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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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陆宁哥今天刚上班，肯定顾不上咱们，还是回家吧。 姜茜点点头，觉得雨水说得在理。两人刚要转身，远处传来熟悉的呼唤： 茜茜！雨水！等等我们！ 娄晓娥拎着四个沉甸甸的饭盒快步走来，额角挂着汗珠：可累死我了！快接着，这是你哥特地做的。 姜茜接过饭盒，疑惑地看着娄晓娥。 娄晓娥抹了把汗，笑吟吟地说：你哥可真厉害，第一天上班就收了徒弟，还当上了肉联厂的管事。他忙着工作脱不开身，就托我顺路给你们送饭。 姜茜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娄晓娥为何会来送饭。 昨夜陆宁已向娄晓娥说明情况： 小娥姐，辛苦你了！ 不碍事，反倒该我谢谢你们。娄晓娥抿嘴轻笑，若无此事她反倒难提年后的事。你们快用饭吧，我也该回去了。 食堂里，何雨水买来窝头与姜茜对坐。刚揭开饭盒盖，于海棠的声音便插了进来：可找着你们了！这定是陆哥的手艺，香味隔老远就闻见了！ 姜茜眉头微蹙，这个觊觎兄长的姑娘又来了。 呀！这金黄的是土豆丝番茄炒蛋的香气真诱人，那碟定是醋溜白菜吧！于海棠盯着分层饭盒里的三样素菜，自来熟地挨着姜雨水坐下。 姜茜暗自腹诽：既要抢兄长，如今连饭菜也不放过，当真令人头疼。何雨水突然起身：茜茜，我先 室了。眼神示意间，姜茜顿时会意。 刚洗净饭盒的于海棠只得讪笑：我也先走了，茜茜用完餐记得早些来上课。 待二人离去，姜茜看着未开封的三个饭盒——独自一人连第一盒都吃不完。上课铃响起时，她匆匆跑进教室，将原封未动的饭盒塞给何雨水。 何雨水望着姜茜递来的饭盒，迟疑片刻。 姜茜举着饭盒面露不解，雨水压低嗓音细声道： 茜茜，你上次给的盐水鹅还剩好多呢，这些你拿回去和陆宁哥一起吃吧。他个子那么高，平时肯定都省着让你吃。 姜茜听得心头一暖。 确实，哥哥总是把好吃的留给她，自己从来都舍不得吃饱。 这么想着，姜茜终于收回饭盒，朝雨水歉然一笑。见雨水抿嘴轻笑，她这才松了口气。 还是闺蜜贴心，不像那个于海棠，嘴上说要当闺蜜，心里却惦记着她哥哥。 幸亏雨水不知道姜茜的心思，不然准要在心里嘀咕： 其实我也想做你嫂子呀！ 肉联厂厂长办公室里，陆宁与白金荣相对而坐。他盯着采购清单，眉头紧锁： 白伯伯，这采购负责人是谁采购单和账目对不上！ 正伏案书写的白金荣立即搁下毛笔：详细说说。 陆宁将单据摊在桌上，指着密密麻麻的数字：您看这儿，乍看是对得上的。但要是从头捋... 说着掏出钢笔，在草稿纸上唰唰演算起来：这么算下来，账目差着六块三呢。而且这仅仅是今天一天的账... 白金荣摘下眼镜，脸色骤然阴沉：就是说，每天都有六块三的亏空 陆宁摇头：暂时只核对了今天的账目。 陆宁话音刚落，白金荣立即从抽屉里抽出账本副本： 陆宁，你仔细看看这些！ 账页在陆宁指间翻动，他快速心算后轻轻搁下： 白叔，从去年二月起，每笔账目都有缺口。少则两毛，多则七元，累计差额足足一千三百零八元不知去向 砰！ 白金荣的巴掌重重拍在实木桌面上。 一千三百多元！ 比食堂掌勺师傅全年薪水还要多！ 整个皇城周边，月薪能上百元的掰着手指都数得过来。 而此刻，他亲手招进来的人，竟在他眼皮底下凭空多领了一份百元薪饷！ 老人握账本的手不住颤抖。 采购部那帮人...好，很好！陆宁你先去忙，等我处理完这摊事再找你。 陆宁颔首离去，脚步干脆利落。 白金荣盯着桌上账册，后颈渗出冷汗。 今日若非庞总在推荐信里提及陆宁曾做过三年财务，他本只想让年轻人熟悉环境，顺带帮忙看两眼账目。 谁料这一瞥竟掀起惊涛骇浪。 后厨正热闹。 众人忙着盘点食材，罗列明日补给清单。 韩春明风风火火闯进来嚷嚷： 爆消息！采购部吴组长刚被保卫科押走，整个部门都遭清查，肯定出大事了！ 陆宁在休息区慢条斯理啜着茶，对这个消息丝毫不意外。 自他踏出厂长办公室那刻，就预见到今日肉联厂必将地动山摇。 都别瞎传了，抓紧清点，我还等着上报。 随着陆宁发话，韩春明讪笑着加入盘点队伍，货架间响起此起彼落的计数声。 一个钟头过后，陆h—攥着核对完的清单刚要支使韩春明去递单，副厂长跨进门槛：陆管事，厂长在会议室候着呢！ 