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拿下洪都，朱文正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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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锵！锵！” 刀斧不断碰撞，声音震耳欲聋。 两人都是力量型将领，打法硬碰硬，毫无花哨。 每一次碰撞，都让人心惊肉跳。 周围的士兵们也都杀红了眼，明军想要突破， 吴军誓死不退，双方在这条狭窄的街道上反复拉锯，尸骸枕藉，血流成河。 陈荣年纪稍长，久战之下，气力有些不及。 赵德胜瞅准机会，一斧震开陈荣的大刀，另一斧紧跟而上，直取其脖颈！ “将军！” 副将惊呼，却救援不及。 眼看陈荣就要命丧斧下，他猛地一个铁板桥，身体后仰。 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断头一击，但头盔却被斧风扫落，鬓角也被划破，鲜血直流。 赵德胜得势，大吼一声，再次举斧劈来！ 陈荣就地一滚，狼狈躲开，形势岌岌可危。 就在这时，一阵密集的火铳声响起！ 原来是明军一支配备了“洪武一式”火铳的小队赶到， 见主将危急，不顾误伤风险，对着赵德胜就是一轮齐射！ 赵德胜虽然勇猛，但毕竟是血肉之躯。 如此近的距离，即便身披重甲，也难以完全抵挡铅弹的攒射。 他身体连震数下，动作瞬间僵住，身上爆出数朵血花，那柄高举的大斧，终究没能再劈下去。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陈荣，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以这种方式落幕，最终轰然倒地，气绝身亡。 陈荣捡回一条命，心有余悸，在士兵的搀扶下站起身，看着赵德胜的尸体，长叹一声： “是条好汉，可惜了。” 随即振作精神， “继续进攻！肃清残敌！” 城东区域，吴军另一员大将薛显，仍在负隅顽抗。 他利用复杂的街巷和燃烧的建筑物，不断组织小股部队袭扰明军，给进攻的南方野战军陈友仁嫡系部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南方野战军总司令陈友仁，在得到陛下训斥和授权后，已然抛却所有顾虑，亲自率领第二军精锐，逐街清剿。 他心中憋着一股火，一股想要证明自己、洗刷“耻辱”的火焰。 在一处相对完好的祠堂附近，陈友仁的队伍与薛显率领的最后一股成建制的吴军遭遇。 薛显认得陈友仁的旗帜，知道这是明军南线最高指挥官，若能击杀或重创他，或许还能挽回一丝败局。 他指挥部下占据祠堂有利地形，弓弩齐发，阻挡明军前进。 “火炮！给老子把炮拉过来！ 轰平这座祠堂！” 陈友仁红着眼睛下令。 几门轻便的“洪武破城铳”被迅速推上前，对准祠堂就是几炮！ “轰！轰！” 祠堂的门墙被轰开，里面的吴军死伤惨重。 “杀！” 陈友仁一马当先，冒着箭矢冲了进去。 薛显见避无可避，也挺枪迎战。 两人在残破的祠堂院内展开激战。陈友仁含怒出手，刀法狠辣凌厉。 薛显也是沙场宿将，枪法精奇。 两人斗得旗鼓相当。 “陈友仁！洪都岂是你能觊觎之地！” 薛显厉喝。 “薛显！冥顽不灵，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陈友仁怒吼。 战斗异常激烈，两人身上都添了数道伤口。 最终，陈友仁凭借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卖个破绽，诱使薛显一枪刺空， 随即反手一刀，狠狠地砍在了薛显的脖颈上！ 薛显闷哼一声，手中长枪落地，双手捂住喷血的脖子， 踉跄几步，栽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随着薛显的战死，洪都城内最后成建制的抵抗，也被彻底粉碎。 主帅朱文正、大将赵德胜、薛显相继战死，核心精锐损失殆尽， 加之毁灭性的炮击和明军全军压上的猛攻，洪都城内的吴军抵抗意志终于彻底崩溃。 残存的吴军士卒，有的跪地投降，有的试图藏匿，但更多的， 则选择了战至最后一刻，履行了他们与城池共存亡的誓言。 明军在全城范围内进行了彻底的清剿，战斗的余波直到次日清晨才逐渐平息。 当太阳再次升起，照亮这片饱经蹂躏的土地时，洪都城，这座曾经坚不可摧的堡垒，已经彻底易主。 城墙坍塌，街市化为焦土，尸骸遍地，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和焦糊味。 一面面残破的“明”字旗帜，插满了城头和各处要害。 陈善在陈友仁、张雄等将领的护卫下，踏入了这座用鲜血和烈火换来的城池。 看着眼前的惨状，即便是他，心中也难免升起一丝沉重。 这就是战争，赤裸裸的、残酷无比的战争。 “父皇，洪都被打下了，你可以安息了！”陈善脑中突然有种放松的执念！ 陈友仁单膝跪在陈善面前，声音沙哑而疲惫： “陛下……洪都……拿下了。 吴军守将朱文正以下，主要将领皆已战死，守军……全军覆没，无一人生存。 臣……幸不辱命！” 他最后四个字，说得异常艰难。 这场胜利，代价太大了。 不仅吴军全军覆没，明军自身的伤亡，尤其是南方野战军的损失，也极其惨重。 陈善沉默了片刻，虽然很是心疼，明明自己这边可以不用死这么多人，但还是伸手扶起了陈友仁。 看着他身上包扎的伤口和满脸的硝烟尘土，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复杂： “皇叔，辛苦了。 此战，能拿下洪都，歼灭朱文正部，便是大功。 过程虽有波折，但结果……是好的。 好好安抚将士，救治伤员，统计战果和损失。” “谢陛下！” 陈友仁一脸羞愧，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完成任务后的如释重负，也有对惨烈战事的后怕与反思。 南方野战军总司令、皇叔陈友仁，穿着染血的甲胄， 但眉宇间的沉重与那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却无法轻易拂去。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陈善身后，陪同陛下巡视这片刚刚经历血火洗礼的战场。 陈善走得很慢，目光扫过坍塌的城墙、化为白地的街巷、 以及那些被集中起来、眼神中带着恐惧与茫然的俘虏和幸存百姓。 他的脸色平静，看不出太多的喜怒，但紧抿的嘴角和偶尔微蹙的眉头，显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这一战的惨烈，远超他之前的预想，也让他更深刻地认识到这个时代战争的残酷，以及自己肩上担子的沉重。 明军士兵们正在军官的指挥下，沉默而高效地清理着战场， 将同袍的遗体与敌军尸骸分开安置，收拢散落的兵甲，扑灭仍在顽抗的余火。 胜利的代价，清晰地刻在每一张疲惫而沾染硝烟的脸上，也刻在这座几乎被打成废墟的城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