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猥琐发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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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官的手很稳，像一架精密运转的机器。 崭新的扑克牌在他指间翻飞，洗切之后，以一种优雅而冷漠的节奏，滑向赌桌两端。 第一局，玩的是梭哈。 冰冷的纸牌落在墨绿色的天鹅绒桌面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这声音在喧嚣的赌场里，却清晰得如同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皮埃尔的明牌是一张黑桃k，牌面极大，引来周围一阵低低的惊呼。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嘴角那抹贵族式的傲慢弧度，又加深了几分。 周星祖的明牌则是一张不起眼的方块7。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一张梅花2。 烂牌。 林小乐在人群外围，隔着攒动的人头，都能感觉到周星祖瞬间僵硬了一下。 “星哥！别慌！”林小乐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穿透人群的议论传到周星祖耳边，“记住第一条战术！打不过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猥琐发育，别浪！” 周星祖听到了，他深吸一口气，将林小乐那些天魔音贯耳般的教导在脑中过了一遍。 “跟。”皮埃尔慢条斯理地推出一小叠筹码，目光轻蔑地扫过周星祖，“年轻人，第一局就拿到这种牌，看来你的运气不怎么样。” 荷官继续发牌。 皮埃尔拿到一张红心k，一对k，牌面瞬间变得极具压迫感。 周星祖拿到一张方块8，7、8杂牌，毫无胜算。 “我放弃。” 周星祖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把牌一推，干脆利落地认输。 全场一片哗然。 “搞什么啊这就怕了” “还以为是什么赌圣，雷声大雨点小。” “法国人那对k，他怎么敢跟啊” 皮埃尔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甚至懒得去看周星祖，只是优雅地将那一小堆筹码揽到自己面前，动作充满了胜利者的姿态。 丁力站在不远处，眉头微微皱起，端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 只有林小乐，在人群中悄悄比了个“干得漂亮”的手势。 他知道，周星祖正在执行战术。用最小的代价，去试探对手的风格，同时，也是在用自己那“生物扫描仪”般的能力，疯狂记忆着已经出现的牌。 第二局，第三局，第四局。 周星祖打得异常“猥琐”。 只要牌面稍有不利，或者他通过“算牌”判断出对手拿到大牌的概率很高，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弃牌。 他输多赢少，面前的筹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赌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期待，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失望和嘲讽。 “不行啊，这小子，根本不是法国人的对手。” “丁先生这次可是看走眼了。” 李扒皮，那个之前被林小乐怼得灰头土脸的富贵门老板，不知何时也挤在人群里，此刻正幸灾乐祸地对身边的人说：“看到了吧什么狗屁赌圣，就是个银样镴枪头！真本事，还得看手上的功夫，不是靠吹牛皮！” 丁力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 三叔在人群后方急得直跺脚，嘴里不停地念叨：“阿星啊，用特异功能啊！搓他啊！把他的k搓成3啊！” 绮梦站在二楼的栏杆旁，也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她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解。那个在走廊里练牌时眼神专注如豹的年轻人，为何在赌桌上，却显得如此畏手畏脚 唯有林小乐，依旧稳如老狗。 他知道，周星祖不是在退缩，他是在“加载地图”。 每一张发出的牌，都在周星祖的大脑里，构建成一个庞大的数据模型。牌靴里还剩什么牌，k和a还各有几张，凑成同花顺的概率是多少……这些信息，正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度，在他脑中流转。 第五局开始。 荷官发牌。 皮埃尔的明牌是红心q。 周星祖的明牌是黑桃10。 “跟。”皮埃尔依旧是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跟。”周星祖平静地推出筹码。 第二张牌。 皮埃尔，红心j。 周星祖，黑桃j。 牌面依旧是皮埃尔占优。 第三张牌。 皮埃尔，红心9。 周星祖，黑桃q。 人群中爆发出骚动，两边都是同花的雏形，而且点数都很大。 “有点意思了。”皮埃尔第一次正眼看向周星祖，“看来你的运气回来了。” 他加大了赌注。 “跟。”周星祖毫不犹豫。 第四张牌。 皮埃尔，梅花a。他的同花断了，但现在是三张大牌在手，牌面依然强势。 周星祖，黑桃k。 黑桃10、j、q、k！只差一张a或者9，就是同花顺！ 全场的气氛瞬间被点燃！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荷官的手！ 丁力的眼睛亮了，他攥紧了酒杯。 绮梦也下意识地向前倾了倾身子。 “看来，幸运女神站在了我这边。”皮埃尔看着周星祖的牌面，非但没有紧张，反而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 他忽然将面前所有的筹码，如同一座小山般，全部推到了赌桌中央！ “all in！”他用带着口音的中文，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我赌你，拿不到那张黑桃9，也拿不到那张黑桃a！” 这是赤裸裸的心理压迫！ 他在赌周星祖不敢用全部身家，去赌那最后一张牌！ 周星祖的额头渗出了汗水。 他能感觉到，皮埃尔的目光像两把锥子，试图刺穿他的心理防线。 “星哥！” 林小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种戏谑和荒诞的语调。 “别被他带节奏！你现在就问他一个问题！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叫‘薛定谔的猫’！” “什么”周星祖一愣。 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薛定谔是哪个国家的赌王吗 猫赌钱跟猫有什么关系 皮埃尔那志在必得的表情也僵住了，他皱起眉头，看向人群中那个穿着古怪的林小乐。 