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七七四所，国士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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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就此打响了第一枪。 在苏婉清动身前往香港，准备在波谲云诡的资本市场掀起风浪之时，秦枫在国内的布局，也如同拉满的弓弦，骤然离弦。 最高层以前所未有的效率，批准了他的计划。 一个代号为“七七四”的全新保密单位，正式挂牌成立。 这个名字没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取了“启明计划”的“启”字谐音，简单明了。 研究所的地址，选在了京郊一片荒废已久的军事禁区。 这里群山环绕，位置隐蔽，远离人烟。 是进行绝密研究的绝佳场所。 一纸任命书，直接送到了秦枫的手中。 他被任命为七七四研究所的第一任所长。 拥有对研究所人事、财务和科研方向的完全自主决定权。 这份权力，重如泰山。 也代表了国家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 拿到任命书的第一时间，秦枫没有坐在办公室里画蓝图。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点将”。 他深知，造芯片这种事情，不是靠一两个天才就能完成的。 它需要一个庞大的、结构合理的团队。 他需要的，不仅是顶尖的理论家。 还需要动手能力强的实验专家。 甚至是对材料有着近乎直觉般敏感度的“匠人”。 他的点将方式，也与众不同。 他没有去各个科学院所的档案室里翻阅论资排辈的履历。 而是拿着一份自己亲手拟定的名单。 开始了全国范围内的奔波。 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就是秦月。 此刻的秦月，刚刚从京大物理系以全优的成绩毕业。 正面临着留校任教和进入国家级重点实验室的选择。 对于任何一个毕业生来说，这都是梦寐以求的前途。 秦枫找到秦月的时候，她正在宿舍里收拾东西。 “哥，你怎么来了” 看到秦枫，秦月很是惊喜。 秦枫没有多余的寒暄。 直接将一份调令放在了妹妹的桌上。 “月月，我需要你。” 他的语气很平静。 但秦月从哥哥的眼神里，读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郑重。 她拿起那份调令。 上面“七七四研究所”几个字，对她来说完全陌生。 但“服从国家需要”这几个大字，她却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个什么单位”秦月好奇地问。 “一个能让咱们国家，以后挺直腰杆子说话的单位。” 秦枫没有解释具体的技术细节。 但他知道，妹妹能懂。 秦月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她将手里的留校意向书放到一边。 郑重地接过了那份调令。 “好，哥，我去。” 没有问待遇，没有问地点。 甚至没有问具体要做什么。 只因为一句话。 只因为那是她哥哥的需要，是国家的需要。 她就这样，成为了七七四研究所第一位正式在编的科研人员。 一位未来的天才科学家。 解决了妹妹的事情，秦枫马不停蹄地踏上了下一段旅程。 他名单上的第二批人，是一群特殊的人物。 他们是国内最早一批接触半导体理论的专家。 是真正的先行者。 但因为过去十几年里各种复杂的原因。 他们中的一些人，早已被边缘化。 被下放，被遗忘在各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秦枫要做的，就是把这些蒙尘的明珠，一颗一颗地，重新请回来。 他坐着颠簸的绿皮火车，换乘长途汽车。 甚至搭乘过牛车。 最终在南方一个偏远农场的牛棚里。 找到了他此行最重要的目标之一——周振国。 周老，曾经是国内半导体物理领域的泰斗级人物。 只因为在一次学术会议上坚持了与主流不同的技术观点。 便被打发到了这里，一待就是七八年。 秦枫找到他的时候，这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正拿着一把草料，费力地喂着牛。 他的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旧棉袄。 手上满是冻疮和老茧。 那双曾经能推演复杂公式，操控精密仪器的手。 如今却只剩下与草料和牛粪打交道的粗糙。 看到秦枫这个穿着整齐干部服的年轻人。 在农场干部的带领下找到自己。 周老的眼神里充满了麻木和警惕。 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被遗忘。 秦枫没有让农场干部多言。 他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一个人走到了周老的面前。 他看着这位为国家做出过杰出贡献，如今却落魄至此的老专家。 心中一阵酸楚。 他什么话也没说。 只是对着周老，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躬，让周老愣住了。 “周老，”秦枫直起身，声音里带着无比的诚恳和敬意，“我叫秦枫，是新成立的七七四研究所的所长。国家需要您，我代表国家，请您出山，跟我们一起，为国家造‘芯’！” “造‘芯’……” 这两个字，瞬间击穿了周老心头那层厚厚的、由岁月和失望堆积起来的冰壳。 他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随后，那丝光芒迅速扩大，变得无比明亮。 他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在灯火通明的实验室里。 和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伴，为了一个共同的理想而彻夜奋斗的岁月。 “你们……你们还要搞那个东西” 周老的声音发抖，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对，还要搞。” “而且这一次，不计任何代价，一定要搞出来！” 秦枫的回答，斩钉截铁。 周老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看着他那双真诚而又灼热的眼睛。 那眼神里，没有同情，没有怜悯。 只有对知识的渴求，和对一个共同目标的向往。 一股热流，猛地从周老的心底涌起，冲上眼眶。 他再也控制不住。 两行混浊的泪水，顺着他满是皱纹的脸颊，流了下来。 他扔掉了手里的草料。 用那双粗糙的手，紧紧地抓住了秦枫的胳膊。 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搞！我跟你搞！” “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只要我脑子里的东西还没忘干净，我就跟你搞到底！” 老人家的哭声，在空旷的牛棚里回荡。 那不是悲伤的哭泣。 而是一种压抑了太久的委屈，和终于被重新记起的激动。 他知道。 属于他们的时代，那个可以用知识和技术报效国家的时代，又回来了！ 就这样，秦枫拿着一纸纸调令，走遍了大江南北。 他从图书馆的故纸堆里，找到了正在做资料整理员的老教授。 从偏远的山区小学，请回了正在教孩子们打算盘的物理学家。 一个星期后，在京郊那片荒芜的土地上，七七四研究所的第一批成员，正式集结。 一边，是像秦月一样，朝气蓬勃，代表着未来的顶尖天才。 另一边，是像周老一样，饱经风霜，代表着经验与传承的宿将。 这支看起来有些奇怪的“铸芯”梦之队。 在秦枫的召集下，正式成立。 他们站在荒地上，看着眼前的一片黄土和远处的群山。 每个人的眼睛里，都燃烧着同一团火焰。 他们知道，他们将在这里。 用自己的双手。 为这个国家，铸造出最锋利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