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暴风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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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江城。 这座平日里习惯了早睡的城市，今夜却有无数人失眠。 设计界的微信群炸了锅，消息刷得比过年还快。商界大佬们在私人会所里推杯换盏，讨论着明天可能发生的一切。媒体记者们连夜赶往艺术中心，生怕错过世纪大新闻。 而引发这一切的人，此刻正站在衣帽间里发呆。 红色，还是黑色林清婉拿着两件礼服，第五次问苏雨薇。 老板，您刚才不是已经决定了红色吗苏雨薇抱着平板，上面是明天的流程表，每一个细节都安排得滴水不漏。 林清婉放下黑色礼服，又拿起来：可是红色会不会太张扬 您明天要公开的是的身份，本来就该张扬。 但是……林清婉咬了咬嘴唇，这个小动作暴露了她的紧张，万一他们不接受呢万一他们觉得我是骗子呢 苏雨薇放下平板，第一次看到老板如此不安。三年来，无论面对多大的风浪，林清婉都从容不迫。但今天，她像个即将上台表演的小女孩。 老板，您在害怕什么 林清婉沉默了一会儿，坐在梳妆台前：雨薇，你知道吗藏在暗处其实很安全。没人知道你是谁，你可以随意创作，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她拿起那件红色礼服，手指轻轻抚摸着面料：但一旦走到阳光下，所有人都会审视你，评判你，等着看你出错。 您后悔了 不。林清婉摇头，眼神渐渐坚定，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她站起身，把红裙举到身前：凤凰涅盘，就该是火的颜色。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陈锦程坐在出租屋的窗前，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桌上摊着明天的报纸样稿——虽然还没印刷，但标题已经定了：《世纪悬念即将揭晓：究竟是谁》 他的手机不停地震动，都是以前的朋友发来的消息。 锦程，听说你前妻可能是 兄弟，当初真是瞎了眼啊！ 如果林清婉真是，你不是错过了几个亿 每一条消息都像一把刀，割在他的自尊心上。 他想起三年前，林清婉第一次给他看设计稿的场景。她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怎么样而他只是瞟了一眼：别浪费时间在这些没用的东西上，好好学做菜吧。 那时她眼中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我真是个混蛋。陈锦程狠狠掐灭烟头。 他拿起手机，打开和林清婉的对话框。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三天前：清婉，我们能谈谈吗 已读，未回。 他删删写写，最后只发了四个字：祝你成功。 这一次，几乎是秒回：谢谢。 就两个字，却让陈锦程红了眼眶。他知道，有些东西，真的回不去了。 江城艺术中心，后台化妆间。 化妆师alice凌晨四点就到了，她是圈内最顶级的造型师，只为重要人物服务。 老师有什么特殊要求吗她问负责对接的工作人员。 没有，她说一切从简。 alice皱眉：明天这么重要的场合，从简 她的原话是：我要让大家看到真实的我，不是包装出来的我。 alice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有个性，我喜欢。 清晨六点，秦墨轩的车停在云上集团楼下。 他知道林清婉有早起的习惯，尤其是重要日子的前一天。果然，顶层办公室的灯是亮的。 睡不着他推门进去，手里拎着早餐。 林清婉正对着落地窗发呆，听到声音回过头：你怎么来了 猜到你会紧张。秦墨轩把早餐放在桌上，小笼包，还有你最喜欢的豆浆，不加糖的。 林清婉笑了：你记得真清楚。 关于你的事，我都记得。 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地吃着早餐。阳光渐渐洒进来，给办公室镀上一层金色。 墨轩。林清婉突然开口，如果今天一切都搞砸了怎么办 不会的。 我是说如果。如果他们不认可我，如果股价真的崩盘，如果…… 秦墨轩伸手握住她微微发抖的手：清婉，你记得你昨晚说的话吗我是林清婉，我是l，我是我自己。这就够了。 至于其他人认不认可，那是他们的事。他顿了顿，而且，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 林清婉看着他，眼中有泪光闪烁：谢谢你。 别哭。秦墨轩抽出纸巾，一会儿眼睛肿了，上台就不好看了。 林清婉破涕为笑：我才不会哭。 上午九点，各大媒体的直播车已经在艺术中心外排起了长队。 观众朋友们，我现在在江城艺术中心外，再过一个小时，神秘设计师的身份就要揭晓了！ 据可靠消息，很可能就是云上集团的林清婉女士！ 如果消息属实，这将是设计界的重磅炸弹！ 记者们兴奋得像打了鸡血，这可是能上头条一个月的大新闻。 与此同时，#l的身份# 已经冲上了热搜第一，讨论量破亿。 网友们分成了两派： 支持派：林清婉绝对有这个实力！ 质疑派：一个ceo哪有时间搞设计 就连国外媒体都在关注这件事，bbc的记者已经到了现场。 上午十点整。 艺术中心大厅，座无虚席。 前排坐着设计界泰斗、商界大佬、文化名流。陈锦程坐在角落里，手心全是汗。宋雨儿竟然也来了，一身名牌但遮不住眼中的嫉妒。 后台，林清婉做着最后的准备。 她穿着那件红色礼服，像一团即将燃烧的火焰。没有繁复的首饰，只有母亲留下的那枚胸针。妆容清淡，但掩不住眼中的光芒。 老板，时间到了。苏雨薇提醒。 林清婉深吸一口气，推了推眼镜——这次，眼镜稳稳地架在鼻梁上，没有滑落。 走吧。 音乐响起，全场安静。 主持人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全场，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女士们，先生们！这个时刻，我们等待了太久！现在，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神秘的！ 大幕缓缓拉开。 聚光灯亮起。 所有人屏住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