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降猛男，还是天降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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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求一变，马上就办。需求再变，连夜就干。需求三变，通宵达旦。需求四变，直接玩完。” 林小乐一边哼着自编的“社畜之歌”，一边面无表情地将第十八版方案的文档名从“终稿_再也不改了_打死我吧.ppt”改成了“给张总的最新汇报版_v19.ppt”。 他，林小乐，28岁，某互联网大厂的普通“螺丝钉”，岗位是“用户体验优化师”，实际工作内容约等于“背锅侠”加“安抚师”。每天的工作就是在产品经理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和程序员“这实现不了”的怒吼之间艰难求生，顺便再承受甲方爸爸们“我想要一个五彩斑斓的黑”之类的灵魂拷问。 此刻，他办公桌上的仙人掌已经因为长期吸收他散发的“怨气”而显得无精打采，桌面摆件倒是精神抖擞——一个摇头晃脑的“食神”史蒂芬周公仔，旁边是“功夫”里叼着烟的包租婆手办，显示器顶上还趴着一只“长江七号”的七仔玩偶。 对于林小乐来说，周星驰的电影就是他的精神解药。每当被现实的重锤“emo”到无以复加时，只要点开一部星爷的电影，听着那些熟悉的台词，看着那些无厘头的表演，他就感觉自己又“回血”了。他甚至给自己起了个网名叫“9527”，致敬那位终成大器的华府低等下人。 “小乐，张总说你那个方案的图标能不能再大一点要那种‘duang’一下就能抓住用户眼球的感觉，你懂吧就是要大气！” 产品经理“卷王之王”老李探过头来，比划了一个夸张的爆炸手势。 林小乐的眼角抽了抽，内心已经开始自动播放《大话西游》里唐僧的念经声。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标准的社畜微笑：“好的李哥，没问题李哥。我马上让它‘duang’起来，保证比您的发际线还亮眼。” 老李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丝毫没听出后半句的“嘴炮 buff”。 林小乐翻了个白眼，点开图标，将其放大到占据了半个屏幕，然后截了个图发到群里，并附言：“张总，您看这个尺寸的大气程度可以吗如果不够，我还能再想想办法，比如直接弹出来配个‘恭喜发财’的 bgm” 群里沉默了三秒，张总发来一个“ok”的手势，结束了这场闹剧。 搞定。林小乐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对付这帮人，就得用魔法打败魔法，用他们的逻辑去解构他们的荒谬，这叫“降维打击”。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老妈发来的微信：“儿子，你爷爷那间老屋我今天去收拾了一下，翻出来一个木盒子，沉甸甸的，上面都是些看不懂的花纹。你不是喜欢这些老古董吗下班过来看看，不要么我就当废品处理了啊。” 爷爷 林小乐的心头微微一动。他的祖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印象早已模糊，只记得是个沉默寡言但很疼他的老人，好像以前是在电影制片厂工作过。家里人对爷爷的过往都讳莫如深，这让他一直很好奇。 “得嘞，妈，我下班就过去。千万别扔啊，那可能是咱家传家宝！”他回了条信息，心里却在吐槽：万一是什么“月光宝盒”，那我可就发达了。 熬到下班打卡，林小乐逃也似的冲出写字楼，坐上地铁，奔向那片早已被城市遗忘的老城区。 爷爷的老屋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带着个小院子，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散发着一股旧时光的味道。推开虚掩的木门，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和书卷气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老妈正戴着口罩在客厅里指挥着收废品的大叔，看到他来了，便指了指楼上的书房：“东西在楼上桌子上，你自己去看吧。我跟你说，你爷爷留下的东西真是千奇百怪，我理着都头疼。” 林小乐应了一声，踩着嘎吱作响的木质楼梯上了二楼。 书房不大，但四壁都是顶到天花板的书架，上面塞满了各种书籍，从《电影的自我修养》到《世界电影史》，再到一些泛黄的线装古籍。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在夕阳的余晖下，像一群金色的精灵。 书桌上，一个古朴的金属盒子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那是一个约莫有鞋盒大小的扁平方形木盒，通体呈暗沉的青铜色，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极其复杂精细的浮雕花纹。