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血液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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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陷入恐慌。 3%的副作用听起来不多。 但当基数是70亿人时就意味着2.1亿人会失去情感。 2.1亿。 这是一个国家的人口。 媒体疯狂报道。 引导剂或将制造情感灾难 人类的救赎还是诅咒? 林清婉:天才还是刽子手? 社交媒体上争论激烈。 有人说:3%可以接受,总比全人类灭亡好。 有人说:凭什么让那3%的人牺牲?如果是你呢? 有人说:林清婉应该负责! 联合国召开紧急会议。 各国代表围坐在会议桌前。 美国代表:我们必须停止接种,直到找到解决方案。 中国代表:但外太空威胁还有不到一年。我们没有时间。 欧盟代表:3%的代价...或许是必要的代价。 必要?非洲代表站起来,如果这3%全在非洲呢?你们还觉得必要吗? 会议桌上争吵不休。 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林清婉站在会议室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 她的手紧紧握着。 金色的眼睛里满是疲惫。 林女士。艾薇走过来,他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林清婉苦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声音在抖。 实验室。 林清婉把自己关在里面。 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 屏幕上是那些失去情感的人的访谈视频。 一个女人:我看着我的孩子,知道我应该爱他。但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一个男人:我妻子哭了,我知道我该安慰她。但我不知道怎么做。我忘了爱是什么感觉。 一个老人:我想念我死去的妻子。但这种想念是空的。就像背诵别人的记忆。 林清婉看着这些视频,眼泪不停地流。 都是我的错...她哽咽,都是我的错... 门被推开。 秦墨轩走进来。 他看到林清婉蜷缩在地上,心疼得要命。 婉婉...他走过去,蹲在她身边。 墨轩...林清婉抬起头,眼睛红肿,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不该研发引导剂? 秦墨轩抱住她,你没有错。是我们对病毒了解得还不够。 可是... 没有可是。秦墨轩说,婉婉,你已经救了无数人。那些因为病毒死去的人因为你而活了下来。不要因为3%的副作用就否定你所有的努力。 林清婉靠在他怀里,哭得停不下来。 但我不想看到有人失去爱的能力...那太痛苦了... 我知道。秦墨轩轻抚她的背,所以我们要找到解决方案。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林清婉闭上眼睛。 她想起林时婉。 想起那个记得爱但感受不到的女人。 我一定要找到办法。她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不能让现在的人类也变成林时婉那样。 接下来的三天。 林清婉几乎没有睡觉。 她把自己两次进化的所有数据都调出来。 第一次进化她用的是母亲的温和药剂。 那次进化后她的情感没有减弱反而更细腻了。 第二次进化她加入了虚无的激进药剂。 按理说激进药剂应该会压制情感。 但她的情感反而更强烈了。 为什么? 林清婉盯着两组数据,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温和药剂的主要成分:情感增强因子、神经稳定剂、细胞再生素。 激进药剂的主要成分:力量激发剂、神经加速器、基因重组因子。 两种药剂的作用完全相反。 但在她体内它们达成了某种...平衡。 平衡...林清婉喃喃自语。 她突然站起来。 是平衡!她喊道,两种药剂的平衡才是关键! 莱纳教授冲进来:什么? 林清婉转身,激动:莱纳,你看!我第一次进化用温和药剂保留了情感。