林小乐不管不顾，继续大声喊道：“你就告诉他！在荷官发出最后一张牌之前，那张牌就处于一种‘既是黑桃a又不是黑桃a’的叠加态！在你开牌之前，他的胜负也是一种叠加态！你怕个毛线！开他！” 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像一颗深水炸弹，在1937年的赌场里炸开了锅。 “这人疯了吧说什么胡话呢” “什么叠加态听不懂啊！” 皮埃尔更是被这套理论搞得一头雾水，他引以为傲的心理洞察力，在这些闻所未闻的词汇面前，彻底失去了作用。他精心营造的气场，被这通莫名其妙的“量子力学”搅得支离破碎。 他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迷茫。 就是现在！ 周星祖抓住了他心神动摇的这一瞬间。 他不再犹豫，也将面前所有的筹码，猛地推了出去！ “all in！” 他学着皮埃尔的口气，清晰地回应。 赌局，进入了生死时刻！ 皮埃尔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没想到，这个乡下小子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下，竟然还敢跟注。 “发牌！”他对着荷官冷冷地说道。 荷官发出最后一张底牌。 “开牌吧，年轻人。”皮埃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恢复了镇定，“让我看看，你的‘叠加态’，到底是什么颜色。” 他缓缓掀开自己的底牌。 一张方块a！ 加上明牌的梅花a和一对k，他组成了两对！a和k的两对！这已经是极大的牌了！ “完了……”三叔眼前一黑。 丁力刚刚燃起的希望，也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 皮埃尔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到你了。”他对着周星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周星祖没有去看自己的底牌。 他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林小乐那魔鬼般的声音在回响。 “你的特异功能不是只能看牌！它是你的‘生物扫描仪’！是你的‘服务器端修改器’！在关键时刻，你要学会的，不是换牌，而是‘创造’牌！” 他想起了绮梦。 他想起了自己对丁力的承诺。 他想起了林小乐那句“出道即巅峰”。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意念，从他的大脑中爆发出来！ 他没有去看自己的底牌，而是将所有的精神力，全部集中在了荷官发给他的那张，牌面朝下的纸牌上！ 不是“看”，而是“影响”！ 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黑桃a！ 给我变！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然后，他伸出手，用两根手指，夹住那张底牌的边缘，看也不看，直接向上一弹！ 纸牌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旋转着，最后轻飘飘地落在了桌面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那张纸牌上。 黑色的桃心，尖锐的a。 赫然是一张黑桃a！ 10、j、q、k、a！ 黑桃同花顺！ 皇家同花顺！ 赌场里静得可怕，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三秒之后。 “哗——！！！”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赌场的屋顶！ “赢了！同花顺！是皇家同花顺！” “我的天！这怎么可能！” “赌圣！他真的是赌圣！” 丁力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但他毫不在意，他冲到赌桌前，激动地拍着周星祖的肩膀，嘴里不停地喊着：“好！好！好样的！” 三叔更是激动得又哭又笑，抱着身边一个不认识的胖子又蹦又跳。 绮梦站在二楼，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异彩。 赌桌的另一边，皮埃尔呆呆地看着那张黑桃a，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 “不……不可能……”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这绝对不可能！我算过的！我用我的独门秘法算过！牌靴里剩下的两张a，一张是方块，一张是梅花！根本没有黑桃a！” 他猛地抬头，指着周星祖，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出千！你作弊！” 周星祖此刻，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过山车，又在山呼海啸的欢呼中，找回了所有的自信。 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状若疯癫的皮埃尔，学着电影里那些大佬的模样，用一种淡然又装逼的语气，缓缓开口： “你算的，是牌。”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而我算的，是命。”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皮埃尔的心理防线。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他疯狂地挥舞着手臂，想要去砸桌上的牌，却被丁力手下两个眼疾手快的保镖死死按住。 “把他给我扔出去！”丁力冷冷地挥了挥手。 两个保镖架起还在疯狂挣扎的皮埃尔，就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他往赌场外拖去。 就在皮埃尔被拖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头，用怨毒到极点的眼神死死盯着周星祖，声嘶力竭地用法语和中文混杂着尖叫： “你给我等着！你这个东方的骗子！我会告诉我师父！法国真正的赌神！皮尔卡丹先生不会放过你的！他会来上海！他会亲手撕碎你的‘特异功能’！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赌术！” 他的声音在赌场大厅里回荡，但很快就被淹没在人们对新“赌圣”的欢呼声中。 大部分人只当这是丧家之犬的无能狂怒。 但林小乐听到了。 他站在人群中，摸了摸下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皮尔卡丹我靠，这法国赌神还是个搞时装的” 他随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好家伙，新手村的精英怪打完了，马上就要引出关底大boss了可以啊，这副本，还有第二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