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暗流再起,各方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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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血珠悬在指尖,陈玄没有擦。他抬起手,将血迹按在案几边缘,留下三道模糊的红痕。那痕迹歪斜,像三条未干的路。 他闭眼。 识海中系统界面浮现。 【推演目标:血刀门七位长老未来三日行动轨迹与立场倾向】 【推演次数:1/5】 画面展开。北岭偏殿,三位长老围坐石桌。一人低声说:“毒蝎许我南岭矿脉三成。”另一人点头。第三人沉默,手指敲着桌面,节奏缓慢。 【推演次数:2/5】 藏书阁内,两位长老并肩翻阅古籍。一人问:“血狼如今掌控调度,手段太狠。”另一人答:“可若不稳住资源,外敌一来,谁都活不了。”两人再无多言。 【推演次数:3/5】 静室中,一位长老独坐。他取出一块玉符,上刻“断岳”二字。点燃三支香,插在炉中,低头闭目。 【推演次数:4/5】 第六位长老坐在房中,挥手让弟子退下。片刻后,一名亲信潜入,递出一封信。长老接过,藏入袖口,未拆。 【推演次数:5/5】 最后画面。七人中,三人明确支持血狼。一人焚香祭拜断岳峰,态度坚定。三人与毒蝎有往来。其中一人写下“联署议政”四字,放入密匣,命心腹送往毒蝎驻地。时间定在三日后。 陈玄睁眼。 他抽出一张空白调度表,翻到背面。用炭笔写下一行隐语:“东三可信,西二动摇,北一已叛,中立者慎用。” 笔尖停顿。 他又加了一句:“三日后,有人要动手。” 帐帘掀开。 血狼走进来,脚步沉重。他站在案前,盯着调度表上的血痕。 “我刚听说,北岭那位老东西收了毒蝎的赤阳丹。” 陈玄没抬头。 “不止他一个。” 血狼皱眉:“你什么意思” 陈玄把调度表翻面,指向那行隐语。 “三名长老动摇。一人已叛。他们准备联名上书,逼你交出调度权。” 血狼冷笑:“那就杀了他!这种人留着干什么” 陈玄摇头:“你现在动手,其余两人必惊。他们会立刻倒向毒蝎。五位长老联名发难,你没有门主令,压不住。” 血狼拳头握紧,指节发白。 “那你让我等等他们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陈玄说:“我们先做两件事。” “第一,盯死那三个动摇的。记录他们见了谁,说了什么。” “第二,调各据点近三日的物资账册。查有没有私运资源。” 血狼盯着他:“账册他们不会留证据。” 陈玄说:“只要动过手,就会有痕迹。火油、爆炎符、聚灵粉……这些都不能私下调动。如果账不对,就是罪证。” 血狼沉声问:“谁去查” 陈玄说:“铁狂带两个新人。名义是学习调度流程,实际抄录账目。他们身份低,没人会防。” 血狼想了想,点头:“好。你安排。” 陈玄起身,走到角落木箱前。打开,取出三枚铜牌,刻着“巡检使”三字。 他写了一道命令,盖上巡检印,封入信筒。 “我现在就传令铁狂。” 血狼看着他:“你还真敢用这个身份。” 陈玄说:“现在没人管规矩。谁能让宗门运转,谁就有权。” 血狼咧嘴一笑:“你比我还狠。” 陈玄没回应。他把信筒交给守卫,命其快马送至南岭。 两人重新坐下。 血狼问:“接下来呢” 陈玄说:“等。等他们露出破绽。动得越多,错得越多。” 血狼点头,但眼神仍躁动。 “要是三天内没证据” 陈玄说:“那就不是我们出手,是他们自己撞上来。” 血狼不再说话。 他站起身,在帐中来回走动。 忽然停下。 “毒蝎那边,肯定也在准备。我们不能光守。” 