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老朱打张士诚，我们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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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昶雷厉风行，稽查司迅速组建，成员多为寒门出身、精通算学、且对贪腐豪强深恶痛绝的年轻官吏。 在张必先的协调和当地驻军（主要是刘猛的东方野战军）的暗中配合下，稽查司首先拿武昌周边几个声名狼藉、隐田数千亩却常年拖欠税赋的大地主开刀。 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豪强们或是托关系找朝中官员说情，或是聚拢家丁佃户暴力抗法。 或是散布流言蜚语，攻击吕昶和稽查司“与民争利”、“苛政猛于虎”。 然而，陈善的态度异常强硬。 对于说情者，一律严词驳回； 对于暴力抗法者，直接由军队镇压，首恶当场格杀； 对于流言，则通过官方邸报和说书人等形式，公开豪强罪证，阐明朝廷政策是为了 “均平赋税，充实国库，惠及百姓”。 几次雷霆行动之后，抄没的田产、罚没的银钱源源不断流入国库，初步缓解了燃眉之急。 更重要的是，起到了巨大的震慑作用。许多原本观望的豪强士绅，纷纷主动补缴税款，重新申报田亩。 虽然背后怨声载道，但明面上的抵抗暂时平息了。 与此同时，市舶司的改革也开始见效。 降低普通商品税率吸引了更多商人前来贸易，交易量上升，总税收反而增加。 而官方船队的第一次南洋探索，虽然损失了一条船，但带回来的香料、 苏木等货物，获利竟达成本的数倍，让吕昶和陈善都看到了巨大的希望。 就在陈汉内部紧锣密鼓地整顿财政之时，南方的战鼓终于被朱元璋擂响。 至正二十三年秋，朱元璋以 “张士诚屡犯边境、不尊号令”为由，尽起精锐，以徐达、冯国胜为先锋，亲率大军二十万，水陆并进，直扑张士诚的老巢——平江（苏州）。 朱元璋深知速度的重要性，采取了“锁城”战术，并不急于攻城， 而是先扫平平江外围州县，切断其粮道和援军，意图将张士诚困死在孤城之中。 吴军攻势凌厉，纪律严明，张士诚的部队虽富， 但承平日久，战力远不及百战余生的吴军，接连败退，形势岌岌可危。 消息传到武昌，陈善立刻召集重臣商议。 “陛下，朱元璋动手了！ 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快！” 张必先语气急促， “张士诚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刘猛分析道： “朱元璋此举，意在速战速决，避免陷入两面作战。 若让其顺利吞并张士诚，其实力将暴增，届时挟大胜之威，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我大汉！” 刘猛请战： “陛下，臣愿率东方野战军东出，或攻朱元璋侧翼，收复失去地盘逼近九江或直捣其空虚之后方，绝不能让他安心拿下平江！” 陈善盯着巨大的疆域图，目光闪烁，机会来了。 直接与朱元璋开战，时机是否成熟 海军陆战队整训尚未完全完成，财政刚刚有所起色…… 丞相张必先谨慎道： “陛下，我军新军初成，国库尚未充盈，此时若与朱元璋全面开战，恐力有未逮。 且我方若主动进攻，在道义上落了下风。” 吕昶也从财政角度担忧： “大军一动，钱粮消耗倍增，刚刚稳定的财政恐再临危机。” 陈善沉思良久，最终做出了决断： “直接与朱元璋决战，时机未到。 但绝不能坐视他吞并张士诚！”他手指地图， “刘猛！” “臣在！” “命你率第三军、第六军，前出至江州、蕲春，洪都一线，大张旗鼓，进行水陆联合演练！ 做出随时可能顺江东下，威胁应天或切入朱张战场的姿态！ 第九军，第十二军缓缓跟进，做为策应。 静待时机。 记住，是威慑，非直接参战，但要让朱元璋感觉到实实在在的威胁，迫使他不得不分兵防备！” “臣遵旨！”刘猛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丞相，吕卿，全力保障前线军需，同时，加大与方国珍、 陈友定的秘密联络，就算不能结盟，也要让他们给朱元璋制造麻烦，至少不能让他们倒向朱元璋！” 一道道命令发出，整个陈汉政权如同精密的仪器，高速运转起来。 陈善的策略很清楚： 以攻代守，战略威慑，拖延时间。 他要在不直接卷入与朱元璋主力决战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给朱元璋制造麻烦。 延缓其统一江东的步伐，为陈汉争取最后的发展时间。 刘猛率领的东方野战军精锐，在长江上摆出浩大声势，战船云集，操练频繁，探马更是远远放出。 一度与朱元璋部署在西线的防卫部队发生小规模接触。 这使得朱元璋不得不从围攻平江的部队中，抽调数万精锐，由大将陆仲亨率领，回防西线，大大减缓了攻克平江的速度。 朱元璋在平江城下的大营里，接到各处传来的消息，气得摔了杯子。 “陈善小儿！欺人太甚，安敢如此！” 他怒不可遏， “传令给傅友德，朱文正，严密防守，不可轻易出战！ 徐达、冯国胜，给咱加紧攻城！一个月内，必须拿下平江！” 他感受到了陈善的难缠。 这种不直接撕破脸，却处处给你下绊子的策略，让他如同陷入泥潭，有力使不出。 他知道，陈善这是在跟他抢时间。 “伯温，善长！我们必须更快！ 平定张士诚后，休整时间要缩短，必须尽快挥师西进，灭了陈汉！” 朱元璋对着谋士们低吼，眼中充满了血丝。 刘伯温轻摇羽扇，面色凝重： “上位，陈善此计，正在于此。 他知我急于求成，便偏要我无法速成。若我军因急躁而出现疏漏，或将士过于疲惫，反而会给他可乘之机。 眼下……唯有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李善长也劝道： “上位，平江已如瓮中之鳖，迟早可下。 关键是平定之后，如何安抚地方，整合力量。 若仓促西进，后方不稳，乃兵家大忌。” 朱元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谋士们说得对。 但看着陈汉如同一颗迅速成长的毒瘤，他心中的焦虑与日俱增。 这场围绕平江攻防的隔空博弈，使得长江流域的局势变得更加诡谲复杂。 陈善以高超的战略手腕，成功地为自己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而朱元璋，则在焦躁与谨慎中，奋力挥舞着刀锋，想要斩断一切阻碍他霸业的藤蔓。 武昌城内，陈善收到刘猛等人成功的牵制报告，并未放松。 他深知，这只是权宜之计。真正的考验，在平江城破之后。 他站在医学院的了望塔上，看着里面忙碌的学子，又望向北方。 “时间……还需要更多时间……”他低声自语， “吕昶，搞钱还要再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