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阿禾的“寻宝”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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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禾冲出山洞，胸口像是揣着一团火，烧得她眼眶发红，手脚却一片冰凉。敖渊吐血后萎靡不振的模样，和地上那摊迅速失去光泽的金色血液，如同烙印般刻在她脑子里。 她不能慌，不能乱。敖渊还等着她。 站在雨后泥泞的山坡上，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转。帮敖渊……怎么帮他需要的是“灵气”，是能让他恢复力量的东西。这东西在哪里 老秀才的故事里，但凡是天材地宝，多半生长在深山老林、人迹罕至的险峻之地，或者有灵兽守护。落霞山深处她没去过，听说有猛兽毒瘴，极其危险。但眼下，还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 阿禾用力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让自己更加清醒。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隐蔽的洞口，在心里默默说道：“敖渊，你坚持住，等我回来！” 她不再犹豫，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落霞山更深、更陌生的区域跑去。那里是村里猎户都很少涉足的地方，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一路上，她比之前更加警惕，不仅要提防可能出现的“水瘴傀”，还要小心山林本身的陷阱——湿滑的苔藓、隐藏在落叶下的坑洞、还有那些受惊后可能具有攻击性的野兽。她的“情报网”在这里也失去了作用，山雀和松鼠很少会飞到这么深的地方。 她只能依靠自己，依靠那点模糊的、与生俱来的对山林万物的微弱感应。她努力去“倾听”风的声音，去“感受”草木的生机，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不同寻常的“灵秀”之地。 她穿过比人还高的蕨类植物，攀爬布满湿滑青藤的陡峭岩壁，趟过因为暴雨而变得湍急冰冷的溪流。衣服被刮破了好几处，手臂和小腿上添了无数道细小的血痕，但她浑然不觉，只是瞪大眼睛，像搜寻救命稻草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 她看到了一株年份久远、形态奇特的灵芝，小心翼翼地采了下来，嗅了嗅，有股药香，但感觉……好像和敖渊需要的“灵气”不太一样 她找到了一处泉水，水质甘冽清甜，喝下去沁人心脾，但似乎也只是比普通山泉好喝一点，并无特殊。 她还遇到了一小片开着淡蓝色小花的草地，花朵散发着宁静的香气，让她焦灼的心稍微平和了一些，但……依旧不是。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渐渐升高，又缓缓西斜。阿禾又累又饿，身上的刮伤火辣辣地疼，心里的希望也如同即将熄灭的炭火，一点点黯淡下去。 难道……这深山里，根本就没有敖渊需要的东西吗难道她只能眼睁睁看着…… 不！不行！ 她用力甩了甩头，把那个可怕的念头甩出去。还有时间！再找找！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往更深处跋涉。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忽然，一阵极其微弱的、清凉的气息，顺着风飘了过来。 那气息非常非常淡，若有若无，却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纯净和生机，吸入肺中，竟让她疲惫的精神为之一振！ 是这里吗！ 阿禾的心脏猛地狂跳起来，她循着那丝微弱的气息，拨开层层叠叠的厚重藤蔓，手脚并用地爬上了一处隐蔽的石崖。 石崖上方，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石缝，仅容一人侧身通过。而那缕清凉纯净的气息，正是从石缝深处逸散出来的！ 阿禾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侧着身子，挤进了那条狭窄潮湿的石缝。里面光线昏暗，空气却异常清新，带着一股淡淡的、如同初雪融化般的冷香。 她摸索着向前走了十几步，眼前豁然开朗！ 石缝后面，竟然隐藏着一个只有半间屋子大小的天然石穴！石穴顶端有一道细小的裂缝，天光从中透入，照亮了穴内的一切。 而在石穴的中央，一汪不过脸盆大小的泉眼正在汩汩地冒着泉水。那泉水清澈见底，水底铺着细碎的白沙，而在泉眼中央，一株通体碧绿、如同翡翠雕琢而成的三叶小草，正舒展着叶片，每一片叶子上，都隐隐有乳白色的光晕流转！ 就是它！ 阿禾几乎可以肯定！这株小草散发出的气息，虽然微弱，却和她之前感受到的任何植物都不同，纯净、灵动，带着一种让她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的舒适感！这一定就是老秀才故事里说的“灵草”！ 她欣喜若狂，几乎是扑到泉眼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采摘那株小草。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草茎的瞬间—— “嘶——！” 一道细长的、色彩斑斓的影子，如同闪电般从泉眼旁的岩石缝隙中激射而出，直扑阿禾的手腕！ 是一条蛇！一条她从未见过的、头呈三角、色彩艳丽无比的毒蛇！它的眼睛是冰冷的竖瞳，散发着警告和威胁的光芒，显然将这株灵草视为了自己的守护之物！ 阿禾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猛缩回手，那蛇吻几乎是擦着她的指尖掠过，带起一阵腥风！ 她一连后退了好几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壁上，心脏吓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那毒蛇一击不中，盘踞在灵草旁边，高昂着头，对着阿禾不断地吐着猩红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声响，姿态充满了攻击性。 怎么办 阿禾看着近在咫尺的灵草，又看看那条显然剧毒无比的蛇，急得满头大汗。硬抢她肯定不是这蛇的对手，被咬一口必死无疑！ 时间不等人！敖渊还在山洞里生死未卜！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快速在石穴内扫视。她看到泉眼边有一些散落的小石子，又看到石穴角落里有几根不知是什么动物留下的、细长坚硬的骨头。 一个冒险的念头在她心中形成。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弯下腰，捡起了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子，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石子朝着远离灵草和毒蛇的、石穴另一端的角落狠狠扔了过去！ “啪嗒！”石子撞在石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毒蛇的注意力果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猛地扭头看向那个角落！ 就是现在！ 阿禾如同离弦之箭，猛地冲向泉眼，目标直指那株碧绿的灵草！她的动作快得超乎自己想象，几乎是凭着本能，在那毒蛇反应过来、再次发动攻击之前，她的手指已经牢牢地攥住了灵草的茎部，用力一拔！ 灵草被她连根拔起！ 与此同时，那毒蛇也意识到了受骗，发出一声愤怒的“嘶鸣”，身体如同弹簧般再次射向阿禾！ 阿禾根本来不及看，拔起草的瞬间就顺势往地上一滚！ “嗖！”毒蛇擦着她的肩膀掠过，毒牙甚至刮破了她早已破烂的衣衫！ 阿禾吓得浑身冷汗，连滚带爬地朝着石缝出口跑去，手里死死攥着那株救命的灵草，仿佛攥着敖渊的生命。 她一头钻出石缝，不敢有丝毫停留，沿着来时的路，拼命地向山洞方向狂奔。身后，似乎还能听到那毒蛇愤怒的嘶鸣声。 她跑得肺都要炸开了，树枝抽打在脸上也感觉不到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把药带回去！救敖渊！ 夕阳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那个在崎岖山路上狂奔的、衣衫褴褛的瘦小身影，此刻却充满了无比坚定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