那些花纹既不像中式的龙凤呈祥，也不像西式的卷草纹，反而像是某种高度抽象的机械齿轮与星轨图的结合体，透着一股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神秘与科幻感。 “嘿，这玩意儿……看着不像地球产物啊。”林小乐啧啧称奇，伸手触摸上去。 盒子入手冰凉，质感沉重，远超同体积的金属。他尝试着打开，发现盒盖边缘有一个小小的卡扣。轻轻一按，“咔哒”一声，盒盖应声弹开。 一股奇异的、仿佛臭氧混合着老旧纸张的气味逸散出来。 盒子内部铺着一层黑色的天鹅绒，正中央安放着一盘圆形的电影胶片。胶片盘的中心，用隽秀的繁体字刻着几个小字——《上海滩赌圣》。 “我靠！”林小乐瞬间瞪大了眼睛，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上海滩赌圣》！星爷的经典之一，也是他个人最喜欢的作品之一，前后刷了不下二十遍。他做梦都没想到，爷爷的遗物里居然会有这部电影的原版胶片！这可不是市面上那些复制品，这是真正的、在摄影机里跑过、记录了光影的原版母带！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盘胶片，凑到窗边的光线下。胶片是黑色的，但对着光，能看到上面一格一格的微缩影像。他兴奋地转动片盘，试图找到经典的画面。 突然，他的指尖无意中划过了一格画面。 那一格，定格的正是周星祖第一次施展特异功能，搓牌搓出一张红心 a 的场景。 就在他指尖接触到那格胶片的瞬间，异变陡生！ “嗡——” 整个木盒猛地发出一阵低沉的蜂鸣，盒身上的神秘花纹仿佛活了过来，一道道幽蓝色的光芒顺着纹路迅速流淌，瞬间将整个盒子点亮。那盘胶片更是光芒大作，尤其是林小乐指尖触碰的那一格，爆发出太阳般刺眼的光华。 “什么鬼漏电了”林小乐吓了一跳，本能地想缩回手，却发现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吸力从胶片上传来，将他的手指牢牢粘住。 紧接着，那股吸力骤然扩大，笼罩了他全身。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扔进了一台超大功率的搅拌机。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眼前的书房开始扭曲、拉伸，变成无数道流光溢彩的数据流，疯狂地向他涌来。他能听到无数嘈杂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有老式汽车的喇叭声，有百乐门歌女的靡靡之音，有赌场里嘈杂的叫喊，还有那句经典的电影台词：“我爱黎明！我爱黎明！” “救……救命啊！我还没给仙人掌浇水啊！”这是林小乐失去意识前，脑子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 不知过了多久，林小乐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被硬生生“吐”了出来。 “砰！” 他以一个极其不雅的“狗啃泥”姿势，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坚硬冰冷的地面上，后脑勺还撞到了一个硬物，疼得他眼冒金星。 “哎哟我……谁家装修把地砖铺马路上了”他龇牙咧嘴地撑起上半身，揉着发痛的后脑勺，一边习惯性地吐槽。 可当他抬起头，看清周围的景象时，所有的吐槽都卡在了喉咙里。 这里灯火辉煌，金碧辉煌得有些过分。巨大的水晶吊灯从高高的穹顶垂下，洒下柔和而奢华的光晕。脚下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四周的墙壁上挂着西洋风格的油画。空气中弥漫着雪茄、香水和金钱混合在一起的独特气味。 一群群穿着考究的男男女女穿梭其中，男士们大多身着笔挺的西装或长衫，梳着油亮的背头；女士们则穿着各式华丽的旗袍，身姿摇曳，顾盼生辉。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对话，那些带着浓重时代口音的国语和上海话，以及远处传来的“大！大！大！”“小！小！小！”的叫喊声，都让林小乐的大脑陷入了宕机状态。 “这……这是横店哪个剧组的片场也太逼真了吧群演都请的上海本地人”他喃喃自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 一件印着“9527”的黑色 t 恤，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一双脏兮兮的运动鞋。在这群非富即贵的“民国人士”中间，他就像一滴滴进清油里的墨水，突兀得令人发指。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还好，手机还在。他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想看看定位。然而，屏幕左上角赫然显示的“无服务”三个大字，彻底击碎了他最后一丝幻想。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身后。 他刚刚摔出来的地方，是一扇厕所的门。门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用毛笔字写着——“盥洗室”。 