅草，内心一片悲凉。 这反贼系统，绝对是跟他有仇！专挑这种让他左右手互博的任务下发！ 怎么办放弃任务 那一万两……哦不，那一年的寿命可就飞了！ 而且山寨也确实等米下锅。 硬着头皮抢那感觉，跟自个儿拿刀割自己的肉没啥区别！ 而且动静闹得太大，后续调查起来也是个麻烦。 纠结、蛋疼、无语问苍天……各种情绪在杨昭心中翻滚。 最终，对寿命的渴望和对资金的需求压倒了一切。 “妈的，抢！就当是提前预支了！”他一咬牙，“不过，得换个抢法！” 一个极其大胆（且无耻）的计划，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型。 三日后，龙门山以北官道。 化装成悍匪的张三李四，带着几十个经过“军训”、手持“精良”武器（主要是抢来的制式腰刀和长矛，比农具强点）的山贼，按照杨昭提供的精确情报和时间，成功伏击了押运队伍。 战斗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杨昭凭借“危险预感”和精准指挥，让山贼们专攻车队薄弱环节，加上张三李四这两个“福将”歪打正着地制造了混乱，竟然真的让他们冲破了官兵的防线。 按照杨昭事先的严令，他们只打开了其中一辆看起来最沉的银车，迅速搬走了大约价值三千两的白银（堪堪达到任务要求的下限），然后毫不恋战，在官兵重新组织起来之前，唿哨一声，钻入山林，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目标明确，仿佛早就知道哪辆车有钱，要拿多少。 消息传回长安，朝野又是一阵小小的震动。 天子脚下，税银被劫，这还了得！ 杨广闻讯，倒是没有太过震怒，只是皱了皱眉，觉得这京畿之地的治安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随口吩咐了一句：“让太子去查查吧，看看是哪路毛贼如此猖獗。” 于是，调查“税银被劫案”的差事，又落到了杨昭的头上。 杨昭立刻“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 他先是“严肃”地询问了户部官员关于这批税银的具体情况，包括数额、来源、解运路线等。 户部官员战战兢兢，一一禀报。 然后，杨昭亲自“勘察”了被劫现场，并“仔细”询问了逃回来的押运官兵。 根据官兵描述，匪徒“训练有素”、“目标明确”、“动作迅猛”，而且“似乎对车队情况极为熟悉”。 杨昭听着汇报，面色“凝重”，心中却乐开了花：那当然熟悉，老子就是幕后黑手！ 接着，他开始了神操作。 他并没有大肆搜捕，而是不动声色地开始核查户部近期的账目，尤其是与这批税银相关的往来款项。 这一查，还真让他“发现”了问题！ 在户部的一份旧档中，他发现了一处看似不起眼的“核算错误”——原本应该拨付给东宫的一笔三千两的款项，在之前的记录中似乎被含混地归类到了其他地方，而这次被劫的税款中，正好有三千两是准备补上这个“窟窿”的。 （这所谓的“核算错误”，自然是他之前暗中留意，并巧妙引导才“发现”的。） 拿到“证据”后，杨昭立刻“勃然大怒”，在朝会上将户部相关官员骂了个狗血淋头。 “尔等尸位素餐，连账目都核算不清！致使库银不明，乃至解运途中被贼人所乘！若非此次劫案，本宫竟不知尔等如此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户部那几个负责此事的官员吓得魂飞魄散。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是不是真的搞错了账，但太子殿下言之凿凿，证据似乎也指向他们工作疏漏。 这要是深究下去，丢官都是轻的！ 几人连忙跪地磕头，痛哭流涕地承认“错误”，并表示愿意立刻想办法补上这“亏空”的三千两，只求太子殿下宽宏大量，不要将此事闹大。 杨昭看着台下磕头如捣蒜的官员，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表情。 “哼！念在尔等初犯，且尚未造成不可挽回之损失，此次便从轻发落！这三千两的‘亏空’，限尔等三日之内补齐，直接送入东宫库房！若再有不谨，定严惩不贷！” “谢殿下！谢殿下开恩！”几位官员如蒙大赦，磕头谢恩不止，心中对太子殿下的“宽宏大量”感激涕零。 至于自掏腰包凑齐那三千两的肉疼，跟丢官罢职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退朝后，杨昭看着户部官员送来的、热乎乎的三千两白银，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任务完成了，寿命到手了，山寨的资金缺口补上了（这银子转手就能送去山寨），黑锅还有人主动背了（户部官员），自己还落了个“明察秋毫”、“宽宏大量”的美名！ 一鱼四吃！完美！ 【叮！任务：虎口夺食，完成！】 【任务奖励发放：寿命+1年。】 感受着寿命的增加，摸着那失而复得（还顺便洗白了一下）的银子，杨昭觉得，这“自己抢自己，自己查自己”的戏码，虽然精分，但玩好了，简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是，他隐约觉得，龙椅上的老爹，在听到他汇报调查结果时，那眼神似乎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玩味 杨昭的心里微微一凉，但很快又被成功的喜悦冲淡。 管他呢，反正这波，血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