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危机·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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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声刺破庆祝的氛围。 林清婉抓住秦墨轩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手心：三个方向。西侧走廊五个人，东侧楼梯六个人，北侧消防通道四个人。全副武装，携带重火力。 秦墨轩瞬间转身，对着门口的安保队长大喊：封锁所有入口！启动最高级别警戒！ 但已经晚了。 枪声响起。 从三个方向同时传来的枪声，像是死神的交响乐。 所有人进安全室！秦墨轩抱起林清婉，冲向医疗中心最深处的安全室。林远山、苏雨薇、莱纳教授紧随其后。 厚重的合金门在身后关闭。外面的枪声变得模糊，但依然清晰可辨。 林清婉靠在秦墨轩怀里，脸色苍白得吓人。她想站起来，但双腿发软，整个人摔倒在地。 婉婉！秦墨轩扶住她。 我没事……林清婉咬牙，只是……身体还太虚弱…… 她能听到外面的一切——子弹击中墙壁的声音，安保人员的呼喊声，入侵者冷静的指令声。她甚至能听到他们的心跳，那些训练有素的杀手，心跳频率异常平稳。 他们的目标是三楼。林清婉突然说，三楼实验室，我的血液样本在那里。 秦墨轩立刻拿起对讲机：三楼安保组，立刻加强防御！ 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回复：三楼已被突破！重复，三楼已被突破！敌人正进入实验室！ 莱纳教授的脸瞬间失去血色：样本……如果样本被抢走…… 他不敢想下去。那些样本是量产引导剂的关键,一旦落入灭世会手中，他们可以复制出无数个改造人，后果不堪设想。 林清婉吸口气，颤抖着从秦墨轩怀里挣扎起来。她爬到安全室的控制台前，手指颤抖中按下一串密码。 屏幕亮起，显示出实验室的控制界面。 你要做什么莱纳教授问。 林清婉的手悬停在红色按钮上方。那个按钮上写着：紧急自毁程序。 不行！莱纳教授冲上去想阻止她，那是我们所有的研究成果！三年的心血！如果销毁了，我们要从头再来！ 但如果不销毁，林清婉声音颤抖，灭世会会用这些样本制造出无数个改造人。到时候，死的就不是研究成果，而是无数条生命。 可是—— 还有我在。林清婉打断他，眼神坚定，只要我活着，就能重新提取样本。但研究成果可以重来，人命不行。 秦墨轩看着她，心脏被什么狠狠攥住。 这个女人，刚刚经历72小时的地狱，身体虚弱得连站都站不稳，但此刻，她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婉婉……他声音很轻。 林清婉转头，对他笑了笑：相信我。 然后，她按下按钮。 三楼实验室。 入侵者刚打开冷藏柜，拿到装有林清婉血液样本的试管。 突然，警报声大作。 红色灯光闪烁，天花板上传来机械的倒计时声：紧急自毁程序启动，60秒后引爆，请立即撤离。 领头的入侵者大喊。 他们冲向门口，但已经晚了。 30秒。 20秒。 10秒。 轰—— 巨大的爆炸声震动整栋大楼。三楼实验室化为火海，所有的样本、所有的研究资料、所有的设备，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安全室里，林清婉听到爆炸声，整个人吓得缩进秦墨轩怀里。 没事，没事。秦墨轩抱紧她，你做得对。 林清婉的手还在抖。她虽按下按钮，但听到真正的爆炸声时，还是被吓到了。她把脸埋在秦墨轩胸前，声音发抖：我……我有点怕…… 我知道。秦墨轩吻了吻她的头发，但你很勇敢。 外面的枪声停了。 入侵者在撤退。 林清婉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快速而有序地撤离医疗中心。她闭上眼，数着那些脚步声——15个人，全部撤离，没有留下任何人。 他们走了。她轻声说。 秦墨轩松口气，但没有放开她。他把她抱得更紧，像是要把她融进骨血里。 别这样。林清婉虚弱地推了推他，我怕你受伤。 我答应过要保护你。秦墨轩声音很坚定。 可我刚答应嫁给你，林清婉眼眶发红，不想这么快就当寡妇。 秦墨轩愣了一秒，然后笑了。即使在这种时刻，她还能开玩笑。 那我们都要活着。他说。 林清婉点头，把头靠在他肩上。 十分钟后，安保队长确认入侵者已全部撤离。 安全室的门打开。 秦墨轩抱着林清婉走出去。她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像是被抽空力气。 医疗中心一片狼藉。墙壁上满是弹孔，地上是碎玻璃和血迹。几个安保人员受了伤，正接受紧急处理。 三楼的实验室还在冒烟，消防系统已启动，但那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莱纳教授站在三楼的废墟前，泪在眼眶里打转。三年的心血，就这样没了。 但他知道，林清婉是对的。 教授。林清婉被秦墨轩抱着走过来，声音虚弱，对不起。 莱纳教授摇头：不，你做得对。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接受。 就在这时，整栋楼的广播系统突然响起。 不是医疗中心的广播，而是被入侵者劫持的外部广播。 一个低沉的男声，通过广播传遍整栋楼：林清婉，你以为毁掉样本就结束了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 我们要的从来不是样本。那个声音继续，带着一丝嘲讽，样本只是次要的。我们要的，是你。 林清婉的心脏骤然收紧。 你的身体，你的基因，你的血液。声音说，三天后，我们会来接你。希望你做好准备。 广播断了。 整栋楼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林清婉靠在秦墨轩怀里，手指攥紧他的衣服。她的身体在抖，不知是因为虚弱，还是因为恐惧。 秦墨轩低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他们休想。他说，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林清婉抬头看他。她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只说了三个字：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