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窒息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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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火影办公室大门在身后合拢，将内部的纷争与权衡暂时隔绝。 走廊里，光线略显昏暗，与外界的阳光明媚形成对比。 绳树轻轻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刚才在办公室内，他看似沉稳，实则内心也承受着不小的压力。 毕竟，他面对的是木叶权力顶层的几人。 “绳树君，纲手大人。”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穿着素雅和服、气质沉静的年轻女子正静候在走廊尽头，正是漩涡水户身边的贴身侍女。 “水户大人请两位即刻回府。”侍女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她的目光在绳树身上短暂停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纲手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疲惫与无奈，她瞪了绳树一眼，语气凶巴巴，却掩盖不住底层的担忧：“臭小子，回去再收拾你！” 绳树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他知道姐姐是真的担心了。 自来也拍了拍绳树的肩膀，咧嘴一笑：“小子，干得不错！不过下次别这么冲动了。” 他虽然说得轻松，但眼神里也带着后怕。 加藤断温和地笑了笑：“绳树，平安就好。” 木目功刀也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几人简单告别，纲手拉着绳树就要跟着侍女离开。 就在这时，绳树却突然停下脚步，转向一直沉默跟在后面的大蛇丸。 “大蛇丸老师。”绳树的声音带着真诚的感谢，“今天，多谢您了。” 他深深鞠了一躬。 大蛇丸金色的蛇瞳微微闪动，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你是我的弟子。” 言下之意，维护弟子是理所应当。 绳树直起身，目光清澈地看着大蛇丸，发出了邀请：“老师，一起走吧我还有些问题想向您和水户奶奶请教。” 他的语气很自然，像是弟子在学术上遇到了难题，想要同时请教老师和家中长辈。 自来也等人闻言，并未多想。 毕竟大蛇丸是绳树的指导老师，之前又一同对抗根部，师徒二人显然关系紧密，有研究上的问题要讨论再正常不过。 然而，纲手和大蛇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 他们太了解绳树了。如果只是普通的忍术问题，绳树绝不会在刚刚经历如此风波后，如此郑重且急切地邀请大蛇丸同往千手主宅。 这小子，绝对有更重要、更不寻常的事情。 大蛇丸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也好，正好我也有一些关于封印术的想法，可以与水户大人沟通。” 他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那就一起吧。” 纲手没有反对，她也想听听这小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是，四人便随着水户的侍女，朝着千手族地的方向走去。 ...... ... 火影办公室内。 猿飞日斩静静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目光深邃地注视着楼下渐渐远去的几个身影...... 他的眉头紧紧锁着，眉宇间透着一股难以化开的疲惫。 曾几何时，他以为继承火影之位，是荣耀，是力量。 但现在，他越来越感觉到，这更像是一个沉重无比的枷锁。 他没有初代大人那样镇压一个时代的绝对力量，也没有老师（二代火影）那样果决狠辣、算无遗策的手段。 他更多的时候，是在平衡，在斡旋，在各方势力与诉求之间寻找那脆弱的支点。 今天发生的一切，更是让他心力交瘁。 “日斩，”水户门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满，“绳树那孩子，是不是太过桀骜了些。 而且，他那些秘药和奇特的忍术，恐怕......” 转寝小春也接口道：“确实。水户大人虽然深明大义，但绳树毕竟年幼，心思难测。 将如此重要的资源和技术交由他个人主导，是否太过冒险而且不清不楚的，恐有后患。” 猿飞日斩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倦意：“后患我当然知道，那些东西，绝不会是来自水户大人的教导，或者千手一族的遗藏。” 他顿了顿，语气异常肯定：“如果水户大人拥有这些，以她对木叶毫无保留的爱，早就为了增强村子的力量而拿出来了，绝不会等到今天由绳树以这种方式呈现。” 办公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猿飞日斩说得没错，漩涡水户对木叶的忠诚与奉献，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绳树肯定有所隐藏...”猿飞日斩缓缓说道，他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两位老友，“但是，需要介意吗需要去刨根问底吗” 他摇了摇头，自问自答：“不，不需要。”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扫过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那依旧带着些许不甘和算计的脸庞。 一股莫名的烦躁和失望涌上心头...... 这些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不知从何时起，也被权力和利益蒙蔽了双眼，忘记了最初的誓言。 猿飞日斩猛地吸了一口烟，吐出浓浓的烟雾，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一并吐出。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像是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用一种近乎突兀的、带着沉重拷问的语气，对着两位一路走来的伙伴，轻声问道： “炎，小春......你们说，如果我们现在就这样死去，面对老师的时候，能否问心无愧”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在办公室内炸响！ “日斩，你......！” 水户门炎脸色猛地涨红，像是被戳中了最痛处，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转寝小春也是身躯一震，脸上血色尽褪，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抹难堪的灰败。 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猿飞日斩，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们的这个火影。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了，重到直接拷问灵魂，重到让他们这些旁观者都感到一阵心悸。 面对曾经的老师、为村子建设鞠躬尽瘁、最终也为掩护他们而牺牲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间...... 他们如今所做的一切，真的能问心无愧吗 办公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猿飞日斩烟斗中火星明灭的细微声响，以及那沉重得令人窒息的反思，在每个人心头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