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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无极大婚没过几天，钦天监就合好了上官凤妩和楚熠辰的婚期。 两人的婚期正好定在今年的三月十二。 齐王和叶璇玑的婚期原本也是定在三月份，可这样的话，就跟秦王撞婚期了。 礼部尚书只能向皇帝提议，让齐王的的婚期往后延。 楚渊认为可行，自古以来只有弟让兄，哪有兄让弟的道理 可楚熠杰当然不愿意往后延了。 他直接让钦天监在二月份选出一个好日子当作婚期。 钦天监最后终于合定了一个相对适合嫁娶的日子，只是需要新人夜里行拜堂礼。 楚熠杰只想压着楚熠辰，可没想那么多，当即便答应了。 于是乎，他和叶璇玑的婚期定在二月初十。 虽然时间是有点紧迫，可这些都是礼部应该操心的事。 他到时只需要按时去迎亲，然后按吉时拜堂即。 婚期既定，礼部分别派人将婚仪等送到定国公府和观王府。 宫里也分别派了专门的嬷嬷到两个府上。 她们负责指点未来秦王妃和齐王妃的皇家礼仪规矩。 因为有那个梦的提示，这些婚仪、皇家礼仪规矩，上官凤妩早就了然于心了。 宫里的嬷嬷也没花多少功夫，便早早回去交差了。 倒是叶璇玑那边，嬷嬷们需要比较上心。 毕竟时间最紧迫，生怕到时出了差错。 万贵妃听说上官凤妩没用多长时间就学会了规矩，甚是惊讶。 “没想到上官姑娘竟然学得那么快” 负责上官凤妩的礼仪嬷嬷恭敬的回应道：“是啊！” “老奴之前还不曾见过那如此举止端庄的世家贵女呢！” “都说太子妃是世家大族的贵女！” “可却比不上人家上官姑娘！” “论品性、耐力、学习能力这些还是秦王妃更胜一筹啊！” “你不说，本宫倒是差点忘了！” “去年也是嬷嬷你亲自去教导的太子妃！” 万贵妃想起来这么一回事，难怪嬷嬷有了对比。 嬷嬷感觉自己先前说的话有些失礼了：“贵妃娘娘，请恕老奴口不择言！” “本宫念你是无心之失，就免了你的处罚了！”万贵妃笑着说道。 “老奴谢过娘娘！”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 万贵妃继续问道：“璇玑郡主那边又是怎么回事” 婉秋：“奴婢听说璇玑郡主不喜嬷嬷的教导！” “还刻意刁难嬷嬷！” “可她毕竟是未来的齐王妃！” “齐王又是个不好惹的！” “嬷嬷们只能哄着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万贵妃不禁摇了摇头：“罢了，由着她吧！” “总归是齐王要的人！” 婉秋笑着说道：“如此说来！” “这秦王妃和齐王妃倒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性子啊！” 说到这，婉秋不禁想起了去年到定国府购买绿牡丹的场景。 那个明丽动人的姑娘脱口而出唤了她一声“婉秋姑姑”。 谁曾想，她最后竟然成了秦王妃呢 万贵妃思虑片刻后，这才开口说道：“看来以后我们要好好拉拢这位秦王妃了！” 太子和齐王都和张、阴二妃走得更近。 太子妃和齐王妃自然也会更亲近张、阴二妃。 倒是秦王，对他父皇的嫔妃都是一视同仁的。 因此，万贵妃不得不谋划着拉拢这位秦王妃了。 如今，这皇家两位亲王都即将大婚，而且婚期还如此相近。 这可让负责筹备婚礼的大臣们急得团团转。 好在，楚渊在朝堂之上发话了。 两位亲王的婚礼规格严格按礼制办，不宜铺张浪费。 既然皇帝发话了，那就简单多了。 秦王和齐王都是亲王，那婚礼的规格都是一样的。 去年太子大婚，因为那个时候外面在打仗，朝廷也没有精力，国库也没有那么充盈。 因此，太子大婚是属于比较简单节约的。 那现在，两位亲王的婚礼规格肯定也是不能越过太子的。 所以，最终定调，是简单节约，禁止铺张浪费。 过完年后，大家都开始陆陆续续开门营业。 盛京街道的行人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人们喜闻乐见的事依然是谈论皇家八卦。 “你们都听说了吗” “齐王的婚期定在二月份。” “而秦王的婚期定在三月份！” “两位王爷的婚期还相差不到一个月啊” “哎呀，我听说原本钦天监合定的最佳婚期都在三月份。” “后来，有人提议让齐王的婚期往后推。” “可齐王不愿意啊！” “这才又重新选了二月份的日子！” “何必呢” “婚期那么紧促，好多东西都没筹备齐全呢！” “哎呀，皇家的事情” “还轮得到我们平头老百姓操心” “不过，陛下已经发话了！” “两位王爷的婚礼规格都是尽量节俭，禁止铺张浪费的！” “那陛下还真是个好皇帝啊！” 