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课堂互动与惊鸿一瞥小小的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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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个多时辰（约五六个小时），陈善滔滔不绝，中间只安排了短暂休息。 他不仅讲，还鼓励提问。 有学员壮着胆子问： “陛下，若遇敌众我寡，当如何” 陈善答： “避其锋芒，击其惰归！ 集中力量，攻其一点！甚至可以利用地形、天气，制造局部优势！ 记住，打仗不是比谁人多，是比谁更会用兵！” 又有人问： “识字难，记不住怎么办” 陈善笑道： “谁也不是生来就会！ 朕准你们慢，但不准你们不学！ 互相帮助，结成对子，每日识得三五字，积少成多！ 教官们也会耐心教导。” 气氛逐渐活跃，提问越来越多，陈善皆耐心解答，其见解之新颖、 思路之开阔、对底层士兵和百姓处境的理解与同情（偶尔流露的现代人本思想），不仅让学员们茅塞顿开。 心生敬服，连后排的十二位将领也暗自心惊，陛下之才，远超他们想象！ 尤其是其对军制、战术的理解，简直不似凡人！ 就在课程接近尾声，陈善准备做最后总结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学员队列前排的一个角落。 那里，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年轻军官，始终站得笔直，眼神专注而明亮。 在之前的小组讨论和提问环节中，虽然言语不多，但偶尔插话，总能切中要害，显示出对刚才所讲战术军制的深刻理解。 陈善心中一动，指了指他： “那位学员，你出列。”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 那军官微微一怔，随即大步出列，行了一个刚学会不久但极为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 “海军陆战队暂编第一团代理团长，刘猛，参见陛下！” 刘猛 陈善快速在脑中搜索这个名字。 想起来了！ 是康泰事件中那个敢于坚持原则、 能力出众的都尉，后来被破格提拔为代理团长，也进入了军校第一期。 “刘猛，” 陈善和颜悦色地问， “朕观你听讲认真，方才似乎也有所悟。 朕来问你，若依新军制，你率一营兵力，奉命阻击敌方一旅之众，依托有利地形，你可有具体部署” 这是一个极具挑战性的问题，涉及兵力配置、 阵地选择、火力（此时主要是弓弩）运用、预备队使用、 士气维持等诸多方面。 所有人都为刘猛捏了一把汗。 然而，刘猛并未慌乱，他略一沉思，便条理清晰地回答道： “回陛下！ 若得此令，末将首先会选择隘口或河流拐弯处等易守难攻之地形立营。 依‘三三制’，将全营分为三道防线，呈梯次配置。 第一线放置两个连，以壕沟、拒马加强防御，配备最强弓弩手，任务为最大程度杀伤、迟滞敌军，挫其锐气。 第二线一个连为预备队，随时支援薄弱处或反击。 营直属队（包括侦察、工兵等）负责警戒、通讯及阵地加固。” 他顿了顿，继续道： “作战时，强调‘近战歼敌’，待敌进入五十步内，弓弩齐射，待其队形混乱，第一线部队可适时发起小型反冲击，但不得脱离阵地掩护。 第二线预备队非到关键时刻不动用。 同时，会派出少量精锐斥候，迂回至敌后，骚扰其粮道或袭扰其指挥部，乱其军心。 最重要的是，各级军官必须明确各自职责，坚守岗位，并不断鼓舞士气。 告知士卒，我军占据地利，只要坚持，援军必至！” 陈善大吃一惊，“我草，这货难道也是穿越者，竟比我还熟练！我只是讲了一遍，他竟能熟练运用了！ 果然人才善于思考，而天才善于创造！” 这番回答，不仅完全理解了陈善刚才讲解的“三三制”和战术要点，还结合了古代战争的实际，考虑周全，部署得当，甚至包含了“斩首”、 “扰敌”等现代特种作战思维的雏形！ 刹那间，整个校场一片寂静！ 张定边眼中精光一闪，下意识地握紧了拳，这小子，是个将才！ 陈友仁也微微颔首。 邹普胜、张必先等文官虽不完全懂军事，但也听得出此回答逻辑严密，非同一般。 那八位将领更是面面相觑，自问在同样情况下，未必能想出比这更周全的方案！ 他们不过是陛下交了很多遍，也记了很多遍，平时还负责教导手下中高级将官，才会这么熟悉！ 可这小子分明是刚学不久啊！ 陈善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捡到宝了！ 这刘猛的军事素养和临场应变能力，绝对远超鲁致胜、饶鼎臣等人，甚至不输于很有可能还超过了张定边、陈友仁！ 这样的人才，之前竟然只是个都尉 是被康泰压制了还是刚刚投效过来崭露头角 他强压住内心的狂喜，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 “好！回答得非常好！思路清晰，部署得当，深得精要！ 刘猛，朕记住你了！ 望你在军校刻苦学习，未来战场之上，为朕，为陈汉，建功立业！” “谢陛下！末将定不负陛下厚望！” 刘猛激动得脸色通红，大声应诺，退回队列时，步伐都带着风。 这一下，所有学员看向刘猛的目光，充满了羡慕和敬佩，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努力学习的决心。 陛下慧眼识珠啊！ 陈善趁热打铁，做最后总结： “诸位！今日之课，旨在为武昌军校立魂，为尔等塑骨！ 未来的路很长，强敌环伺，天下未定！ 但朕相信，只要有你们在，有我们这支纪律严明、思想统一、战术精湛的新军在，我大汉，必能扫平群雄，重定乾坤！ 这天下，当有我陈汉一面旗帜！ 你们好好学，回去好好教会训练你们手下的兵！” “陛下万岁！大汉万岁！” 不知谁先喊了一声，瞬间，千人齐呼，声浪震天，激情澎湃！ 连同台上的十二位将领，也忍不住随之高呼！ 看着台下那一张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庞，看着他们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崇拜与效死之心，陈善知道，这第一堂课，成功了。 他不仅播下了种子，更意外地发现了一块璞玉——刘猛。 课程结束后，陈善特意留下了张定边、陈友仁和邹普胜、张必先。 “诸位，觉得刘猛此人如何” 陈善直接问道。 张定边率先开口，言简意赅： “大将之才！可重点栽培。” 陈友仁也点头： “思路灵活，不拘泥，是块好料。 之前似乎在康泰麾下被埋没了，也可能是近期才显露出才华。” 邹普胜抚须道： “观其言行，对陛下颇为敬服，忠诚应无问题。” 张必先则从政治角度考虑： “陛下可借此机会，向全军表明，只要有能力、肯忠诚，无论过去如何，皆可得重用。” 陈善点头： “正合朕意。 传朕旨意，刘猛在军校期间，享受团级教官待遇，可参与军校战术研讨。 其代理团长转正。 另外，皇叔、定边，你二人平时多关注他，可适当给予一些超出学员范围的战术课题，看看他的潜力究竟有多大。” “臣等领旨！” 几人齐声应道。 陈善心中笃定，刘猛的发现，是此行最大的惊喜之一。 他仿佛已经看到，未来自己的麾下，除了张定边这员绝世猛将，又将多出一位智勇双全的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