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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甲峡的晨雾裹着松针的苦香漫过靴底,楚风的左眼皮跳了跳。 他停住脚步,仰头看向被雾气切割成碎片的天空——在破妄灵瞳的视野下,云层不再是白色的,而是泛着暗红的情绪脉络,像无数条被扯断的血管,正顺着某种隐秘轨迹往九个方向攒动。 “原来那些半夜在耳边哭嚎的‘它们’,是在指路。”他低笑一声,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后颈那道淡红的灯芯印。 三天前在九脉交汇点被影子撕心裂肺的疼,此刻倒成了最清晰的坐标。 右瞳深处的幽蓝火苗突然暴涨三寸,他踉跄一步,掌心的青铜碎片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那是从裂谷岩壁抠下来的,上面还沾着守灯人自焚时的焦痕。 “有人在提前点火。”他对着风轻声说。 在破妄灵瞳里,其中一条最粗的情绪脉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沸腾,像被人用烙铁狠狠戳了个洞,暗红的怨识正顺着地脉裂缝往外涌。 这不是自然苏醒,是……人为催熟。 营地的炊烟在两里外飘起,混着阿蛮熬的草药味。 楚风吸了吸鼻子,脚步突然加快。 背包里的定位器还在闪红光,灰鸦的备用信号弹压在最底层——但他知道,这次要靠的不是备选方案,是他自己。 帐篷里的温度比外头低三度。 苏月璃蹲在地上,指尖沿着地面的朱砂红线游走。 那是昨夜楚风消失前画的镇魂阵,此刻线条边缘泛着青黑,像被什么东西啃过。 她怀里抱着半支骨笛,断裂处的茬口还沾着他的血——三天前在雨林里,他为了引开尸蟞,把骨笛掰成两半当火把。 “月璃姐。”阿蛮的声音从药炉旁传来,苗银耳坠在火光里晃出细碎的光,“别摸了,再摸笛身要起包浆了。” 苏月璃抬头,看见这个总把脸藏在靛蓝头巾里的巫族小子正盯着她,黑黢黢的药勺悬在半空,“你在怕。” “怕”她扯了扯嘴角,把骨笛塞进怀里,“我怕过蛇窟里的毒瘴吗怕过悬棺里的尸煞吗” “怕他变了。”阿蛮把药勺重重磕在陶碗沿,“昨夜那道光,把他眼睛里的烟火气烧没了。现在他看我们,像在看……”他顿了顿,“像在看需要被点亮的灯。” 帐篷帘“刷”地被风掀开。 楚风站在门口,晨雾顺着他的肩线往下淌,左瞳金芒微敛,右瞳那簇幽蓝火苗明灭得像呼吸。 他扫过苏月璃攥得发白的指尖,扫过阿蛮绷紧的后背,最后落在灰鸦搁在腰间的勃朗宁手枪上——那把枪从缅甸雨林开始就没离过身,现在保险栓开了半寸。 “准备出发。”他说,声音比三天前低了半度,像浸过冷水的青铜,“最后一站,不该让死人替我们走完。” 苏月璃猛地站起来,骨笛“啪”地掉在地上。 她盯着他的眼睛,那簇幽蓝火苗突然烧得更旺,映得他眼尾泛着不真实的青。 “你说什么” “地心图的盲点。”楚风弯腰捡起骨笛,指腹擦过她刚才摸出的包浆,“冰晶指引的不是藏宝地,是共鸣腔。”他从背包里抽出笔记本,摊开的纸页上画满歪歪扭扭的能量脉络,“破妄灵瞳能剥离古物记忆了。” 他捏起灯芯残片,指尖渗出一滴血。 残片突然发出蜂鸣,众人眼前闪过一片火海——穿麻衣草鞋的守灯人跪在火中,脊背挺得像枪杆,他用烧着的手在岩壁刻字:“火熄之时,若无后来者持心火重燃,则九墓齐开,万煞归元。” “万煞归元”灰鸦“嚯”地站起来,军靴碾得碎石咔咔响,“幽灯社的终焉仪式!他们要把地脉里的怨识炼成活尸军团,用活人怨气当燃料!”他的喉结滚动两下,“我在组织档案里见过,说需要九脉全通……” “所以我们要抢在他们之前。”楚风把灯芯残片收进布袋,系在腰间,“不是镇压,是重启。”他望向苏月璃,金蓝双瞳在晨光里晃得人头晕,“这次,你得信我哪怕一次,哪怕我看起来不像我自己。” 苏月璃伸手摸他的脸。 他没躲,任她冰凉的指尖划过眉骨、鼻梁,最后按在他左胸——心跳声强得像擂鼓。 “你心跳得这么快。”