自从崔沐瑶嫁过来后，上官凤妩还是第一次带着嫂子出门逛街呢。 纪嫣然还有一个月就出阁了，按规矩是不出门了。 可府上并没有强制要求。所以，今日她也一同出了门。 这不，她们姑嫂几人这一路上就听到了许多八卦。 除了皇家的事，人们最爱谈论的依然是定国府的那一场堪称月老亲临牵红线的“赏花宴”。 “去年定国公府的那场赏花宴促成了好几对姻缘！” “听说，现在好几对都顺利完婚了！” “这几个月以来，这些高门大户就跟商量好似的，接二连三的办喜事的！” “这王家和萧家刚办完，就到了东方家和海陵王府。” “然后是薛家两姐妹同一日出嫁！” “紧接着是上官六郎和纪家二姑娘！” “还有最近的上官五郎和崔家大姑娘！” “就是可惜郑将军和上官姑娘这一对了！” “原本都定好婚期了，怎么最后还能不作数了呢”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秦王是上官姑娘儿时的定亲对象呢” “再说了，那门亲事还是两人的母亲在世时定下的。” “只要上官姑娘还未与其他人成婚，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继续履行儿时婚约！” “不是听说，陛下和秦王都忘记了那门亲事了吗” “怎么的忽然又记起来了” “谁知道呢” 纪嫣然听到有人非议表妹的亲事，不禁恼怒。 “怎么这些人还在谈论这件事啊” “是啊，这都过去那么多天了！”崔沐瑶也疑惑道。 “这种八卦，日后总会有人时常提起的！”上官凤妩倒是看得很开。 “我们总不能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只是，有些风向对我们不利时，我们再适时出手就是了！” 就在这时，果然有人插上话了：“听说是上官家的四郎跟陛下提及两家过往的交情。” “陛下这才回想起这门亲事的！” “至于秦王和上官姑娘当年都年纪尚小，后来又发生了好多事情。” “失去了儿时的记忆也很正常的！” “说得也对啊！” 人们总会替郑丰年感到惋惜，但也仅仅是感慨几句罢了。 上官凤妩几人也逛了半天了，正好也到了晌午，于是照常来到福茗轩歇歇脚。 崔沐瑶坐下来后，开口说道：“这以前老是跟着你们来福茗轩！” “后来才知道，原来这里竟是定国公府的产业。” 纪嫣然笑着回应道：“我们府上的产业除了农庄、田产，基本都带嫂子逛完了！” “福茗轩是最后一个！” 崔沐瑶心里有些想法，定国公府的确是家大业大的。 可这些产业总归不是上官无极一个人的。 不过，她嫁过来后，上官无极已经把属于他们两兄妹的产业和财产都给她看过了。 只是令她想不到的是，上官兄妹之前竟然存了好多家当。 除了母亲纪清妍的那些嫁妆，还有他们两兄妹这些年得到的赏赐和赚到的银两竟比崔府还富余。 上官凤妩不禁问道：“嫂子，我们家的产业你也都清楚了吧！” “我阿兄肯定都跟你说了！” 崔沐瑶瞬间红了脸：“你兄长的确跟我说了！” “不过，我知道，那些东西到时也有你一半！” 上官凤妩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亲兄弟明算账，但有些事情也不必斤斤计较。 上官凤妩：“嫂子，这些我们以后再说！” “来，先吃点热乎的东西暖暖身体！” 就这样，三人在包厢里有说有笑的喝茶吃点心。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郑丰年竟然也来到了福茗轩，正好坐在上官凤妩的相邻包间。 当上官凤妩几个准备离开时，刚好碰上了郑丰年。 郑丰年激动不已：“阿妩，好巧！” “没想到今日，我们会在此相遇！” 上官凤妩礼貌的跟他见礼：“见过郑公子！” “以后还是唤我上官姑娘吧！” 郑丰年内心苦涩，但还是想要争取更多与她见面和相处的时间。 “好，那上官姑娘可否赏个光！” “我有一件事想单独与姑娘谈一谈！” 崔沐瑶觉得此举不妥，当即劝说道：“不可！” “我们阿妩如今已经跟秦王定了亲！” “不宜再与其他男子私下接触。” 郑丰年不禁冷笑道：“是么” “那当初我们两个定亲之时！” “上官姑娘何故还与其他男子私下接触呢” “你！”崔沐瑶听后气得差点骂人。 不过好在她自身教养好，才没有当场翻脸。 上官凤妩有一瞬间觉得她受到威胁了，郑丰年难不成是在威胁她 “好，我愿意和你好好谈谈！” 纪嫣然和崔沐瑶两人异口同声：“阿妩！” 上官凤妩小声安慰道：“没事！” “你们两人先回去包厢里，等我一下！” “我去去就回！” 郑丰年将上官凤妩引到了自己原先的那个包厢里。 