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聚灵初试，灵石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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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李焕假传指令一事后，丙区果然安分了许多。刘师叔似乎暗中敲打了一番，连带着整个百草园的风气都肃整了些许。 黄一梦乐得清静，将全部心神投入到修炼与灵植照料中。 那简易聚灵阵的诱惑越来越大。若能布成，即便效果微弱，对她如今的修炼也无疑是巨大的助力。 然而，最大的难题横亘于前——灵石。 布置最简易的聚灵阵，至少需五块同属性下品灵石作为阵基。她手中仅有的几块下品灵石，属性杂乱，且是维持日常修炼的必需品，根本无法动用。 宗门月例早已因处罚而断供，如今在药园虽环境稍好，但杂役份例依旧微薄，仅能勉强维持修炼，想攒下灵石无异于痴人说梦。 去坊市售卖符箓她手中仅有的几张低阶遁地符是保命底牌，绝不能卖。且绘制符箓需材料，她如今一穷二白。那点润苔藓露珠更是自己都不够用。 似乎陷入了死循环。 这一日午时，机缘册的提示却带来了一丝别样的微光。 【今日机缘：百草园废弃肥料坑东侧边缘，埋有前代园丁意外失落的一袋‘腐灵土’，此土由灵草残渣与低阶灵石粉末混合发酵而成，虽灵气散逸大半，但其性温和，可用于滋养低阶灵植，加速其三成生长速度。无险。】 腐灵土加速灵植生长 黄一梦心中一动。她负责的丁字柒号田中，正好有近半是聚气草。此草虽是低阶，但需求量极大，是炼制聚气丹的主材之一，宗门定期收购。若能加速其生长，提前收获，或可换取灵石 虽然杂役弟子种植的灵草大部分需上缴，但按规定，若有富余或品质极佳者，亦可按比例留下少许自用或交易。 这是一个思路！ 午后，她借口清理田边杂草，悄然摸到那处早已废弃、臭气熏天的肥料坑边缘。强忍着不适，在边缘土层下挖掘片刻，果然找到一个早已腐烂大半的麻袋，里面是黑乎乎、散发着怪异气味的土壤，隐约能感觉到极其微弱的灵气波动。 她取了一大包，带回自己房中小心藏好。 接下来数日，她挑选了田中最健壮的十株聚气草，每隔三日，便在夜深人静时，悄悄在其根部附近埋入少许腐灵土。 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那十株聚气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愈发青翠欲滴，叶片肥厚，茎秆粗壮，顶端甚至开始提前孕育出细微的花苞！其长势远远超过了周围其他同类。 照此速度，或许只需一月，便能提前成熟！而寻常聚气草，至少需三月的生长期。 黄一梦心中欣喜，照料得更加用心。她甚至尝试将润苔藓的露珠稀释后，偶尔滴灌其中，发现也能微弱促进其生长。 然而，好景不长。 这一日，刘师叔照例巡视，目光扫过她那片长势格外喜人的聚气草时，脚步蓦地顿住。 他蹲下身，仔细查看了那几株异常茁壮的聚气草，甚至还用手指捻起一点根部土壤嗅了嗅，眉头渐渐锁紧。 “黄一梦！”他沉声喝道。 “弟子在。”黄一梦心中一凛，上前行礼。 “你这几株聚气草，是怎么回事”刘师叔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她，“长速快了近倍！你用了何物” 周围几个杂役也好奇地望过来。 黄一梦心脏猛跳，背后瞬间渗出冷汗。被发现了吗腐灵土之事绝不可外传！否则后患无穷！ 她脑中急转，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与一丝惶恐：“回师叔，弟子……弟子也不知。只是平日严格按照册子上的法子照料，灌溉、除草皆不敢懈怠……许是……许是这块地风水好些” “风水”刘师叔冷哼一声，显然不信，“同样的田，同样的种，偏偏就你这几株长得好” 他再次仔细检查土壤和植株，并未发现明显的外来药物痕迹，那腐灵土早已与原本土壤混合，气味也几乎散尽。他虽觉蹊跷，却也找不出实证。 “哼！”他站起身，警告道，“莫要耍什么小聪明！灵植之道，重在根基扎实，循序渐进！滥用虎狼之药，透支地力，毁的是灵田根本！若让老夫发现你用了什么禁忌手段，定不轻饶！” “弟子不敢！”黄一梦连忙低头应道，心中稍安。 刘师叔又狐疑地扫了几眼那几株聚气草，这才背着手离开，只是眉头依旧紧锁。 经此一事，黄一梦惊出一身冷汗。她意识到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腐灵土效果太好，反而引人怀疑。 她立刻调整策略，不再集中滋养那十株，而是将剩余的腐灵土均匀分散， subtly 滋养更大范围的聚气草，使其长势提升变得不那么突兀，控制在合理范围内。 虽然整体收获时间会推迟，但更安全，且总产量或许更高。 灵石之困，仍需从长计议。 又过了几日，她负责的片区灵草长势普遍优于旁人，虽不再那么扎眼，却也引起了同区域另外两名杂役的注意。 休息时，那名叫赵大的男杂役凑过来，脸上带着讨好笑容：“黄师妹，你那种植的手艺可真不赖啊，有啥诀窍不传授传授你看我那田里的草，半死不活的……” 另一名叫孙萍的女杂役也竖起了耳朵。 黄一梦擦了下额角的汗，淡淡道：“哪有什么诀窍，不过是多费些心思，除虫除草勤快些，灌溉时多用神识感知灵草需求罢了。” 赵大显然不信，嘿嘿笑道：“师妹这就见外了不是咱们同来的，理应互相帮衬嘛。是不是得了什么好肥匀我一点” 黄一梦目光微冷：“赵师兄说笑了，我等杂役，哪来的好肥不过是份内之事，不敢懈怠。师兄若觉灵草长势不好，何不多向刘师叔请教” 赵大碰了个软钉子，脸色有些难看，嘟囔着“藏私”之类的话走开了。 孙萍看了看黄一梦，又看了看赵大的背影，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黄师姐，你……你小心些赵大，他……他前几日好像和丙区的人说过话……” 黄一梦心中一动，看向孙萍：“谢谢孙师妹提醒。” 孙萍脸一红，低下头匆匆走开。 丙区看来那张师兄的手，并未完全收回。 黄一梦望向赵大离开的方向，眼神微沉。 资源匮乏，人心浮动。这小小的丁字区，也并非铁板一块。 提升实力，积攒资源，刻不容缓。 她摸了摸袖中那几张温养已久的遁地符，目光再次投向山下坊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