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执掌秩序，播撒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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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着《秩序神章》初步稳定了道基，东王公也就是李源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深知，暂时的稳定不过是镜花水月，妖庭的追兵，或者说，这洪荒天地本身对“失败者”的恶意，随时可能将他吞噬。 他收敛了周身所有气息，甚至利用刚刚领悟的一丝“秩序”之力，将自身残存的气运、法力波动都强行“规范”在一个极小的、近乎死寂的范围内，使得他整个人仿佛与这片破碎的山石融为一体，难以被寻常的推演术法探查。 “必须尽快恢复一部分实力，至少要有自保和远遁之力。”他心中思忖，神念沉入体内，仔细审视着那残破的经脉与黯淡的元神。 《秩序神章》玄奥无比，其核心并非单纯的能量积累，而是对“秩序”概念的运用。 他尝试引导那微弱的秩序之力，如同最精密的织梭，开始梳理体内混乱的法力流和破碎的经脉。 过程缓慢而痛苦，如同在废墟上重建宫阙，但效果是显着的。在秩序之力的约束和引导下，原本各自为政、甚至互相冲突的残余仙力，开始被一点点捋顺，归拢，按照一个更加高效、更加稳固的轨迹运转起来。 破碎的经脉碎片也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对接，虽然距离修复如初还遥不可及，但至少构筑出了一条能让法力勉强通行的“秩序通路”。 效率提升了何止数倍！ 按照东王公原本的功法，在这种重伤状态下，能维持法力不继续溃散已是万幸，想要修复，没有数千上万年水磨工夫绝无可能。 但在《秩序神章》的运转下，东王公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伤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虽然缓慢，却坚定地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便是概念级功法的威力吗”他心中震撼。这还仅仅是初步领悟和运用，若是将来能将“秩序”概念领悟到高深境界，言出法随，厘定乾坤，又该是何等光景 数日时间，就在这种潜修中悄然流逝。 这一日，正沉浸在对“秩序”玄妙体会中的东王公，忽然被远处天际传来的一阵剧烈能量波动惊醒。 那波动充满了暴戾、杀戮与毁灭的气息，同时还夹杂着一丝熟悉的太阳真火之意！ “妖庭追兵！”他心头一凛，瞬间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神识如同最纤细的触角，小心翼翼地向外蔓延。 只见远方天际，云层被撕裂，两道庞大的身影正在激烈搏杀。一边是数名身着金乌焰纹铠甲的妖神，驱使着烈焰妖风，布成战阵，煌煌妖威搅动风云。 而他们的对手，赫然是几名身高万丈，肌肉虬结，周身缠绕着厚重煞气与大地之力的巫族战士！ 巫妖争斗！ 这是洪荒当下最主流，也是最惨烈的冲突。没想到在这偏僻之地，也能撞见。 东王公屏息凝神，冷眼旁观。若是全盛时期，他或许会出手干预，但如今自身难保，他只想做个安静的看客，顺便……看看能否从中悟到什么。 他的【概念悟性】在感受到外界那混乱、暴烈到极致的能量碰撞时，再次自发地活跃起来。 在他的“概念之眼”中，眼前的大战不再仅仅是神通与肉身的碰撞。那妖神战阵运转间，体现出的是一种强制性的、层级的秩序，令行禁止，力量整合，却缺乏灵动。 而那巫族战士，则完全是力量的无序奔放，煞气冲天，依靠个体强悍与战斗本能，充满了野性的混乱。 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激烈对撞，湮灭，产生出无数关于“冲突”、“对抗”、“无序”的轨迹碎片。 尤其是那弥漫在战场每一寸空间的量劫煞气，更是将这种“混乱”推向了极致。它仿佛能侵蚀理智，扭曲规则，让一切走向不可预知的毁灭。 【观巫妖血战，体量劫煞气，你领悟概念：混乱！】 又是一道惊雷在识海炸响！ 不同于“秩序”的稳定与构建，“混乱”带来的是一种关于“瓦解”、“随机”、“失控”的奥义洪流。 秩序是世界的骨架，那么混乱就是推动变化的飓风！没有混乱，秩序将僵化；没有秩序，混乱将归于虚无。二者看似对立，实则相依！ 一篇与《秩序神章》风格迥异，却同样直指大道本源的法门，自然浮现—— 《大混乱术》！ 