第二次加入激进药剂情感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更强了!这说明什么? 莱纳教授看着数据,眼睛渐渐亮了:说明...两种药剂可以互相制衡? 林清婉说,温和药剂保护情感中枢,激进药剂提升身体能力。两者结合就能在进化的同时保留情感! 但引导剂里已经有两种药剂的成分了... 比例不对。林清婉说,现在的引导剂激进成分太多了。这会导致情感中枢被压制。我们需要调整比例。 调整到多少? 林清婉看着自己的血液检测报告。 调整到...和我体内的比例一样。 莱纳教授愣住:你的意思是... 从我的血液中提取情感稳定因子林清婉说,把它加入引导剂。这样就能保证每个人在进化时都能保留情感。 莱纳教授沉默。 林女士...这需要大量的血液。 我知道。 如果要覆盖全球70亿人...你需要献血到危险的程度。 我知道。 这会要你的命。莱纳教授声音很沉重。 林清婉看着他,金色的眼睛里有决绝。 那就先小规模测试。看看效果。 秦墨轩知道这个方案后坚决反对。 不行!他抓住林清婉的手,你已经付出够多了!为什么每次都是你? 因为只有我的血液有这个因子。林清婉说。 那就找其他办法! 没有时间了,墨轩。林清婉说,外太空威胁还有不到一年。如果我们不尽快解决副作用,人类会陷入更大的混乱。 可是...秦墨轩声音在抖,如果不做呢?3%的代价难道不能接受吗? 林清婉摇头。 墨轩,如果不做,2.1亿人会失去爱人的能力。她看着他,眼里有泪光,他们会失去爱你的能力。你能想象吗?看着爱人,知道自己应该爱他,但什么都感觉不到。 秦墨轩闭上眼睛。 他想象了一下。 那种感觉太可怕了。 可我不想失去你。他哽咽。 林清婉抱住他: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保证? 我...林清婉停顿,我会小心的。只献安全范围内的血量。 秦墨轩抱紧她,不说话了。 他知道她已经决定了。 没有人能改变她。 父亲病房里。 林清婉把方案告诉了父亲。 父亲听完,沉默很久。 糖糖。他最后说,你真的决定了? 会有危险吗? 林清婉握住父亲的手,笑笑:不会的,爸。我会小心。 父亲看着她的眼睛。 那双金色的眼睛和她母亲那么像。 你和你妈妈一样。他说,都是那么倔强。那么...善良。 林清婉的眼泪掉下来。 爸... 去吧。父亲握紧她的手,糖糖,小心点。爸爸还等着看你结婚呢。 林清婉点头,哭着笑了。 第一次献血。 林清婉躺在病床上。 针头扎进血管。 鲜红的血液顺着管子流进采血袋。 一袋。 两袋。 三袋。 四袋。 2000cc。 医生:林女士,够了。再多就危险了。 林清婉看着那四袋血,点头。 她感觉到头晕。 整个人都很虚弱。 但她还是坚持站起来,走到实验室。 开始测试。她说。 莱纳教授把情感稳定因子加入引导剂。 然后给那些出现副作用的人注射。 一天。 两天。 三天。 数据出来了。 副作用...从3%降到了0.3%! 成功了!莱纳教授激动地喊,林女士,我们成功了! 林清婉靠在椅子上,虚弱地笑了。 很好... 但是...莱纳教授看着数据,0.3%还是太高了。我们需要降到0.1%以下才能大规模接种。 林清婉撑着站起来。 那就继续。 可是你的身体... 我可以。林清婉说,虽然她的手在抖。 秦墨轩扶住她:婉婉,休息一下。 林清婉摇头,墨轩,时间不等人。 她看着窗外。 倒计时还在闪烁。 302天15小时48分12秒... 我们必须尽快。 第二周。 林清婉又献了2000cc血。 她的脸色白得吓人。 走路都会晃。 但数据更好了。 副作用降到了0.15%。 再来一次。她说,再来一次就能降到0.1%以下。 医生摇头:林女士,不行。你的血红蛋白已经很低了。再献血会有生命危险。 我知道。林清婉说,但我必须做。 秦墨轩抓住她的手,婉婉,够了!你已经做够了! 墨轩... 不要再说了!秦墨轩眼睛红了,我不会让你冒这个险!哪怕全世界都要求你,我也不会! 林清婉看着他,眼里有歉意。 对不起... 她转身,走向采血室。 林清婉!秦墨轩追上去。 但她已经躺在病床上。 针头再次扎进血管。 血液缓缓流出。 一袋。 两袋。 林清婉感觉眼前开始发黑。 耳边有嗡嗡声。 很冷。 很累。 婉婉!秦墨轩的声音好像很远。 她想说话,但说不出来。 然后她闭上了眼睛。 林女士!林女士!医生的喊声。 婉婉!秦墨轩抱住她,声音在抖,婉婉!醒醒! 但她没有反应。 监护仪上心率在下降。 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