陈玄说:“我已经安排了。” “你在西岭设了暗雷点,对吧让铁狂在北岭也布一批。不用多,每晚换位置。让他们觉得我们随时会动手。” 血狼眼睛一亮:“打乱他们的计划” 陈玄点头:“对。让他们猜不透我们的动作。越乱越好。” 血狼大笑:“还是你脑子快。” 他拍了拍陈玄肩膀:“从今天起,巡检使归你全权调度。任何人不得阻拦。” 陈玄应下。 血狼离开主营帐。 陈玄独自留下。 他拿出纸笔,开始整理名单。将七位长老姓名一一列出,旁边标注推演结果。支持、动摇、背叛、中立,分类清晰。 他把“北一已叛”的名字圈出,写下“重点监控”。 又在“西二动摇”旁画线,备注:“可拉拢,需证据。” 他放下笔。 手指轻敲桌面。 三日后是关键。必须在这之前拿到实证。否则一旦联署成立,局面将失控。 他闭眼,再次启动系统。 【回溯锚点:三日前子时,账房弟子入库登记】 画面出现。北岭账册存放密室。守卫每隔两个时辰换班。交接时,有半柱香时间无人看守。账房弟子持令进入,登记后离开。 陈玄记住时间。 他提笔写信,密封后交给另一名守卫。 “寅时末,北岭密室换岗间隙。让铁狂带人潜入,拓印账册关键页。” “另外,安排医师巡诊,作为掩护。” 守卫领命离去。 陈玄靠在椅上,闭目养神。 一夜过去。 次日辰时,铁狂回到主营帐。他满头是汗,衣服沾泥,但眼神发亮。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薄册,递出。 “拿到了。” 陈玄接过,翻开。 一页页核对。 前三日账目正常。第四日起,火油调拨三百斤,无战备记录。爆炎符五十枚,去向不明。聚灵粉十斤,标注为“修补阵法”,但同期并无阵法维修记录。 陈玄合上册子。 “这些火油和爆炎符,足够炸毁半个校场。” 铁狂点头:“我也这么想。他们不是自保,是准备里应外合。” 陈玄将册子放入木匣,锁好。 “先不揭发。” 铁狂问:“为什么我们现在就有证据了。” 陈玄说:“现在揭发,只能抓一个。我们要的是整条线。让他继续动,等其他人也露出来。” 铁狂明白过来:“你是想等他们全部动手,再一网打尽” 陈玄点头。 “对。让他们以为计划顺利。等他们觉得自己赢了,才是最松懈的时候。” 铁狂笑了:“你这招够毒。” 陈玄说:“不是毒。是稳。” 他看向帐外。 天色阴沉。 他站起身,走到案前,打开木匣,重新翻看账册拓本。 手指停在一笔记录上。 “三百斤火油,分三次运出。最后一次是昨夜寅时。” 他眯眼。 “昨夜寅时……正是换岗前一刻。” 他猛地合上册子。 “他们知道有人要查账。” 铁狂脸色一变:“那他们会不会销毁其他证据” 陈玄说:“已经在做了。” 他提起笔,快速写下一道命令。 “通知所有巡检人员,即刻加强对各据点库房的监控。任何人靠近账册密室,立即上报。” 铁狂接过命令,转身就要走。 陈玄又叫住他。 “等等。” 他从腰间取下巡检铜牌,递给铁狂。 “带上这个。遇到阻拦,就说是我下令巡查。” 铁狂接过,点头离去。 帐内只剩陈玄一人。 他坐在案前,面前摊开账册拓本和系统推演笔记。掌心血痕早已干涸,颜色发黑。 他盯着那行“三日后联署议政”的记录。 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忽然,他察觉一丝异样。 账册拓本第一页,右下角有一小块水渍。不大,但形状规则,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过。 他凑近看。 水渍边缘微微起皱,底下似乎有字迹透出。 他拿起油灯,倾斜照射。 纸背隐约浮现几个字。 不是墨写,是压痕。 他用炭笔轻轻涂抹。 字迹显出。 四个小字: “寅时清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