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佛道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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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罡风、厚重的山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浩瀚无边的雄伟佛殿。 殿宇由不知名的白玉砌成，梁柱上缠绕着金龙浮雕，每一片瓦当都流转着琉璃般的光泽。 大殿深处，无数佛陀、罗汉、金刚的身影端坐于莲台之上，他们或慈悲，或威严，或怒目，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原剑空的神魂都在微微颤抖。 而在佛殿中央，两道光芒万丈的身影尤为夺目。 左边一人，正是他方才观想的降龙罗汉，此刻的他比识海中的虚影更加真实，周身环绕的金龙仿佛随时会破壁而出；右边一人，自然是伏虎罗汉，被他按住的猛虎眼中闪烁着灵性，却再无半分凶戾。 不等原剑空反应过来，降龙罗汉与伏虎罗汉便同时抬手，两道蕴含着无尽道蕴的金光从他们指尖射出，如同两条奔腾的河流，径直灌入原剑空的眉心。 那是比先前信息洪流更加深邃、更加本源的传承。 圣降龙法与圣伏虎法的至深奥秘，那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悟，那些需要千年苦修才能触摸到的境界壁垒，此刻都如同画卷般在他眼前展开。 原剑空心中却泛起一丝苦笑。 按照圣降龙法与圣伏虎法的记载，修炼到这一步，本该引动天道投影，在识海中留下佛字烙印，再由烙印逐步转化为完整的法相传承。 可眼前这景象，分明是佛殿显化，佛陀亲授，与记载中的步骤截然不同。 他很快便想通了关键—— 是六字真言符。 竟引来了佛界的真实景象，让世间自在王佛的力量代替了天道投影，直接为他完成了佛字烙印。 然而，变故还在继续。 当原剑空的意识沉浸在佛殿之中，贪婪地吸收着降龙伏虎两位罗汉的道蕴时，他留在五指山下的身体悄然发生了更惊人的变化。 在他身后，两道高达十丈的法相缓缓凝聚。 降龙罗汉法相威严，金龙绕体；伏虎罗汉法相雄健，猛虎随行。 同时，识海中的五大佛门神通种子齐齐亮起，大普渡术的佛光普照四方，大解脱术的气息洒脱不羁，大超度术的佛火若隐若现，大辩论术的慧光闪烁不定，大金刚术的金光坚不可摧。 这五大神通以六字真言符为核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旋涡。 漩涡中心，一道通往未知维度的裂隙被强行撕开，裂隙那头，是比佛殿景象更加浩瀚、更加纯粹的佛光海洋。滚滚佛力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裂隙涌入五行之地，将这片原本充斥着五行元气的地域染上了一层圣洁的金色。 如此磅礴的佛力波动，自然瞒不过赤渊魔尊。 “这小子……” 赤渊魔尊轻咦一声，指尖把玩着一缕赤红色的魔火， “竟然能引动六字真言符共鸣，还打开了佛界通道有点意思，倒不像个寻常的修道者。” 他眼中闪过一丝探究，随即又化作漠然。 “罢了，与我无关。” 说罢，他便再次闭上双眼，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而在无尽时空的另一端，永生之门那如同琉璃般璀璨的晶壁系深处，一尊端坐于万佛中央的佛陀缓缓睁开了双眼。他周身的佛光柔和却又浩瀚，仿佛能包容世间一切。 “哦” 世间自在王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目光穿透无尽时空，落在了五行之地那道佛力洪流上， “圣降龙法，圣伏虎法……不同于佛门正统的法，倒是有趣。” 他话音刚落，一声震彻寰宇的龙吼便从晶壁系的更深处传来，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威严： “自在，你刚才说什么” 世间自在王佛微微一笑，收回目光，语气平淡如常： “没什么，不过是看到一点有趣的小玩意儿罢了。” 龙吼的主人似乎并未深究，晶壁系重归寂静。 五行之地，五指山下。 原剑空全身的佛光已经浓郁到了极致，如同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球。过量的佛光开始朝着他的头颅渗透，那是一种温和却又霸道的力量，试图将他的神魂也染上佛门的印记。 就在佛光即将触及神魂核心的刹那，原剑空识海最深处，一座古朴无华、仿佛由混沌之气铸就的石磨突然缓缓转动起来。石磨的表面刻满了无人能懂的符文，每转动一圈，便散发出一股吞噬一切、碾压一切的伟力。 这正是原剑空观想出来的混沌神磨。 汹涌的佛光刚一接触到混沌神磨的范围，便如同冰雪遇骄阳般迅速消融，被石磨无情地卷入其中。 “咔嚓咔嚓”的轻响在识海中回荡，那些精纯的佛光被碾磨、被分解、被提纯，最终化作一颗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光泽的心灵结晶，悬浮在识海之中。 原剑空下意识地引导着这些心灵结晶融入神魂，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清凉感流遍识海，原本因为接受传承而有些膨胀的神魂，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凝实。 “不好！” 原剑空猛地回过神来，心中一紧。身后的降龙伏虎法相消散不见。 神魂之力的暴涨远超他的预料，此刻的他，只需要一个念头，便能点燃精神之火，踏入神通六重归一境。 可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根基未稳，还有诸多神通未曾炼化圆满，此时突破，无异于揠苗助长，将来必定后患无穷。 “混沌神磨，给我继续碾磨！” 原剑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主动将暴涨的神魂之力全部投入混沌神磨之中。 “嗡——” 混沌神磨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决心，转动的速度骤然加快，碾磨的力道也提升了数倍。剧烈的痛苦瞬间席卷了原剑空的整个神魂，仿佛有无数把钝刀在同时切割、碾压，每一寸神念都在哀嚎。 “坚持……必须坚持……” 他咬紧牙关，汗水顺着脸颊滚落，滴在滚烫的岩石上，瞬间蒸发。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 不知过了多久，当混沌神磨的转速渐渐放缓时，原剑空的神魂已经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原本略显虚幻的神魂变得凝实如琉璃，表面流转着淡淡的混沌之气，散发着远超之前的威压。 这是神魂一转，神魂虚境大成！ “喝！” 原剑空猛地睁开双眼，一声暴喝从喉间冲出。 无形的神魂之力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一圈肉眼难见的波动。 波动所过之处，五指山下的罡风瞬间停滞，山壁上的岩石无声地碎裂。更远处，五行之地的深处，传来数声凄厉的妖兽惨嚎，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东西瞬间抹除。 原剑空神念一扫，脸色顿时变得无比惊愕。 那些被神魂之力碾死的妖兽，竟然全都是神通七重金丹境的存在！可他仅仅是神魂一转后的余波，便将其碾杀成了最精纯的五行元气，飘荡在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