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超维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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秩序之城重建的尘埃渐渐落定，格拉默在新的轨道上稳步运行。仇恨驱动的巡猎之志深植人心，铁骑们驾驭着经过进一步改良的装甲，巡逻在疆域边境，她们的身影更加灵动，也更加致命。 而在无人可知的、超越时间与概念的维度。一片仿佛由无数终结、寂静与最终答案构成的虚无之域中，一个身影静静伫立。他有着与林祈一般无二的容貌，但眼神却如同万古冰原，承载着所有智慧的终末与沉寂。他是行走于【终末】命途的林祈碎片。 一个戴着滑稽面具、身形欢快跳跃的虚影（阿哈）出现在他身旁。 “嘻嘻——！”阿哈发出标志性的笑声，绕着终末的林祈转圈，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作品，“瞧瞧这是谁我们最死板、最按部就班的小石头，‘秩序’那块！怎么样看着‘自己’像个算到最后的齿轮，严丝合缝地把自己拧进那片虫子里，连点烟花都不放，是不是特别有‘秩序’的美感乐！” 终末的林祈缓缓开口，声音如同亘古不变的冰川摩擦，不带丝毫涟漪：“数据已归档。‘秩序’碎片（科斯摩斯）的变量引入，成功将格拉默文明存续概率从百分之十七点四提升至百分之七十二点三。文明主体完成向【巡猎】命途的初步转向。与女皇泰妲妮亚及铁骑群体的‘联系’深度，达标。” “又是数据！概率！”阿哈夸张地摊开手，面具上的表情似乎垮了下来，“你就不能评价一下，他看着那位女皇陛下从利用到动心，自己却毫无察觉，最后还一本正经地为‘系统稳定性’把自己献祭了，这剧情多有意思多讽刺多……乐啊！” 终末的林祈那灰白的眼眸毫无波澜地扫过阿哈：“情感变量与最终结果关联性低于阈值。‘秩序’的崩塌与他的牺牲，是系统在外部冲击下的必然收敛。过程无关紧要。” “无关紧要哈！”阿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蹦跳着，“那你告诉我，他被同谐那家伙吞掉命途根基时，硬撑着完成计算的那股劲儿，算不算一种……秩序最后的倔强连我都差点被感动了呢！当然，最后还是觉得更好笑了！乐死了！” “那只是残存逻辑驱动的惯性，直至系统（个体）彻底崩溃前，对既定最优解的执行。”终末的林祈冰冷地陈述，“相较于‘智识’碎片（逻各斯）在仙舟的情感冗余，科斯摩斯的退场，效率更高，变量控制更佳。” “无趣！刻板！跟你说话就像在跟一块会呼吸的石头聊天！”阿哈抱怨着，但面具下的目光却闪烁着更浓的兴味，“不过……那块叫科斯摩斯的小石头，最后居然会为没给那些铁皮丫头起名字而道歉这可不在‘秩序’的脚本里吧是哪里来的杂音呢嘻嘻……” 终末的林祈沉默了片刻，似乎连这点微小的异常也纳入了计算，最终只是回答：“微小扰动，不影响主体逻辑。‘联系’已足够深刻。”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数时空的阻隔，越过了刚刚稳定下来的格拉默，进一步投向了星海更深处，那艘即将开始旅程的星穹列车。 “下一阶段，启动。” 他无声地低语，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缓缓消散在这片代表终末的绝对寂静之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只有阿哈那欢快中带着难以言喻深邃的声音，在这超维的领域里轻轻回荡，仿佛在对无数个未来的可能性低语： “继续走吧，小石头……你的这场盛大喜剧，演员们可是越来越投入了……啊哈可是，期待着最终幕的狂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