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龙尊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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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渊境深处的实验暂时搁置了。那缕意外引动的丰饶之力，像一道阴影，投在了丹枫和林祈心头。丹枫下令封存了所有实验数据和那个未完成的法阵，严禁任何人再提起那天的事。 林祈能感觉到丹枫的凝重。他知道丰饶力量对仙舟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是禁忌，更是血海深仇。他有些不安，觉得自己可能给丹枫惹了大麻烦。 “丹枫，是不是……我搞砸了”林祈找到丹枫，低声问道。 丹枫看着眼前这个眼神里带着忐忑和自责的少年，摇了摇头，语气缓和了些：“不关你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低估了龙尊之力可能引动的关联。丰饶……终究是无孔不入。” 他走到被封存的法阵前，沉默地看着。希望近在眼前，却又被无形的屏障阻隔。放弃吗持明族的困境已经迫在眉睫。继续吗风险太大，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之前的路子，是不是走错了”林祈忽然开口，“总想着从外面引入力量，不管是温和的，还是危险的，去‘喂’里面的新生命。就像……总想给饿肚子的人找吃的，却没想过，是不是他自己肠胃太弱，吃什么都受不了” 丹枫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你的意思是” 林祈努力组织语言：“我们之前感觉，里面的小家伙和外面的传承力量，缺少连接。我们想搭桥。但也许……问题不只是桥，是里面的小家伙自己，还不够‘结实’，接不住那么好的东西就像……小树苗，一下子浇太多肥，会烧死。得先让小树苗自己长壮一点” 丹枫眼中猛地亮起一道光。他一直纠结于如何“安全地输送”力量，却从未想过从“接受者”本身入手！提升新生持明卵自身生命力的“底蕴”和“承载力”！ “先固本，再引源……”丹枫喃喃自语，思路瞬间被打开了。如果新生生命自身的活力足够强韧，那么在接受传承时，容错率就会高很多，也许就不需要那么精确和温和的引导，甚至能更好地融合传承之力！ “你说得对！”丹枫看向林祈，语气中带着一丝久违的振奋，“我们之前太执着于‘桥’和‘水’了，却忘了看看‘田地’本身是否肥沃！或许，我们应该先想办法，增强持明卵自身的生命活性！” 方向一变，豁然开朗。之前那个危险的法阵被彻底放弃。丹枫和林祈开始研究如何在不引入外部危险力量的前提下，激发持明卵自身的潜能。 这并不容易。持明卵的生命结构稳定而封闭，很难从外部施加影响。林祈再次发挥了他对能量感知的优势。他发现，持明卵并非完全死寂，其内部也在进行着极其缓慢的能量循环和生命活动，只是这种活动太微弱了。 “能不能……像轻轻推一下秋千”林契提出想法，“用很小的力气，顺着它自己晃动的节奏，轻轻加一把劲，让它越荡越高而不是从外面猛地给一大股力量。” 这个“共振激发”的思路让丹枫再次感到惊讶。他尝试设计一种极其精密的共鸣法阵，法阵发出的能量波动频率，与持明卵内部最基础的生命波动频率保持一致，然后以极其微小、几乎难以察觉的幅度，慢慢增强这种共鸣，试图从内部“唤醒”和“激励”卵的生机。 这个过程比之前更加枯燥和缓慢。需要反复调整法阵的频率，寻找那个最佳的共鸣点。林祈几乎整天泡在鳞渊境，靠着他的感觉，帮助丹枫一点点微调。 “这里，感觉还差一点点，没完全对上。” “现在这个频率，好像让里面有点‘烦’了，慢一点点试试” “对了！就是这个感觉！里面动得明显了一点！” 他的指引模糊，却有效。经过不知多少次的失败和调整，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共鸣频率。在法阵的持续、温和的共鸣下，用作实验的几枚持明卵，其内部生命活性确实有了肉眼可见的提升，虽然幅度不大，但胜在稳定、安全，没有任何外力侵入的迹象。 看着监测玉兆上显示出的、比往常活跃了不少的生命能量曲线，丹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看向身边因为长时间专注而显得有些疲惫的林祈，心中感慨万千。这个失忆的少年，一次次用他最朴素的感知和直指核心的思路，帮他打破了僵局。 “林祈，”丹枫郑重地说，“这条路，或许真的能走通。” 林祈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点了点头：“嗯，只要里面自己有力气了，后面的事，应该会容易点。” 虽然距离真正解决持明族的繁衍问题还有很远，但至少，他们找到了一条看似更安全、也更根本的道路。丹枫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决定，集中资源，沿着“激发自身潜能”这个方向继续深入研究下去。为了族群的未来，这个险，值得冒。至于那些潜在的风险和来自外部的压力，他作为龙尊，一力承担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