两人皆落座后，上官凤妩忍不住问道：“郑公子，你不是那样的人！” 郑丰年疑惑道：“我不是那样的” 上官凤妩脱口而出：“你不是一个威胁他人的人！” 郑丰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以为刚才是在威胁她。 “所以，你刚才以为我是在威胁你” “开始是这么想的！” “不过，后来我仔细想了想！” “你不是那样的人！” 以上官凤妩对郑丰年的了解，他绝对称得上是谦谦君子。 “我单独找你，只是想问你是否真的愿意嫁给秦王” 郑丰年到现在都还认为上官凤妩是被逼的。 “若是你不愿，我可以带你远走高飞！” “我们去一个没有人找到我们的地方！” “我们就做一对普通夫妻，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上官凤妩没想到他竟用情至此，还愿意放弃一切带她远走高飞。 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会抛下自己的亲族不顾呢 “我是自愿嫁给秦王的！” 郑丰年顿时愣住了：“你是因为儿时的婚约！” “是因为你父母给你定下的婚约，对不对” 上官凤妩当即点了点头：“没错！” “所以，你根本就不爱秦王！”郑丰年激动的问道。 “对不对” “没错！我不爱他！”上官凤妩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就知道，阿妩！” “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女人！” 郑丰年有她这句话就足够了。 至少这一点能让他感到有些许安慰。 “对我来说，情爱不是最重要的！” 上官凤妩接下来的话却给郑丰年泼了一盆冷水。 “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郑丰年不禁疑惑道。 自从做了那个梦后，上官凤妩格外重视自己的亲族。 即便是对上官业安和王婧，她也选择放下了往日的恩怨。 “我亲族的身家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郑丰年有些不懂，他这时候又想起来去年出发去晋州前。 上官凤妩曾经问过他，将来郑家与上官家和纪家发生冲突时，他如何选择。 还有若将来太子和秦王发生不可避免的斗争时，他如何选择 “阿妩，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 “若是将来太子和秦王……” 他没有把那些话全部说完，而是提醒了过去说的话。 上官凤妩自然还记得她问的那些话。 郑丰年从晋州回来后，也给了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错！你从晋州回来后，给了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郑丰年顿时反应过来了：“所以，你从始至终选择的人是秦王” 上官凤妩沉默不语，她坚定的神情却也给了郑丰年答案。 郑丰年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上官凤妩那么早就开始谋划着支持秦王 “为什么” 因为退婚一事，上官凤妩觉得欠了郑丰年许多，有些亏欠注定是没办法偿还的。 所以，她决定告知他一些事情的真相，让他今后不再对她抱有任何幻想。 “去年你在护国寺养伤，没错吧” 郑丰年立即回应道：“没错！” “我当时和秦王都受了很重的伤！” “所以只能躲在护国寺养伤。” 上官凤妩：“那你可还记得当时护国寺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郑丰年：“你指的是太子和菀儿的事吗” “没错！” “你可知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之前，上官凤妩曾经试探过他，发现他并未知道护国寺的真相。 郑丰年：“听说是有奸细混入！” “设计陷害太子！” “这才让太子和菀儿发生了那种事！” 上官凤妩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看来！” “无论是太子还是郑菀菀！” “都没人告知你事情的真相啊！” “我想知道，当初太子是怎么说服你和你妹妹的” 郑丰年记得当时菀儿一开始是不想嫁给太子的。 可太子却说郑耀宗明着让儿子跟着秦王，暗地里却让自己的女儿勾搭他。 