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侧旋发球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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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下午，立海大网球部的气氛比上午更加凝重。 实战选拔，这是决定新生能否进入正选队伍、甚至是留在普通部员中的关键一环。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淡淡的硝烟味。 场边，已经完成测试，还有等待上场的新生们聚在一起，目光紧盯着场上正在进行的比赛。 更多的目光，则聚焦在即将上场的一个身影上——越前黎。 这位在上午测试中展现出惊人观察力，并且是青学越前龙马堂姐的新生，无疑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她的对手，是立海大天才之一的丸井文太。 丸井轻松地转着手中的球拍，嘴里嚼着泡泡糖，看向对面，正在仔细检查拍线松紧的越前黎。脸上带着前辈特有的、略带戏谑的笑容没。 哟，新人君 准备好接受前辈的妙计洗礼了吗 可别一开始就被打哭哦！ 他说着，还俏皮地眨了眨眼，轻松的氛围与周围的紧张格格不入。 越前黎抬起头，榛褐色的凤眼里平静无波，完全没有被对方的调侃影响。 她轻轻拉了拉拍线，确认手感，语气平稳地回应：“请多指教，丸井前辈。” 那态度，不像是一个面对天才正选的新生，倒像是在进行一场寻常的练习赛。 这份超乎年龄的镇定，让场边的柳莲二微微挑眉，笔尖在笔记本上轻轻一点。 裁判示意比赛开始，由丸井先发球。 “嘿！”丸井吹破一个粉色的泡泡，动作流畅地抛球、起跳、挥拍！ 一记角度刁钻、速度颇快的发球直飞黎的反手位。 很标准的试探，但对于普通新生来说，已是极难应付的开场。 越前黎脚步迅速横移，她的跑动依旧轻盈，在球弹起的瞬间，手臂舒展，一个标准的双手反拍，将球稳稳地回了过去，落点很深，直逼底线。 “哦” 丸井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新人的基础比想象中扎实得多。 他立刻上网，准备用自己最擅长的网前技巧结束这一分。 然而，越前黎似乎预判到了他的行动，回球之后并未停留在底线，而是同样果断地向前压上，封堵了网前的一部分角度。 丸井见状，临时变招，手腕一抖，放了一个极其旋转的短球，企图让黎来不及上网。 越前黎的反应快得惊人，几乎是球过网的瞬间，她已如猎豹般启动，几个大跨步冲到网前，在球即将二次落地前，用一个看似惊险实则精准的滑步，堪堪将球捞起，挑了一个高弧线的后场球。 “哇哦！救得漂亮！”场边有人忍不住低呼。 丸井被迫退回后场，看着高高飞来的球，他眼中玩味更浓：“有意思！”他后退几步，调整位置，准备来一记华丽的扣杀。 就在这时，轮到了黎的发球局。 全场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她站在底线后，轻轻拍打着手中的网球，眼神专注。 与之前检查拍线时一样，她似乎在进行某种精密的准备，而不是简单的热身。 抛球，身体微微后仰，蹬地，转体，挥拍！ 动作一气呵成，但挥拍的轨迹似乎与常见的发球有些微不同，手腕在触球瞬间有一个极其隐蔽的、向内裹挟的动作！ 网球带着尖锐的破空声过网，落地！ 丸井已经判断好了落点，正准备移动，然而，就在网球触地弹起的那一刹那，异变突生！ 那球并没有像普通发球那样向前上方弹起，而是带着一股强烈的、诡异的侧向旋转，向场外的方向猛地横弹出去，划出一道近乎直角的外旋轨迹！ “什么！” 丸井完全没预料到这种弹跳，他扑向预判的位置，却扑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看着网球向场外飞去，吹破的泡泡糖“啪”地一下糊了半张脸。 “15-0！” 裁判的声音响起，场边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包括那些见多识广的正选们。 “刚、刚才那是什么发球” “落地后往旁边飞了我眼花了吗” “是……是侧旋但是这种程度的侧旋……” 丸井文太愣在原地，用手扯掉脸上的泡泡糖，看着对面依旧一脸平静的越前黎，忍不住惊叹出声。 “哇哦！ 这、这是什么发球 魔术吗！ 越前黎只是微微颔首，没有过多解释，准备下一球。 柳莲二的笔在纸上飞速记录：“发球姿势疑似改良，触球瞬间手腕动作特殊，球路带有强烈不可预测侧旋，落地后轨迹突变……数据不足，无法完全解析。 疑似借鉴非网球技术。”他在最后一句下面画了道横线。 真田弦一郎双手抱胸站在场边，帽檐下的眼神锐利如刀，紧紧盯着越前黎。 他看得比旁人更仔细，那发球的动作，那旋转的生成方式，都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异质”感。 接下来的比赛，越前黎并没有频繁使用那种诡异的发球，但仅仅这惊鸿一瞥，已经足够让所有人收起对她的轻视。 她的打法灵活多变，底线相持稳健，网前反应迅速，虽然力量和速度尚不及丸井这样的全国级高手。 但那精准的预判和偶尔的灵光一闪、不符合常规的回球线路，总能让丸井感到别扭，无法完全发挥实力。 最终，比赛以6-3，丸井获胜告终。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位新生展现出的潜力和独特的网球智慧，远超普通新生。 比赛结束，双方网前致意。 丸井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拍了拍黎的肩膀。 “打得不错嘛，新人！” “那个发球太酷了！怎么做到的” 越前黎擦了擦额角的汗，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谢谢丸井前辈指教。 只是借鉴了一些其他的技巧。” 她没有细说，丸井也没追问，天才自有天才的骄傲和尊重。 越前黎拿起放在场边的背包，从里面取出那本写满华文批注的战术笔记，深吸一口气，朝着场边那道如山岳般沉稳的身影走去。 真田副部长正准备离开。 “副部长。”黎的声音带着一丝运动后的喘息，但态度依旧诚恳。 真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 越前黎将笔记本翻开到某一页，上面用中日文混杂记录着一些，关于发力点和旋转的思考。 她指着其中一处，抬头看向真田：“副部长，关于刚才那个发球的挥拍发力点。 我根据您的训练笔记和我的理解做了一些推演，但感觉在腰腹带动和手腕固定的平衡上还有些疑问，您看这里…… 她的话条理清晰，显然是真的在认真思考和请教。 真田有些意外。 他见过太多，因为他的严厉，而对他敬而远之的部员，也见过一些试图通过讨好来获取指导的人。 但像这样，刚刚打完一场激战，就立刻拿着详细的笔记，针对具体技术问题来诚恳请教的，还是第一个。 他沉默地接过那本笔记，扫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却工整的字迹，尤其是那些独特的华文批注。 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讶异。他没想到她的钻研如此深入。 “这里。” 真田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球拍，示意越前黎跟着他走到旁边一块空着的场地。 他亲自示范标准的发球动作，分解，放缓。 “手腕要这样固定，锁死，不能有多余的晃动。 ”他一边说，一边再次示范。 力量的核心在于，腰腹的扭转和蹬地的力量传导，而不是单纯依靠手臂的抡动。 为了更清晰地，纠正越前黎脑海中可能存在的错误概念。 他上前一步，大手直接覆上了越前黎握拍的手，一根一根地纠正她的手指位置，调整她手腕的角度。 食指关节紧贴这里，虎口对准这个平面，这样才能保证拍面的稳定，打出有穿透力的旋转…… 他的指尖带着长期握拍产生的、粗糙的薄茧，触碰到她手部细腻的肌肤时，带来一种清晰而陌生的触感。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热，几乎将她的手完全包裹，透过皮肤传来的干燥温度，灼人得厉害。 越前黎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然后失控地狂跳起来。 血液涌上脸颊，耳根发烧。 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汗水和阳光的、充满侵略性的男性气息。 【糟、糟糕……心跳声太响了……隔着这么近的空气，会被他听见吗】 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只剩下手背上那不容忽视的、带着薄茧的温热触感，以及耳边他低沉而认真的指导声。 真田显然也意识到了这过于亲近的接触。 在纠正完动作的瞬间，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了手，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了一丝微风。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压低了帽檐，那动作幅度之大，几乎遮住了他整张脸。 为了掩饰那瞬间的失态和莫名加速的心跳，他的语气比刚才更加严厉，近乎呵斥： “手腕太僵！基础不牢！回去多加练习！” 越前黎也迅速低下头，揉着微微发烫、仿佛还残留着他温度的手腕，乖巧地应声。 “是，我明白了，副部长。” 声音比平时小了不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真田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开，背影依旧挺拔冷硬，只是那步伐，似乎比平时更快了些。 场边，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丸井文太，凑到杰克桑原耳边，用气声小声嘀咕。 “喂，杰克，你看到没有副部长刚才示范的时候，耳朵是不是红了” 杰克桑原憨厚地挠了挠头，不确定地说：“好、好像是有点……” 而不远处，一直微笑着观战的幸村精市，对身旁的柳莲二轻声低语，声音温和却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她的网球，果然带着风的味道呢，莲二。” 柳莲二推了推眼镜，笔尖在笔记本上“越前黎”的名字旁，冷静地补充记录。 球风来源未知，疑似东方古武术或棋类思维衍生，需进一步观察。 另，副部长情绪波动数据异常，与近距离指导越前黎呈正相关。 该发球暂为诡旋侧发。 阳光下，越前黎看着真田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热度似乎又有回升的趋势。 那个严肃的副部长，似乎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不近人情 立海大的网球生活，似乎从这一刻起，变得更加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