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心照不宣的静谧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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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前最后一天，训练量终于降了下来。 整个网球部，都沉浸在一种蓄势待发的宁静中，像是拉满的弓弦，在发射前那片刻的静止。 午后，真田弦一郎和越前黎，获得了难得的自由时间。 两人默契地避开人群，来到学校后山那片熟悉的坡地。 初夏的风，带着青草与阳光的味道，轻轻拂过脸颊。 越前黎悄悄脱了鞋，赤脚踩在草地上，细嫩的脚趾陷入草叶间，发出满足的叹息。 “会着凉。”真田蹙眉，语气却带着无奈的纵容。 “就一会儿，”她笑着晃了晃脚，“这样感觉更贴近大地，更能积蓄力量。” 令她惊讶的是，真田沉默片刻后，竟也弯腰解开了鞋带，将鞋袜整齐地放在一旁，学着她的样子赤脚站在草地上。 这个过于随性的举动让他耳根微红，却在她惊喜的目光中坚持了下来。 “弦一郎也会做这种事啊。”她凑近，眼睛弯成月牙。 “仅此一次。”他别过脸，却在草地下的阴影里，悄悄将脚往她的方向挪了近一寸。 越前黎假装没发现这个小动作，心里却甜得发胀。 他们在树荫下的长椅坐下，她轻轻哼起立海大的应援曲，真田静静地听，手指在膝上无声地打着拍子。 她侧过头，目光落在他线条冷硬的侧脸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将他平日严肃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柔和。 “在看什么”他忽然问，深邃的目光早已锁在她身上。 “在看弦一郎呀。”她笑意更深，“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安静静地和你待在一起了。” 真田的心弦被这句直白的话语轻轻拨动。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揉她的头发，而是抬起手，用指背极轻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带着薄茧的指节擦过皮肤，激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明天，”他深深看着她，目光专注，“跟着我。请相信我。” 这几个字，是请求，更是承诺。 越前黎重重地点头，将自己微凉的手覆在他那只抚过自己脸颊的手上：“我一直都相信你。从我们第一次搭档开始，就从未怀疑过。” 真田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捏了捏。这个细微的动作，比任何誓言都更有分量。 阳光穿过叶隙，在他们交叠的手上跃动成斑驳的光点。所有心意已在目光交汇与指尖的温度中，无声交融。 夕阳西沉时，真田送她回公寓。到了楼下，他却没有立即道别，而是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丝绒小袋。 “闭上眼睛。”他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张。 越前黎顺从地闭眼，感觉到他绕到她身后。微凉的银链贴上肌肤，一个有着熟悉触感的坠子垂落在心口。 “可以看了。” 她低头，看见那枚真田，从不离身的银色宝石袖扣，被精巧地改造成了项链。 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银链上还串着一颗极小的、与她眼睛同色的榛褐色宝石，紧挨着主石。 “这是……” “从我的旧护腕上取下来的。”他声音低沉，“这样，我们各自的一部分，就在一起了。” 这个细腻的安排，让越前黎眼眶发热。 她握住宝石，发现链扣处刻着一行极小的字：“真田弦一郎，于决赛前日”。 “什么时候刻的” “昨晚。”他坦言，“在手工店待到很晚。” 想象这个严肃的少年在灯下一笔一划刻字的样子，她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它代表我的意志，和我的守护。”真田的目光灼灼，“让它陪在你身边。” 他停顿片刻，嗓音低沉下来：“它会保佑你，阿黎。” 越前黎紧紧握住，那枚尚存他体温的宝石，感觉它重若千钧。这不仅仅是一件物品，而是他将自己最重要的信念与守护，毫无保留地交付予她。 “我会好好戴着它的，永远。” 真田凝视着项链，在她颈间闪耀，那抹熟悉的银辉与她鲜活的气质浑然天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与平静，在他心中缓缓漫开。 “明天见，阿黎。” “明天见，弦一郎。” 天还未亮，越前黎就醒了。一种混杂着期待与笃定的情绪，让她早早清醒。 她坐起身，第一件事，便是轻轻握住胸前的宝石，感受它在掌心下，被体温熨帖的温暖。 手机屏幕适时亮起，是真田的讯息：“我在老地方等你。” 不是“楼下”，而是“老地方”——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的那棵樱花树下，虽然花期已过。 她快步跑去，发现他站在树下，手里拿着两个略显笨拙的饭团。 “你做的”她惊讶地接过。 “嗯。”他别开脸，“尝味道就好，不必勉强。” 她咬了一口，米粒有些硬，海苔贴得歪歪扭扭，却让她眼眶发热。 “很好吃。”她小声说，“这是我吃过最好的早饭。” 真田轻轻舒了口气，像是卸下了重担。他从口袋里取出队徽贴纸，自然地帮她贴在衣领上。 她也拿出同样的贴纸，踮起脚为他贴在胸口。 这个仪式般的举动，比任何口号都更有力量。 “走吧。”他向她伸出手。 她将手放入他的掌心，十指相扣。 晨光为他们并肩的身影，镀上了一道清晰的金边。项链在衣领下随着心跳起伏，饭团的温暖还留在胃里，交握的掌心传来彼此的温度。 他们不必对视，也知道对方眼中只有同一个信念—— 无论胜负，此生此路，他们将永远并肩。 前路如何，已无需多言。 他们必将一同面对，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