也是那个时候，郑丰年才知道，原来父亲竟然真的暗中让菀儿跟太子联系。 “太子说，我父亲明着让我跟着秦王，暗地里却让菀儿勾搭他！” “太子还说，今日之事闹大了对郑家没有任何好处！” “甚至可能还会被问罪！” “菀儿虽然当时气炸了，但却没有任何反驳！” “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我父亲和妹妹竟然做了这些事！” 上官凤妩忍不住问道：“那你可知道你妹妹都跟太子做过些什么事” 郑丰年不明所以道：“不就是他们两人私下往来吗” 在他的印象里，父亲是希望菀儿成为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的。 即便菀儿多次表示喜欢秦王，但都被父亲给阻止了。 上官凤妩继续说道：“我知道有很多事情，你并不曾参与！” “不过，我还是有必要把一些事情的真相告知你！” “去年，我曾经在东宫落水！” “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 郑丰年立即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此事。 “就是太子和你妹妹联手设计的！”上官凤妩继续说道。 “这不可能！”郑丰年就像是受到雷霆一击似的跳了起来。 “我妹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上官凤妩就知道他不信，不过他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 “别急，还有！” “去年的庆功宴上！” “你妹妹又和太子联手设计让我弹奏一曲凤求凰！” “只是，我当时并没有弹奏凤求凰，而是表演了将军令剑舞！” “不过，太子依然向陛下请旨赐婚了！” “只是被我外祖当场给拒了！” “这些我都听说了，可这跟我妹妹有什么关系呢” 郑丰年还是觉得自己妹妹不会做这些事情。 上官凤妩继续说道：“后来，在护国寺！” “太子和你妹妹又想设计我失身！” “他们提前在我的房间里换了有迷情药的香！” “只不过被我的人提前发现了，于是我们早早做了布局！” “当太子偷偷摸进我的房间时！” “我们将他打晕了，还喂给足量的迷情药！” “然后，再将他丢进了乞丐窝，让他颜面尽失！” “本来以为这事到此为止了！” “没想到太子却派人将你妹妹掳走！” “这才有了他们后来发生的那些事！” 郑丰年听到这些后，简直不敢置信。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上官凤妩：“因为太子想要娶我！” “他想得到我们上官家和纪家的助力！” “那菀儿又是为什么”郑丰年不明白自己的妹妹为什么要掺和进去。 “那就问问你父亲了！”上官凤妩毫不留情的指出了问题所在。 “护国寺发生的那些事情！” “太子和郑菀菀，包括你父亲，他们都一清二楚！” “他们费尽心思算计我，最后却反倒是捡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妹妹也是那一次以后就记恨上我的！” “还有太子，也是被我反击后，就开始忌恨上我，忌恨上我的亲族！” “所以，待日后，他登上了至尊之位！” “绝对不会放过我和我的亲族！” 郑丰年知道这些事情后痛苦万分。 “那为何后来我父亲和太子都同意我和你定亲呢” 上官凤妩：“那是因为太子不希望我们家站到他的对立面！” “所以才让你父亲无论如何都同意这门亲事！” “想必你也知道了！” “你的母亲和妹妹最是反对这门亲事的。” “现在想来，我当初同意嫁给你！” “真的是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 郑丰年这才想起父亲说的“坏了太子的好事”的话。 “呵呵……原来竟然是这样！” 原来，当初父亲坚决同意他和上官凤妩的亲事，都是得到太子的授意的。 “难怪你最终会选择秦王！” 上官凤妩：“我们除了秦王，别无他选！” “现在，这些事情，你都已经了解了！” “我们两家注定是要站在对立面的！” “而我也即将嫁做他人妇，我们就不要见面了！” 上官凤妩说完这些话后，起身准备离去。 郑丰年艰难的吐出了一句话：“阿妩，我的选择永远不会变！” 上官凤妩微微震惊，转头看了郑丰年一眼，内心顿时感到五味杂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