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全军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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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长！” “臣在！” “统筹所有粮草、军械、民夫，全力保障北伐大军供应！ 同时，起草檄文，昭告天下，痛陈元廷之罪，宣扬我军北伐之大义！” “汤和！” “末将在！” “留守安庆，总督江西安徽军务，给咱守好防线，盯紧陈善的一举一动！” 一道道命令，如同出征的战鼓，铿锵有力。 整个吴王宫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徐达、常遇春等人热血沸腾，轰然应诺： “末将领命！必不负上位重托，踏平大都，灭此朝食！” 朱元璋看着麾下这群摩拳擦掌的将领，心中豪情万丈。 他知道，这一步踏出，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要么君临天下，要么万劫不复。 但他朱元璋，从来都是那个敢于赌上一切，从尸山血海中杀出一条通天大道的朱重八！ “去吧！” 朱元璋大手一挥，仿佛挥动了历史的车轮， “让天下人看看，是谁，结束了这蒙元的百年统治！ 又是谁，重启汉人江山！” 一场旨在颠覆天下格局、决定华夏命运的北伐，在朱元璋的决断下，正式拉开了序幕！ 汝南城北十里，旷野无垠。 夏日的风掠过原野，卷起细微的尘土，却吹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几乎凝成实质的肃杀之气。 两支庞大的军队，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遥遥对峙。 一方，是王保保麾下近十万大军（扣除分兵及前期损失），以四万蒙古铁骑为核心，辅以数万汉军精锐。 旌旗蔽空，刀枪如林，尤其是那数万引弓待发的骑兵，人马皆静默无声，只有战马偶尔喷响鼻的声音，更显其内蕴的、火山喷发前的可怕力量。 他们如同铺满大地的乌云，带着吞噬一切的威势。 另一方，是张定边亲率的六万大明陆军。 他们的阵型，与这个时代任何军队都截然不同。 没有密集的、如同城墙般的方阵，而是由数十个相对较小、却异常坚固的“空心方阵”组成。 这些方阵错落有致地分布在一片略有起伏的矮丘地带，彼此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能够互相以火力支援，又避免了被敌军骑兵一冲即溃的风险。 最引人注目的是，每个明军空心方阵的外围，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长枪如林，而是一排排斜插在地的、 用油布紧紧覆盖的怪异物体，以及大量临时挖掘的浅壕和设置的简易拒马。 方阵内部，士兵们神情肃穆，火铳手检查着手中的武器，弩手调整着箭匣，炮手则静静守候在那些被油布覆盖的“铁家伙”旁边。 整个明军阵营，像是一片沉默的、布满了致命尖刺的钢铁丛林。 王保保立马于中军高坡之上，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明军的怪异阵型，嘴角勾起一抹混合着轻蔑与残忍的弧度。 “张定边啊张定边，你终究是老糊涂了！ 放弃坚城，在这平原之上，结此等古怪阵型，妄图以步抗骑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转身对传令兵喝道： “传令！按原定计划，重甲铁骑在前，轻骑兵两翼策应，步卒压阵！ 全军——冲锋！踏平明军，生擒张定边！” “呜——汪汪汪——！” 苍凉而亢奋的冲锋号角，如同死神的召唤，骤然响彻原野！ “杀！！！” 近十万大军，如同蓄势已久的洪流，轰然启动！ 尤其是那担任前锋的上万重甲铁骑，他们放下了面甲，举起了长长的骑枪，战马开始小跑， 加速，最终化作一股无可阻挡的钢铁洪流，挟着碾碎一切的威势，朝着明军那看似单薄的阵线猛扑过去！ 大地在他们的铁蹄下剧烈颤抖，轰鸣声震耳欲聋！ 面对如同山崩海啸般涌来的骑兵洪流，明军阵地上却是一片异样的沉寂。 只有各级军官低沉而有力的命令声在方阵中回荡。 “炮营准备！” “测算距离！” “揭炮衣！” 覆盖在那些“怪异物体”上的油布被猛地扯下，露出了下面黑黝黝、闪烁着冷冽寒光的金属炮管！ 那不是几十门，也不是上百门，是整整七百门经过工部最新改进、轻量化设计的弗朗机野战炮！ 它们被巧妙地布置在各个空心方阵的前沿和侧翼，炮口森然，对准了奔腾而来的死亡浪潮。 冲在最前面的蒙古重甲骑兵，已经能看清明军士兵冷静的面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阵地上传来的、不同于恐惧的另一种压抑气息。 他们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将身体伏得更低，准备用血肉之躯和精良的铠甲，硬撼对方的阵线！ 就在重甲骑兵的前锋，堪堪冲入距离明军前沿阵地约四百步（约600米）——这个对于骑兵来说转瞬即至，却又刚好处于改良弗朗机有效射程边缘的距离时—— 站在中军望楼上的张定边，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那面红色的令旗，如同断头台上的铡刀，狠狠挥下！ “全线火炮！开花弹！三轮急速射！放！！！！！！” “轰隆隆隆隆隆——！！！！！！！！！！！” 天地，在这一刻仿佛被撕裂了！ 七百门弗朗机火炮，几乎在同一瞬间，发出了震彻寰宇的怒吼！ 那声音汇聚成的音浪，超越了世间任何雷暴，如同万千巨锤同时砸在大地之上！ 浓厚的白色硝烟如同凭空升起的厚重墙壁，瞬间将明军前沿阵地笼罩！ 七百枚精心铸造的开花弹（内装改良黑火药与大量预制破片），带着凄厉的呼啸，划破长空， 如同死神洒下的、覆盖了整个正面的钢铁暴雨，精准地砸入了正在加速冲锋的蒙古骑兵集群之中！ “轰！轰！轰！轰！轰！……” 爆炸声不再是零星的，而是连绵成了一片，几乎没有间隙！ 仿佛有无数个雷霆，在元军的冲锋队列中同时炸响！ 火光不断闪现，黑色的烟团混合着泥土、残肢、破碎的甲胄和兵刃，被猛烈地抛向空中！ 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一圈圈地向四周疯狂扩散，将骑士连人带马狠狠掀飞！ 无数灼热的铁片、铅珠、碎瓷，如同来自地狱的蜂群，以惊人的速度向四周溅射，无情地穿透皮甲，撕裂肌肉，击碎骨骼！ 这不再是战斗，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工业时代火力对冷兵器时代冲锋的、赤裸裸的屠杀！ 冲锋的蒙古重甲骑兵，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毁灭性打击！ 他们厚重的铠甲，或许能抵挡流矢和刀剑的劈砍，但在如此密集、如此近距离的爆炸和破片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战马的悲鸣、骑士的惨叫，瞬间被淹没在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