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生命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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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光越来越亮。 林清婉闭着眼，那股暖流从指尖一路涌向心脏。 不痛。 但奇怪。 像无数小虫在血管里爬。 她想睁眼，眼皮却像灌了铅。 她想说话，喉咙像被堵住了。 她能感觉到的，只有心跳。 一下。 两下。 三下。 越来越慢，慢到她以为自己快死了。 就在这时，母亲的声音响起。不是从耳边，而是从心里。 清婉，别怕。母亲的声音很轻，妈妈一直在。 你能听到吗 林清婉想回答，但说不出话。她只能在心里喊：妈妈，我听到了。 很好。母亲说，清婉，接下来会有点痛。但你要坚持。因为这是重生，是蜕变。 话音刚落，痛苦突然袭来。 不是一点点，是铺天盖地的。 像有人拿刀子一刀刀割她的皮肤，像有人用火一寸寸烧她的骨头，像每个细胞都在同时爆炸。 啊—— 林清婉想尖叫，声音却出不来。她只能张着嘴，无声地喊。眼泪从眼角滑下。 坚持住，清婉。母亲的声音还在，妈妈知道很痛，但你要坚持。再一会儿，再一会儿就好了。 林清婉咬紧牙关。她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一分钟一小时还是一整夜时间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她只知道，痛。痛到意识模糊，痛到快要崩溃。 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的时候，痛苦突然停止了。像潮水退去，瞬间的。 林清婉大口喘气，虽然她根本没在呼吸。 过去了。母亲说，最痛苦的部分，过去了。清婉，现在妈妈要告诉你一些事。关于你的，关于林家的，关于……这个世界的。 屏幕上出现新的画面。 是一段记录影像。母亲坐在实验室里，看着镜头，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清婉。她开口，声音沙哑，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你已经进入了这台机器。说明你选择了承担这份使命。妈妈很骄傲。但清婉，在你完全重生之前，妈妈必须告诉你真相——关于林家的真相。 林清婉屏住呼吸。 母亲深吸口气：清婉，你知道吗林家人和普通人不一样。我们的基因有一个特殊突变。这个突变让我们对疾病有超强抵抗力，让我们的学习能力远超常人，让我们的记忆力几乎过目不忘。 林清婉愣住。 基因突变 这就是为什么林家世代出名医。母亲说，不是因为我们比别人更努力，而是因为我们天生就比别人更有优势。我们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细节，能记住普通人记不住的知识，能做出普通人做不出的判断。清婉，你从小就聪明，不是偶然，是基因。 林清婉的手紧紧握住。 原来，她的一切都是注定的 但清婉……母亲顿了顿，眼中有泪，这份天赋是有代价的。林家人的寿命普遍不长。 林清婉的心猛地一沉。 因为这个基因突变在给我们优势的同时，也在透支我们的生命。母亲说，你外祖父活到58岁，他的父亲活到53岁。再往前，最长的也不过62岁。而我…… 母亲的声音颤抖：我死的时候才35岁。 林清婉的眼泪止不住地掉。 清婉，妈妈不怕死。母亲说，妈妈怕的是你也会像我一样，在最该享受生命的年纪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妈妈拼命研究，想找到方法延长林家人的寿命。为了你，为了林家的后代，为了…… 她顿了顿：为了不让你重复我的悲剧。 林清婉哭得不能自已。 妈妈……她在心里喊。 清婉，妈妈找到了。母亲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妈妈找到了延长寿命的方法。 林清婉愣住。 妈妈研究了五年，终于破解了生命密码。母亲说，找到了基因突变的源头，找到了修复的方法，找到了让林家人和普通人一样长寿的办法。 林清婉心跳加速。 但清婉……母亲的笑容消失了，这个方法太危险了。如果公开，会引发伦理灾难，会有人滥用，会有人用它制造不平等，会有人用它创造完美人类，会有人用它毁掉这个世界。 林清婉握紧拳头。 所以妈妈不能公开。母亲说，但妈妈也不能让它消失，因为这是林家人的希望，是你的希望。所以妈妈想了一个办法。 她看着镜头，眼中有光：妈妈把配方分成了七部分，藏在了七个地方。只有你，只有妈妈的女儿，才能找到。 林清婉心跳加速。 七个地方 清婉，你还记得吗母亲说，妈妈给你起了七个名字——林清婉、林若雪、林梦瑶、林诗涵、林语嫣、林静姝、林雨桐。每一个名字对应一个身份，每一个身份藏着一部分配方。当你集齐所有身份，自然会明白该怎么做。 林清婉震惊了。 原来她的七个身份不是巧合，是母亲的布局。 清婉，妈妈把选择权留给你。母亲说，如果你觉得这个世界还没准备好，那就把配方永远封存。如果你觉得时机到了，那就公开它，拯救更多人。但无论你选择什么…… 母亲的声音哽咽：妈妈都支持你。因为你是妈妈的女儿，你有智慧，有勇气，有良知。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视频结束，屏幕变黑。 林清婉还在机器里，她已经哭得不能自已。 妈妈……她哽咽，妈妈你为什么要把这么沉重的担子交给我…… 她不想要什么配方，她只想要妈妈。但她知道，这不可能了。妈妈已经不在了。留给她的，只有这份使命——这份沉甸甸的、关于生命的使命。 机器的光慢慢暗下来，舱门缓缓打开。 林清婉睁开眼，刺眼的光让她流泪。她想站起来，腿却软得站不住。她扶着舱门，慢慢爬出来。 然后，她看到了镜子。 墙上有一面大镜子。镜子里的人是她，但又不完全是。 她的脸还是那张脸，但皮肤白得像玉，眼睛亮得像星星，头发乌黑到发亮。整个人像是发着光。 这……林清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是我吗 她伸手触摸自己的脸。冰凉的，光滑的，就像瓷器。 我……她想说什么，喉咙却发紧。 突然，门被推开。 主席走进来，看到她，愣住了。 林医生……他的声音颤抖，您……成功了。 林清婉转头看他：我……我变了吗 主席点头：您的基因已经完全优化。您现在的身体是人类的极限。您的寿命…… 他顿了顿：至少150年。 林清婉腿一软，差点摔倒。 主席扶住她：林医生，您需要休息。 林清婉摇头，我要见秦墨轩。他在外面等了三天，我要告诉他我还活着。 主席犹豫了一下：林医生，您现在的样子……会吓到他的。 林清婉愣住。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白得像雪，透明得像玻璃，血管清晰可见。 她……还是人吗 林医生。主席说，您需要适应新的身体，适应新的能力。等您完全适应了，再去见他。现在—— 林清婉打断他，声音坚定，我现在就要见他。我不能让他再等了，三天够久了。 主席叹了口气：好吧。但林医生，您要有心理准备。您现在的样子和三天前不一样。他可能…… 我知道。林清婉说，但我相信他。他说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他都爱我。我相信他。 她吸口气。 一次。 两次。 三次。 然后迈步，走向门外。 走向那个等了她三天的人，走向她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