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长辈茶会与远方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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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阳光暖融融的，透过德丽莎学园长办公室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甜腻的……苦瓜汁的味道。 “我说德丽莎，”姬子翘着二郎腿，坐在舒适的沙发里，晃着手里的小酒杯，里面琥珀色的液体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荡漾，“你这苦瓜汁的品味，什么时候能提升一下喝点这个多好，提神醒脑。”她说着，美美地呷了一口。 德丽莎抱着一杯绿得晃眼的果汁，小脸皱了一下，立刻反击：“姬子少校，工作时间在我的办公室饮酒，信不信我扣你薪水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仓库哪个角落藏了酒！” “哎呀呀，学园长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姬子一点也不怕，反而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不过我那是战略储备，关键时刻能救命的。” 林祈坐在稍远一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茶壶，正慢条斯理地给德丽莎空了的杯子续上苦瓜汁，又给姬子的空酒杯添了点酒。闻言，他眼皮都没抬，慢悠悠地吐槽了一句：“嗯，比如熬夜批改文件到睡着，算关键时刻。” 姬子被噎了一下，嗔怪地瞪了林祈一眼，德丽莎则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办公室里的气氛轻松而融洽。这样的下午茶聚会，几乎是他们这几个“老家伙”之间的固定节目。 “说正事，”德丽莎放下杯子，脸上还带着笑意，“齐格飞和塞西莉亚来信了，说他们那边的事情快处理完了，最近就能回来。”她眼里闪着光，“他们还神神秘秘地说，给琪亚娜带了个大惊喜。” “那丫头肯定要乐疯了。”姬子笑着摇头，“只希望别又是什么能炸平半个训练场的‘惊喜’。” 提到琪亚娜，德丽莎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林祈：“说起来，林祈，那三姐妹最近没给你添太多麻烦吧尤其是西琳那孩子……” 林祈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似乎在想怎么措辞。“还好。”他慢吞吞地说，“琪亚娜……精力旺盛，性子直，像个小太阳。幽兰黛尔，很稳重，对自己要求严，有点……嗯，像个小大人。西琳嘛……”他停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心思重，不太合群，但本性不坏。” 他这话说得含蓄，但在座的人都明白。卡斯兰娜家的三姐妹，性子是天差地别。大小姐幽兰黛尔是出了名的靠谱自律，实力强劲，是妹妹们仰望的存在，但也因此无形中给了妹妹们一些压力。二小姐西琳性子孤拐，带着刺儿，对谁都爱答不理，尤其对优秀的姐姐和“天真”的妹妹有种复杂的情绪。最小的琪亚娜则是全家的开心果，有点莽撞，但心地纯善，努力地想弥合姐姐们之间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幽兰黛尔那孩子，太要强了。”姬子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是姐姐，要承担更多。上次训练受伤，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要不是林祈你发现得早……” “西琳也是，”德丽莎接口，“总是一个人待在角落里，上次琪亚娜想拉她一起参加学园祭，她说话是重了点，把琪亚娜都给惹哭了。虽然事后……好像偷偷往琪亚娜房间塞了道歉的糖果”她不太确定地看向姬子。 姬子耸耸肩：“谁知道呢，反正琪亚娜第二天就又活蹦乱跳了。这三姐妹啊……” 林祈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他见过幽兰黛尔在训练场挥汗如雨，直到力竭也不肯停下的样子；也见过西琳独自一人坐在学园最高的屋顶上，望着远处，眼神空茫又带着点倔强；更常见的是琪亚娜像个小尾巴似的，试图凑到两个姐姐身边，虽然经常碰一鼻子灰，却从不气馁。 他觉得，这家人的关系，有点像没摆弄好的能量回路，看着都连上了，但总有几个节点不通畅，导致整体运行起来别别扭扭的。但他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琪亚娜跑来诉苦时递块糖，在幽兰黛尔训练过度时提醒一句“根基要打牢，但不是用蛮力”，在西琳偶尔因为能量暴走弄坏东西后，默默帮她修好，并不多问。 “龙马先生和可可利亚女士的合作项目，听说进展也挺顺利。”德丽莎把话题拉了回来，“他们那边新发现的几种能量矿石，特性很奇特，等样本送过来，还得麻烦你帮忙看看，林祈。” 林祈点了点头，简单应道：“好。” “对了，”德丽莎像是想起什么，从抽屉里取出一封带着淡淡樱花香气的信笺，“八重樱小姐也来信了，邀请林祈你有空去一趟鸣神大社，说是神社外围的一些老结界需要加固一下，想请你帮忙。” 鸣神大社的八重樱巫女，是位气质古典、实力强大的友人，与学园关系一直很好。林祈对结界和能量结构确实有独到的见解，这种忙他自然会帮。 “知道了，我明天就过去看看。”林祈接过信，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张边缘。帮忙是其一，其二是，神社那边保存着很多古老的文献和器物，或许……能接触到一些触动他记忆的东西。虽然希望渺茫，但他潜意识里，从未停止过对过往的探寻。 姬子看着林祈细微的动作，心照不宣地转移了话题，又开始调侃德丽莎的个子，办公室里再次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林祈看着眼前斗嘴的两人，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学生们的喧闹声，心头那片空茫的迷雾，似乎也被这温暖的人间烟火气驱散了些许。这样平静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他默默地想。只是不知为何，在听到“结界加固”时，心底隐隐掠过一丝极淡的不安，像水底的暗流，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