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商场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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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公司里多了个阴气森森的墨尘，袁满感觉自己的职场生活像是从轻松休闲模式切换到了悬疑惊悚片场。每天上班跟做贼似的，收敛气息，暗中观察，还得应付同事们对她那位“神仙表哥”的好奇盘问，身心俱疲。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袁满决定必须出去放放风，洗洗眼睛，驱散一下被墨尘带来的心理阴影。她软磨硬泡，终于把沉迷于研究空间地理和教导她修炼的大白拖出了门，目的地是市中心新开的那家大型购物中心。 “就当是陪我进行‘融入现代社会’的实践课嘛！”袁满挽着大白的胳膊，理直气壮，“你看看你，除了超市和菜市场，还认识这座城市的其他角落吗” 轩辕皓对此不置可否。他对凡人的消费场所并无兴趣，但看着她那双充满期待、亮晶晶的眼睛，拒绝的话便咽了回去。（轩辕皓内心：罢了，随她高兴便是。近日修炼亦需张弛有度。） 周末的商场人潮涌动，灯火辉煌。空气中弥漫着香水、咖啡和刚出炉面包的混合香气，背景音乐混杂着人们的谈笑声、店铺的叫卖声，构成了一幅喧嚣而充满活力的都市图景。 袁满像只出笼的小鸟，兴奋地穿梭在各个店铺之间，看看新款的衣服，试试热门的口红，偶尔拿起一顶可爱的帽子戴在大白头上，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摘下来，乐得咯咯直笑。 轩辕皓跟在她身后，目光平静地扫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切。与公园那晚感知到的微弱天地元气不同，这里充斥着各种驳杂的气息——人造香精、电磁辐射、无数凡人躁动的生气……如同浑浊的河流，让他微微蹙眉。但也仅此而已，他很好地收敛着自身气息，如同一个容貌过于出色的普通游客。 然而，就在他们经过中庭那片巨大的、悬挂着炫目电子广告屏的区域时，异变陡生！ 轩辕皓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那收敛得完美的气息，不受控制地泄露出一丝凛冽的寒意！ 在他的视线前方，那巨大的、不断切换着化妆品广告的电子屏幕上，影像似乎发生了诡异的扭曲！广告模特那张精致完美的脸，在某一瞬间，竟然幻化成了一张他刻骨铭心的面孔—— 棱角分明，带着残忍笑意的下颌，一双燃烧着暗紫色火焰、充满了毁灭与贪婪欲望的眼眸！ 是魔尊熵烬！那个在混沌深渊暗算他，导致他坠落凡间的死敌！ 虽然那幻影仅仅持续了千分之一秒都不到，眨眼间屏幕又恢复了正常的广告画面，但那一瞬间爆发出的、针对他神魂的恶意与嘲讽，却真实不虚！ 是残留的魔念感应到了他的存在还是熵烬隔着无尽时空投来的窥视！ 滔天的杀意与属于神界至尊的威压，如同失控的火山，几乎要冲破轩辕皓的压制爆发出来！他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抬起，指尖淡金色的毁灭神光已然凝聚！ “大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袁满惊恐的低呼声在他耳边响起！同时，一只温热的小手猛地抓住了他即将抬起的手臂，用力往下一按！ 轩辕皓猛地回过神！ 他看到了袁满写满惊恐和不解的脸，看到了周围因为他突然停下和瞬间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而投来的好奇目光，看到了不远处商场保安警惕的眼神…… 该死！差点在凡人面前暴露！ 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沸腾的杀意，指尖的金光瞬间湮灭，周身那骇人的气息也如同潮水般退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但紧抿的唇线和眼底尚未完全散去的戾气，依旧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你……你怎么了”袁满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声音还带着颤音，刚才那一瞬间，她感觉身边的大白仿佛变成了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凶兽，那冰冷的气息让她灵魂都在战栗。 周围已经有人开始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那帅哥刚才表情好吓人……” “是不是吵架了” “感觉不像普通人啊……” 袁满的大脑在极度惊恐后飞速运转！必须立刻化解这场危机！不能让更多人注意到大白的异常！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旁边一家冰淇淋店招牌上诱人的图片，灵机一动！ “哎呀！大白你是不是低血糖又犯了！”她猛地拔高音量，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和心疼，成功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都怪我！光顾着自己逛，忘了你还没吃早饭！是不是头晕眼花，看见重影了” 说着，她用力掐了一把大白的手臂（暗示他配合），脸上堆满了担忧：“快！那边有座位，我扶你过去坐下，马上给你买点甜的！” 低血糖头晕眼花 轩辕皓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表演弄得一愣，但对上她疯狂使眼色的样子，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他虽然觉得这理由荒谬，但眼下确实是化解尴尬的最好办法。 他顺势微微蹙眉，抬手按了按额角，配合地露出一点“虚弱”的神色，声音也刻意放低了些：“无妨……只是有些眩晕。” （轩辕皓内心：低血糖此等凡俗病症……也罢，且依她之言。） 周围众人一看这情形，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低血糖啊！” “吓我一跳，刚才那眼神真骇人。” “这男朋友长得是真帅，就是身体好像不太好啊……” “这姑娘挺体贴的……” 议论的风向瞬间转变，好奇和警惕的目光变成了同情和理解。甚至有好心的大妈提醒袁满：“姑娘，赶紧给你男朋友买点巧克力或者糖水，低血糖可大可小！” 袁满连连道谢，半扶半拽地拉着配合演出、浑身散发着“我虚弱但我依旧高冷”气质的轩辕皓，迅速逃离了围观中心，钻进了旁边一家安静的咖啡厅。 一坐下，袁满就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她拍着胸口，心有余悸：“我的妈呀，吓死我了……大白你刚才怎么回事突然那么吓人我看到你手指头都在发光！” 轩辕皓没有立刻回答，他点了一杯清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玻璃杯壁，眸色深沉如夜。刚才那绝非错觉！熵烬的魔念竟然能渗透到此界还是说……那电子屏幕本身有什么问题，被某种力量利用，短暂投射出了他心底最深刻的敌人影像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意味着情况比他预想的更糟糕。敌人比他更早一步发现了他的踪迹或者，这凡间也隐藏着与魔界勾结的势力 “无事。”他最终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想让她过多担忧，“或许是近日修炼，心神损耗所致。” 袁满狐疑地看着他，明显不信。刚才他那副样子，哪里是“心神损耗”分明像是看到了杀父仇人！但她识趣地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想说，她逼问也没用。 “不管怎么样，刚才太危险了！”她压低声音，后怕地说，“还好我机智，反应快！不然明天咱们就能上社会新闻了！《惊！某商场惊现人形自走发光体，疑似外星生物或基因突变》！” 看着她那副明明自己吓得不轻，却还要强装镇定、甚至带着点小得意炫耀自己“急智”的样子，轩辕皓心中那因敌人可能逼近而产生的暴戾情绪，不知不觉消散了不少。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放在桌面上、还有些冰凉的手。 “嗯，多亏有你。”他看着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句简单的肯定，让袁满心里那点后怕和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和巨大的满足感。看！她也不是完全没用嘛！关键时刻，她也能保护（）他家大白的！ “那是！”她扬起下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以后出门都得听我的！我说往东，你不能往西！” 轩辕皓看着她重新焕发活力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纵容。 （轩辕皓内心：熵烬……无论你耍何种手段，吾既已归来，便绝不会再任你摆布。只是……此后需更加谨慎，绝不能再如今日这般，险些波及于她。） 商场里的这场意外，像是一记警钟，敲响在两人心头。 温馨的都市生活之下，来自神界的阴影，似乎正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而他们的安宁，还能持续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