她笑了,眼泪却掉在他锁骨上,“不像‘它’,倒像做了亏心事的臭小子。” 队伍启程时,雪狼走在最前。 这头昆仑来的“野人”把兽皮披风系得死紧,背上的青铜剑鞘擦得锃亮——那是三天前楚风从尸王手里抢来的,说剑脊的纹路能引动山风。 阿蛮背着药篓跟在苏月璃身边,时不时瞥一眼楚风的后颈,那里的灯芯印淡得几乎看不见,可他总觉得能闻到焦糊味。 灰鸦落在最后,勃朗宁手枪在掌心转了个圈,又默默塞回枪套——刚才楚风看他的眼神,像在看迷路的狼崽。 “小心!” 雪狼的吼声炸响时,地面已经开始震颤。 楚风被苏月璃拽得踉跄,看见前方十步外的岩床正像被揉皱的纸,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碎石雨点似的往下掉,他听见深渊里传来呜咽,像千万人同时在喊“回来”。 “地陷!”阿蛮的苗刀已经出鞘, knife身映出下方翻涌的黑雾——那不是雾,是凝成实质的怨识,裹着锈迹斑斑的箭镞、碎裂的玉珏,甚至还有半枚染血的金印。 楚风的破妄灵瞳自动开启。 他看见黑雾里浮着一座倒悬的石殿,殿顶嵌着半截昭明灯杆,灯座里的暗红雾气正被符阵抽成细流,顺着地脉往九个方向钻——和他在龟甲峡看到的加速脉络,是同一个源头! “有人已经动手了!”他吼道,一把拽住要往下跳的雪狼,“那是活化的悔恨,沾之即染心魔!” 雪狼的兽皮手套擦过黑雾边缘,立刻腾起青烟。 他闷哼一声,手腕上的银铃震得乱响:“那怎么办” 楚风咬破指尖,血珠滴在掌心。 他想起在九脉交汇点,那些从岩壁里走出来的人影,他们嘴型都是“火不灭,魂不散”。 鬼使神差地,他对着虚空画出逆五雷印——那是他在《道藏》里见过的禁术,可此刻手势流畅得像刻在骨头里。 “嗡——” 半空突然响起骨笛的余音。 是苏月璃! 她不知何时摸出骨笛残片,正吹着那曲在雨林里教他的安魂调。 音浪撞在逆五雷印上,竟凝成半透明的屏障,把黑雾逼退三丈。 “你会这招”阿蛮的眼睛瞪得溜圆,“你从没学过!” 楚风望着掌心的血印,右瞳的幽蓝火苗烧得几乎要窜出来。 他听见影子的声音在耳边:“他们的意志不是枷锁,是火种。”“不是我会。”他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陌生的温柔,“是它记得。” 黑雾突然剧烈翻涌,倒悬石殿的飞檐上,一盏青铜灯“咔”地裂开。 楚风的后颈又开始发烫,心火种在血脉里跳动,和地底的异动形成共振。 他摸出腰间的灯芯布袋,感受着里面传来的灼热——这次不是影子在推他,是他自己想走。 “调整路线,直取共鸣腔。”他摘下左眼的蒙布,金蓝双瞳在黑雾里亮得刺眼,“不管前方是仪式、陷阱,还是另一个‘我’……”他冲苏月璃笑了笑,那笑里有三分野气,七分坚定,“我都得亲手把这盏灯,点进它们的喉咙里。” 话音未落,他已经跃下深渊。 风灌进衣领,他听见苏月璃在喊“疯子”,听见雪狼的狼嚎,听见阿蛮骂“苗疆的蛊都留不住你”。 黑雾裹住他的瞬间,右瞳的幽蓝火苗“轰”地炸开,照亮了石殿门楣上的刻字——“灯在,人在;灯灭,人亡”。 苏月璃跪在塌陷边缘,望着那团幽蓝的光越坠越深。 她摸出兜里的铜钱卦盘,六爻还在乱转,可中宫的扭曲人影,不知何时变成了楚风的轮廓。 她扯下脖子上的银锁,那是奶奶给的护身符,“咔”地掰成两半。 “这次换我烧香求你回来了。”她对着深渊说,把半枚银锁塞进嘴里。 血腥气漫开时,她吹响骨笛残片,安魂调混着哭腔,“你要是敢变成灯芯,我就把你从地底下挖出来,再骂你十遍臭小子。” 黑雾深处,楚风摸出那截灯芯残片。 残片突然亮了,映出他金蓝双瞳里的笑意——这次,是他自己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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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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