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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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曦选择了停牌。她将自己的命运定格在了未知的暗牌与明面的10点之上。这无疑是一场豪赌，赌欺诈师的牌面不会更好，或者，赌他会在后续要牌中爆掉。 欺诈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模仿主宰的猩红目光似乎想要将她从里到外彻底洞穿。林曦那句“赝品”像一根细刺，扎在他掌控一切的核心上。 他没有再多言，游戏规则仍在继续。 他翻开了自己的暗牌——一张黑桃a。 加上明牌的k（10点），a可以算作1点或11点。他选择了11点，此刻点数为21点！完美点数！ 根本无需再要牌。 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林曦推开的那些牌。他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优雅，掀开了林曦一直未曾查看的暗牌。 牌面翻开——一张方块q。 红心7（7点）+ 梅花3（3点）+ 方块q（10点）= 20点。 一个非常接近，却终究小于21点的数字。 她爆牌了吗，20点没有爆。但在欺诈师完美的21点面前，她输了。 赌局的胜负，已见分晓。 按照他设定的残酷规则，输家……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空气死寂。 然而，预想中欺诈师胜利的嘲弄或是执行裁决的冷酷并没有出现。 他赢了牌局，脸上却一丝笑容也无。 那模仿主宰的绷带面容缓缓褪去，重新显露出他本人那张俊美却此刻布满阴霾的脸。血红的瞳孔死死盯着林曦，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有赢了游戏却仿佛输了什么的憋闷，有被那句“赝品”刺中的愠怒，但更多的，是一种……发现了不容置疑的事实的震动。 刚才，就在他幻化成主宰、用那两点猩红注视她、问她“要吗”的那一刹那—— 他清晰地捕捉到了。 捕捉到了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绝非伪装能企及的凝滞与悸动。 捕捉到了她眼底深处被强行压下却依然泄露了一丝的……汹涌波澜。 那不是对强大存在的恐惧，不是对未知的好奇，甚至不是她面对他和黑影时那种带着挑衅与探究的“欣赏”。 那是一种……更深刻、更复杂、带着痛楚与怀念的……眷恋。 没错。 欺诈师的核心得出了冰冷的结论，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涩意。 她爱着那个主宰。 不是一时兴起的玩弄，不是审癖驱动的靠近，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足以在她灵魂上留下刻痕的……爱。 这个认知，比输掉一千场牌局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他以为自己看透了她的套路，以为她只是胆子大、癖好怪，四处撩拨。 可现在他发现，她心里早就有了一个不可动摇的坐标。他对经理的“打抱不平”，此刻看来更像是个笑话。 他沉默地看着林曦，看着这个明明输了牌局、却因为守护了内心某个角落而显得异常平静甚至有些疏离的女人。 杀了她 易如反掌。 但他突然觉得，那变得……索然无味了。 他想要的根本不是她的命。 他想要的是……撕碎她那副无所畏惧的表象，找到她的弱点，让她屈服，让她……与众不同。 而现在，他找到了她的弱点，却发现那个弱点，坚固得让他……无从下手。 欺诈师缓缓靠回椅背，挥了挥手，赌桌连同上面的牌一起化为虚无的光点消散。 他血红的眸子晦暗不明，最终，只是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 “滚吧。”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