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月下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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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真相的震撼，如同投入心湖的巨石，漾开的涟漪久久未能平息。 真田玄右卫门悄然离开后，茶室内只剩下真田弦一郎和越前黎。 空气中弥漫着未散的茶香、淡淡的泪痕气息，以及一种名为“命运”的、厚重而甜蜜的张力。 越前黎依旧靠在真田弦一郎的怀中，脸颊紧贴着他胸膛的衣料，能清晰地听到他比平时更加急促、有力的心跳声，与她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谱写出混乱却又奇异的和谐乐章。 她从未与他如此贴近过，近到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热，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角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汗水与此刻难以言喻的激动。 羞涩后知后觉地涌上，她的耳根悄悄染上绯红，想要退开，身体却贪恋着这份跨越了十年光阴才寻回的坚实港湾，一时间竟有些舍不得动弹。 真田弦一郎的手臂依旧环着她，那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守护意味，却也透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仿佛怀中的是失而复得的、易碎的稀世珍宝。 他的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柔软的发丝带来的微痒触感，心中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言，震惊、恍然、心痛她曾经的遭遇，以及一种近乎失而复得的、巨大的庆幸与责任感。 那个雨夜中模糊的小女孩身影，与眼前这个坚强、明媚、却又会在此时显得脆弱依赖的少女彻底重叠。 他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运动后和情绪波动特有的沙哑，比平时更加柔和，甚至透着一丝笨拙的关切。 “还……还好吗” 越前黎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嗯……就是……有点像在做梦。” 她终于稍稍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线条冷硬却在此刻无比柔和的下颌，“副部长……真的是你……我一直……一直都好想找到你……好好说声谢谢……” 真田弦一郎低头，对上她泛着水光、却亮得惊人的眼眸，那里面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充满了全然的信赖与某种他此刻终于能够完全读懂的情愫。 他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拂过，又像是被温暖的潮水包围。 他沉声道，指腹再次轻柔地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痕，“不必谢。” “那时……只是顺势而为。”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锁住她的眼睛，语气变得更加郑重， “但能再次遇到你，守护在你身边……是我的幸运。” 这句话，近乎直白的告白，让越前黎的心，再次失控地狂跳起来。 她看着他，看着他那双总是锐利逼人、此刻却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温柔与认真的黑眸，脸颊如同火烧。 她鼓起勇气，迎着他的目光，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我也是……” “能再次遇到副部长，是我最大的幸运。” 茶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甜腻起来。 真田弦一郎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和那双，仿佛盛满了星光的眼睛，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在他心中涌动。 他缓缓地、试探性地低下头，靠近她。 越前黎的心跳几乎要冲出喉咙，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微微颤抖。 然而，就在他的唇 即将触碰到她额头的瞬间，茶室外的廊下传来了，轻微却规律的脚步声，是真田玄右卫门回来了。 真田弦一郎的动作猛地顿住，迅速直起身子，环抱着她的手臂也松开了些许，只是依旧虚虚地护在她身侧。 越前黎也瞬间睁开了眼睛，脸上红晕更甚，慌忙低下头，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和头发。 真田玄右卫门，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神色如常地走了进来，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看到越前黎微红的眼眶，还有两人之间那明显不同以往的氛围，了然地微微一笑，却体贴地没有点破。 老人声音平和，“看来，你们已经聊完了。” “天色不早，越前桑该回去了。弦一郎，你送送她。” 真田弦一郎沉声应道，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只是耳根处那抹未褪的红晕，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是，祖父。” 离开真田家古朴的宅邸，夜幕已然降临。 月华如水，静静流淌在静谧的街道上，为并肩而行的两人，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 晚风带着初夏的微凉，吹散了方才室内的暧昧与悸动，却吹不散萦绕在两人之间，那无声却紧密的联系。 两人沉默地走着，距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近，手臂偶尔会不经意地轻轻碰触，每一次细微的接触，都带来一阵令人心悸的电流。 越前黎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决赛……” “后天就要开始了。” “嗯。”真田弦一郎应道，声音沉稳，“冰帝很强，但我们不会输。” 他的目光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锐利，“为了立海大，也为了……”他停顿了一下，侧头看向她，月光勾勒出她柔美的侧脸轮廓， “……我们。” “我们”这两个字，被他用如此郑重的语气说出来，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承诺感。越前黎的心尖一颤，抬起头，对上他坚定的目光，用力点头：“嗯！我们一定会赢！” 走到越前黎公寓楼下，两人停下脚步。 暖黄的路灯与皎洁的月光交织，营造出一方静谧的小天地。 越前黎转过身，面对着他，脸上带着清浅而温暖的笑容， “就送到这里吧，副部长。” “谢谢你送我回来。” 真田弦一郎看着她，月光下的少女仿佛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中，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他想起茶室里，那个未完成的亲吻，心中涌起一丝遗憾，但更多的是一种水到渠成的安然。 他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最后的距离。 他没有再做任何逾矩的动作，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入灵魂深处。 他唤她的全名，声音低沉而清晰，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 “越前黎。” 越前黎的心跳，再次加速。 “是，副部长” 他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宣告，目光灼灼，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关东大赛结束后，” “我有非常重要的话，要正式对你说。” 这不是询问，而是通知。 是预告，也是一个男人最郑重的承诺。 越前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巨大的喜悦和期待，如同烟花般在心底炸开，让她几乎要晕眩。 她强忍着激动，脸颊绯红，眼眸却亮得惊人，同样认真地回应： “是！我会……好好期待的，副部长！” 真田弦一郎，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喜悦和信赖，冷硬的唇角，终于勾勒出一抹清晰的、极淡却真实存在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带着撼动人心的力量。 他抬起手，这一次，没有再犹豫，轻轻地、如同触碰最珍贵的宝物般，揉了揉她的发顶。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和。 “上去吧。好好休息。” 越前黎用力点头，对他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嗯！副部长也早点休息！决赛加油！”然后转身，脚步轻快地跑进了公寓楼。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真田弦一郎才收回目光。 他抬起头，望向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胸腔中充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而坚定的力量。 宿命的齿轮已然扣合，前路清晰无比。 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带领立海大，拿下关东冠军的奖杯，然后，走向那个早已注定的、属于他和她的未来。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那背影依旧挺拔如山，却仿佛卸下了，某些沉重的枷锁，注入了更加鲜活，而温柔的力量。 帝国的皇帝，在月华之下，悄然完成了内心的加冕，只为在最终的赛场上，为他的王国，也为他的“橙阳”，赢得无上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