而他刚刚撞到后脑勺的硬物，是一个黄铜制的落地烟灰缸。 这绝对不是什么片场！ 就在他惊魂未定之际，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大厅中央的一张赌桌。 林小乐被人群推搡着，不由自主地朝那个方向挤了过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从一个胖绅士和一位贵妇人的缝隙中探出了脑袋。 只一眼，他的心脏就漏跳了一拍。 赌桌旁，三方对峙。 一方，是一个穿着略显土气的西装，眼神紧张又带点小聪明的年轻人。他正神经质地搓着手中的扑克牌，嘴里念念有词。 另一方，是一位身穿华贵和服、面容冷艳、气质凌厉的女人。她的眼神像鹰一样锐利，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而站在赌桌一侧，双手抱胸，气场十足的，则是一个身穿白色西装、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他身后站着一排黑衣保镖，神情倨傲，俨然是此地的主人。 周星祖！ 川岛芳子！ 丁力！ 林小乐的大脑“轰”的一声炸了。眼前这一幕，他就算化成灰也认得！这不就是《上海滩赌圣》里，周星祖初到上海，被丁力逼着和川岛芳子对赌的经典场面吗 所以……我不是在做梦，也不是闯进了什么剧组。 我他妈的……穿越了 而且还是穿进了我最喜欢的电影里！ 一股荒诞、惊恐、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的情绪，如同高压电流般瞬间击穿了林小乐的四肢百骸。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看着那个鲜活的、不再是屏幕影像的周星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一块一块地拆解，然后重组成一种极其离谱的形状。 此时，场上的气氛已经凝重到了极点。 “周先生，你这牌到底要搓到什么时候”川岛芳子不耐烦地开口，声音清冷，“莫非你的特异功能，就是把这牌搓熟了吃吗” 丁力也皱了皱眉，沉声道：“阿星，行不行啊不行就赶紧认输，别在这儿丢我的人。” 周星祖满头大汗，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气场正在压制自己，特异功能时灵时不灵，根本看不透对方的底牌。他只能继续用“搓牌大法”拖延时间，试图找到破绽。 周围的看客们议论纷纷，大多不看好这个凭空冒出来的“赌圣”。 林小乐看着这一幕，身为资深影迷的 dna 动了。他太清楚接下来的剧情了，周星祖会靠着特异功能和一点点运气险胜。但此刻，身临其境地看着“星爷”满头大汗的样子，他那深入骨髓的吐槽本能，终于压过了内心的恐惧和震惊。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心里疯狂刷起了弹幕： “哥！星哥！你别光搓你自己的牌啊！你那不是透视眼吗你倒是看看她手里的牌，再不济，看看牌堆里还剩几张 a 啊！搁这儿硬搓，等下搓出火星子来也赢不了啊！这不符合科学，也不符合玄学啊！” 他正吐槽得起劲，忽然，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 等等！电影里，川岛芳子好像是出千了！她利用特制的戒指和袖箭换了牌！ 这个念头一出，林小乐的目光立刻死死锁定了川岛芳子的手。果然，她的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红宝石戒指，袖口也显得异常厚重。 而此刻，赌局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我开！”周星祖终于下定决心，猛地将牌拍在桌上，一张方块 a！ “哼。”川岛芳子冷笑一声，也亮出了自己的牌，同样是一张 a，却是黑桃 a！按照规则，黑桃大于方块，她赢了！ 丁力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周星祖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你的是一张小牌！” “看错了，是你学艺不精。”川岛芳子优雅地准备收走桌上的巨额筹码。 “等一下！” 一个清亮的、与周围气氛格格不入的声音突然响起。 全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到了声音的源头。 林小乐看着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自己，其中还包括了周星祖的错愕、丁力的审视和川岛芳子冰冷的杀意，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一激动，竟然把心里的话喊了出来。 他僵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个屏幕漆黑的手机，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 开局就打断了名场面。 我是天降猛男，还是天降冤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