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二门重炮索命，目标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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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山西第一军司令部。 太原。 作战室里，空气死寂。 筱冢义男中将的脸上，没有一丝光亮。 他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死死捏着那份来自情报部门的战报。 坂田联队覆灭。 万家镇守备队玉碎。 短短几天，两个血淋淋的耳光，狠狠扇在了第一军的荣誉旗上。 “啪！” 战报被他揉成一团，砸在红木桌面上。 茶杯被震得跳起。 “奇耻大辱！” 筱冢义男的声音不高，却冰冷刺骨，刮着在场每一个高级军官的神经。 “帝国开战以来，在山西，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一个联队被击溃！一个守备队被全歼！我们甚至连对方的伤亡都搞不清楚！” 他站起身，踱到巨大的作战地图前，目光化作利剑，死死钉在晋西北那片崎岖的山区。 “现在，整个华北方面军都在看我们第一军的笑话！” “坂田的愚蠢，已经让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但万家镇！四百多名帝国勇士，一夜之间，人间蒸发！” “而我们的对手，甚至可能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留下！”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压抑的暴怒在作战室里回荡。 “一群土八路！一群躲在山沟里的老鼠！”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作战室里落针可闻。 所有军官都低着头，不敢与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对视。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司令官阁下。” 一名佩戴大佐军衔的军官，从队列中走出，向筱冢义男躬身行礼。 他身形笔挺，面容冷峻，眼神里透着一股近乎偏执的自信。 山崎治平。 陆军士官学校的高材生，德国炮兵学院的访问学者。 以严谨的步炮协同战术和冷酷的作战风格，在第一军中闻名。 筱冢义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中的怒火稍稍平复，转为审视。 “山崎君，你有什么看法” 山崎治平直起身，声音沉稳，字字清晰。 “司令官阁下，我认为，这并非不可思议之事。” “支那军队的狡猾，我们早有领教。” “他们擅长偷袭，擅长利用夜晚和复杂地形，来弥补装备上的绝对劣势。” “万家镇的失利，只是因为我们的守备部队太过轻敌，给了这群老鼠可乘之机。” 他的话语里，带着对同僚失误的轻蔑，和对自己能力的绝对自信。 “阁下，这支八路，代号新一团。他们的指挥官，是一个叫沈征的年轻人。” “根据情报，此人极其狡猾，极其凶残。” “但，在我看来，他所有的战术，都离不开‘偷袭’二字。” 山崎治平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冷意。 “老鼠，终究是老鼠。只要断了它的退路，堵死它的洞穴，它就只能在阳光下，被我们轻易碾死。” “我，山崎治平，请战！” 他猛地一顿首，语气不容置疑。 “请司令官阁下，给我一个大队的兵力！” “我将亲自带队，进入晋西北，找到这支新一团的主力！” “我向天照大神立誓，必将用他们的鲜血，洗刷帝国所蒙受的耻辱！” “我会把那个叫沈征的指挥官的头颅，亲自带回来，献给司令官阁下！” 筱冢义男看着眼前这个主动请缨、杀气腾腾的部下，阴沉的脸上，终于挤出一丝狰狞的笑意。 他需要的就是这种自信，这种渴望复仇的战意。 “好！” 筱冢义男重重一拍桌子。 “山崎君，你的勇气，值得嘉奖！” “我不只给你一个大队！” 他转身，用指挥棒在地图上重重一点。 “我命令，立刻从第三十六师团、第四十一师团，抽调精锐，组成一支特别讨伐队！” “由你，山崎治平大佐，担任队长！” “对外，番号仍称‘山崎大队’，但我要给你一个加强联队的兵力！” 筱冢义男的眼中，是复仇的狂热。 “我再史无前例地，为你配属一个完整的野战炮兵中队！” “十二门75毫米口径山炮！全部配齐！” “山崎君，我要你用最猛烈的炮火，告诉那些支那人，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 “我要你，把新一团，连同他们藏身的每一寸土地，从这幅地图上，彻底蒸发！” “哈伊！” 山崎治平再次重重顿首，眼神狂热得如同信徒。 三天后。 阳泉。 一支装备精良到令人咋舌的日军部队，悄然集结。 山崎治平站在作战室里，一遍遍审视着地图。 他性格骄横，但心思却如发丝般缜密。 苍云岭突围，坂田联队指挥部被端。 万家镇夜袭，骑兵营被全歼。 他将新一团的两次战斗情报，翻来覆去地研究。 “游击战术不过是打不过就跑的懦夫行径。” 山崎治平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他指着地图上那片广袤的山区。 “他们以为，躲进这些山沟里，皇军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了吗” “愚蠢！” “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机动。” “只要我们找到他们的主力，用绝对的炮火优势，在开阔地带与其决战，他们将不堪一击！” “传我命令！” 山崎治平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部队即刻出发，呈梳篦式队形，向西推进！” “凡是发现有八路军活动痕迹的村庄，凡是敢于抵抗的支那人……” 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 “全部烧光！杀光！” “我要用恐惧，逼出这群躲在阴沟里的老鼠！” …… 新一团，临时驻地。 一封来自旅部情报科的紧急情报，被快马送到了沈征的案头。 薄薄的几张纸，却重若千钧。 团部里，空气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李云龙、赵刚、张大彪，所有营级以上的干部，全部到齐。 赵刚一字一句地，念着电报上的内容。 “敌情通报：日军已从阳泉出动一支精锐部队，代号‘山崎大队’，指挥官山崎治平……” “该部装备极其精良，除常规配置外，另配有一个野战炮兵中队，辖75毫米山炮十二门……” “目前，山崎大队正以‘梳篦式’战术，由东向西，对我根据地进行疯狂扫荡，搜寻我团主力……” “沿途，敌军烧杀抢掠，制造了数起惨案，已有超过三个村庄被付之一炬，上百名无辜百姓惨遭屠戮……” 赵刚念到最后，声音已经控制不住地发颤。 李云龙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坟起。 “他娘的！这帮畜生！” 张大彪那张黑脸，涨成了猪肝色，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 他们不怕死。 但情报里描述的那一幕幕，点燃了他们心中最原始、最暴烈的仇恨。 尤其是那些刚刚加入部队的新兵。 他们之所以穿上这身军装，就是因为他们的家园，他们的亲人，也曾遭受过同样的暴行！ 整个新一团的驻地，杀气冲天。 战士们的眼中没有恐惧。 只有被点燃的，不死不休的仇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