陆h—把单子塞给韩春明：春明你跑趟采购部......话未说完就被副厂长截住：甭忙，采购科这会儿唱空城计呢，缓半个钟头再说。韩春明愣头愣脑应了声，目送二人离去。 您说奇不奇怪，采购科那群人还能全体开小差韩春明挠着头皮的疑问，恰是在场众人共同的困惑。老龚摸着下巴笑而不语。 会议室内乌压压坐满各科室头头脑脑。白厂长铁青着脸扫视全场，待最后落座的陆h—和副厂长添补了空位，猛然拍案震得茶缸乱颤：好个胆大包天的采购部！蛀空国家钱粮的勾当都敢做！ 陆h—悄悄抹了把汗。白厂长缓了口气，指墙角站着的那排采购部人员厉喝：吴部长真给我长见识！一千三百零八块！把你们全卖了也填不上这窟窿！ 待白厂长骂脱了力，众人冷汗涔涔之际，副厂长适时起身：吴光明现在正蹲保卫科呢，公安马上来提人。眼下要紧的是推举新部长——总不能叫全厂跟着停摆！ 白厂长揉着太阳穴点头，早与几个心腹串通好的戏码便顺势开演。当候选人名字逐个爬上黑板时，陆h—突然瞪圆了眼睛—— 笔赫然画出了他的大名！ 见鬼......他盯着黑板上那个刺眼的名字，采购部这浑水也往我身上泼 部长！ 上班第一天就这么猛 陆宁不禁感慨，有封 的推荐信就是不一样！ 先把采购部撑起来再说！ 管他资历不资历，一上来就拿最好的资源！ 陆宁的名字出现在黑板上的瞬间，其他部门的人都懵了。 “陆宁这不是今天刚来的新人吗” “就是他！太离谱了，厂长亲自带他逛遍各部门，现在选采购部部长，连提名都有了！” “这投票结果还用猜” 白金荣扫了眼众人的表情，心里已有数。 陆宁也没打算推辞说什么“资历不够”——这种事，白金荣自然会权衡。 他琢磨了一下，要真坐上这位子，那可不止是风口上的猪，自己直接成台风了！ 空手套白狼，稳赚不赔！ 每天在随身空间一键收割，光是肉类就堆成山。 更关键的是，农场、牧场、渔场、果园这些地盘，随着连日收获，正不断扩张。 单说牧场——养了多少稀有物种，连珍稀动物都塞满了！ 要是当上采购部部长，全国首富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采购款全进自己腰包，物资直接从空间调货，品质绝无问题，全是顶级货！ 白金荣见陆宁没反对，好感度狂飙——在他看来，陆h-这是领了自己的情，往后遇见庞总，还能靠这层关系攀上去！ 长远投资，必须让他当这个部长！ （ 至于资历问题，白金荣自然有无数办法应对。 “现在开始记名投票！”他一声令下，全场众人心中暗骂。 连候选人简介环节都没安排，甚至不搞无记名投票，这不明摆着施压吗谁敢不选陆宁，事后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陆宁本人更是憋闷至极，白厂长这操作简直绝了！ 可紧接着，白金荣的发言直接让他几乎气晕过去—— “同志们，我简单介绍一下陆宁同志！”白金荣原本打算让当事人自述，但转念一想，这人太过谦虚，肯定会轻描淡写。因此，他决定亲自上阵。 在场众人只能强忍抽搐，听着白金荣滔滔不绝： “陆宁同志1953年参军，年仅十二岁就随最后一批队伍跨过鸭绿江！” “此后十年间，他南征北战，为保卫祖国立下汗马功劳！” “退役后，经军方推荐直接进入我们肉联厂……” 长达半小时的吹捧结束后，所有人都懂了——这不就是逼他们投票吗 见白金荣放下茶杯宣布继续投票，众人只能苦笑写下“陆宁”，并签名交票。 结果毫无悬念，陆宁以全票当选采购部部长。 有人低声怒道：“这能举报吗” 同伴赶紧制止：“别犯傻！信不信明天就有人顶替你的岗位肉联厂的饭碗，多少人挤破头想要！” “可不嘛，陆宁的实力那是实打实的，这十年各行各业他都有门路！” “你们听厂长说了吗老吴那档子事儿就是陆宁给揪出来的，要不是他，咱们还蒙在鼓里呢！” “立了这么大的功，再加上之前的成绩，当采购部部长不是顺理成章吗” “厂长还提到，61年陆宁就给边防军部搞过物资采购，这资历，来咱们肉联厂都算屈才了！” “再说了，人家是军部亲自写的介绍信，这背景，谁要是不服尽管去告，我反正啥都没听见！” 大伙儿议论纷纷，陆宁还没回过神，采购部部长的担子就落到了他肩上。 出门时，各部门领导纷纷道贺，陆宁心不在焉地应付着。 等人都散了，白金荣和副厂长才凑过来。 “陆宁，好好干，我们看好你！” 陆宁无奈地看着两人： “白叔，副厂长，这安排……是不是有点儿戏” 白金荣豪迈地拍了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