此法并非简单的制造骚乱，而是教人如何引动、放大、乃至掌控万物内部的“混乱”因子，拨弄因果，扰乱命数，于无序中寻求一线生机，甚至以此攻伐，令对手神通反噬，道心失衡！ “秩序……混乱……”东王公福至心灵，下意识地同时运转起《秩序神章》与《大混乱术》的皮毛。 体内，秩序之力依旧在稳步修复道基，维持着自身的稳定。而一缕微弱却无比灵动的混乱之意，则如同幽影般在他指尖缠绕。 他目光闪烁，看向远处那几名结阵围攻一名大巫的妖神。那名大巫显然已身受重伤，行动迟缓，在妖神战阵的围攻下左支右绌，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妖庭追兵……虽非专门为我而来，但既是仇寇，便留你不得！”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窜起。 他小心翼翼地，将指尖那一缕微不可查的“混乱”之意，如同吹出一缕无痕的微风，遥遥送向了那几名妖神结成的战阵核心。 这缕混乱之意，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若是平时，根本影响不了训练有素的妖神战阵。 但此刻，他们正全力围攻强敌，战阵运转到了极致，力量处于一种精妙的平衡状态。 东王公所做的，就像是在一台精密运转的齿轮中，弹入了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子。 起初，并无任何异样。 但数息之后，战阵中一名妖神在转换攻势时，体内法力忽然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该有的凝滞。 这凝滞放在平时，他瞬间就能调整过来。可在此刻战阵气机牵引之下，这丝凝滞被瞬间放大！ “嗡！” 战阵运转出现了一个极其短暂的瑕疵。 虽然只有一瞬，却被那名濒死的大巫抓住了机会！ “吼——！” 那大巫咆哮一声，凝聚最后的力量，一拳轰出，煞气滔天，正好砸在了战阵因那瞬间瑕疵而露出的薄弱点上！ “噗！” 为首的一名妖神如遭雷击，喷出一口金色的妖血，战阵瞬间告破！ 其余妖神气机牵连之下，也是阵脚大乱。 而那大巫也耗尽了最后力气，庞大的身躯缓缓倒下，激起漫天尘埃。 两败俱伤！ 剩余的妖神又惊又怒，不明白为何稳操胜券的战阵会突然失控。他们警惕地查看四周，却一无所获。 最终，他们只能将这归咎于大巫临死前的反扑太过诡异，带着重伤的同僚和满腔疑惑，迅速撤离了这片区域，甚至没来得及仔细搜查周围。 荒芜的山石间，东王公缓缓收回了手指，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他没有动用多少力量，甚至没有暴露自身。仅仅是一缕微不足道的“混乱”，在关键时刻，于最关键的位置轻轻一拨…… 结果，便截然不同。 “于秩序中求存，于混乱中取利……”他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明悟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从隐匿处走出，来到那片刚刚结束战斗的战场。煞气依旧浓郁，残破的妖神铠甲和巫族血肉散落一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他没有去动那些可能带有追踪印记的战利品，而是盘膝坐下，敞开心神，全力运转【概念悟性】。 他要汲取的，是这片战场残留的，最本质的东西——那交织弥漫的秩序（妖阵残余）、混乱（煞气核心）、杀戮、毁灭……的概念碎片！ 这些在寻常修士看来避之不及的劫气与煞气，在他眼中，却是无比宝贵的资粮！ 无数纷杂而强大的概念信息涌入他的感知，被他的悟性飞快地解析、吸收。 虽然大多只是皮毛，无法立刻形成如《秩序神章》《大混乱术》那般完整的法门，但却极大地丰富了他对这个世界底层规则的理解，并在他元神深处，那颗初步凝聚的“概念道果”周围，凝聚出更多闪烁不定的概念符文虚影。 他的气息，在这种领悟中，变得更加深邃、内敛。伤势的恢复速度，似乎也加快了一丝。 良久，他睁开眼，目光更加锐利。 “此地不宜久留。” 他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片狼藉的战场，身形化作一道几近无形的流光，融入了更加深邃的破碎山脉阴影之中。 方向，并非漫无目的，在他的感知中，那源于不周山倒塌方向，弥漫在整个洪荒天地的悲怆、承载与归墟的宏大概念余波，正隐隐传来一种莫名的吸引。 那里，或许有他需要的东西。 他的逃亡之路，不再仅仅是求生，更是一场攫取概念、印证大道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