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不希望你成为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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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之国国都的繁华与短册街的喧嚣截然不同。 这里更多的是庄严肃穆的亭台楼阁，是衣冠楚楚的贵族与行色匆匆的官吏。 木叶的出使队伍在经历了一系列繁琐的入城程序后，终于抵达了气势恢宏的大名府邸。 第一天的行程正如绳树所预料的那样，是程式化的战争汇报与行政对接。 在宽敞而压抑的议事大殿内。 奈良鹿介作为木叶的主要代表，条理清晰地向端坐于高位的大名及两侧的重臣汇报了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概况以及...... 木叶付出的牺牲和取得的战略成果。 大名面容肃穆，偶尔颔首，在汇报结束后，对木叶忍者为守护火之国所做的贡献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嘉奖。 然而，当话题转向未来的资金预算支持时，气氛便微妙起来。 大名的左右大臣，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开始就预算的细节、款项的用途、以及木叶在未来和平时期维持如此庞大军备的必要性提出种种质疑。 奈良鹿介则是不卑不亢，据理力争，双方在言语间展开了不见硝烟的博弈。 绳树作为使团的重要成员之一，也有列席，但他大部分时间只是沉默地观察着。 这种政治上的拉扯与权衡，他在前世的信息爆炸时代见得太多，深知这并非一日之功，首日的交锋不过是互相试探底线而已。 最重要的预算细节商讨，必然会在后续的日子里，由奈良鹿介与左右大臣进行更艰苦的拉锯战。 第一天的正式流程结束后，绳树并未跟着大部队离开。 一名侍从恭敬地引领着他，穿过层层叠叠的回廊与庭院，最终来到大名府深处一处清幽的院落。 这里与外面的庄重华美不同，更多了几分生活气息与雅致。 火之国大名，绳树的亲舅舅，正坐在院中的茶室等候。 他卸去了朝堂上的威严冠冕，穿着一身宽松的常服。 正值壮年的脸上带着一丝温和，但眼底深处那份属于统治者的锐利却未曾减少。 “绳树来了，坐。”大名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语气亲切，如同寻常人家的长辈。 绳树依言坐下，神态恭敬却不显卑微。 “你在战场上的表现，我都听说了。” 大名亲手为他斟了一杯茶：“做得很好，没有辜负你的血脉，也为你母亲争了光。” “这次来了，就在国都多住些时日。” 绳树点头应下：“是，大名殿下。” 寒暄过后，大名话锋一转，很是直接的说道：“绳树，关于你的未来，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他顿了顿，直视着绳树的双眼，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我希望你，在未来不要成为火影。” 绳树微微一怔，抬头看向大名，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地切入这个话题。 他没有立刻反驳，只是平静地回望，等待着下文。 大名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继续缓缓道：“战国时代结束，形成如今‘一国一隐村’的模式，但这本就是相互妥协的产物。” “忍者，是杀人兵器，不事生产。” “隐村与大名府，无论在哪个国家，从来就没有真正和谐共处过。” “双方的关系，也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牢固。” “你知道，为何我们这些‘普通人’出身的大名，能够一直钳制着拥有超凡力量的隐村发展，甚至有权罢免和任命影吗” 大名自问自答：“正是因为这个世界，从根本上说，它是普通人的世界。” “忍者由普通人转化，但查克拉天赋者万中无一......” “广袤的国土、庞大的基数、稳定的生产与税收，这一切的根基，是无数无法提炼查克拉的凡人提供的。” “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根本。” 他看着绳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我不希望你成为火影，一方面是出于我们之间的姻亲关系。” “我不愿看到自己的外甥在未来，因为立场不同，最终与我走向陌生。” “甚至是对立的局面，那将是家族的悲剧。” “另一方面......” 大名的声音更沉：“绳树，你若成为火影，你会怎么做你又打算怎么做 “你继承了柱间大人的木遁，拥有足以改变格局的力量。” “难道你要，甚至超越初代，以绝对的力量镇压其他四大国，统一整个忍界吗” “先不说连忍者之神柱间大人都未能（或未曾选择）完成此事，你若真的做到了，实现了这前所未有的目标……” 大名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在绳树的心上：“那么，当你麾下的忍者军团横扫整个忍界之后，下一个需要‘征服’或‘整合’的目标，会是谁” “只能是我这大名府。” “只能是现有的国家体系了吧” “到那时，你与我，又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彼此” “退一步说，你的选择如同历代火影一样，仅仅是成为‘影’，继续守护木叶，守护火之国。” “但这真的合适吗” 大名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初代、二代都是千手，虽然现在的三代，他的统治根基是因为时代背景的不同。” “但如果你成为四代目，木叶还是木叶吗 “我听说你已经在收拢千手一族，绳树……” “你难道从未深思过，当年扉间大人，为何要执行让千手一族融入木叶，淡化家族色彩的计划” 这一连串的问题，尤其是最后关于千手一族融入木叶的深意，确实让绳树感到了些许震撼。 他之前更多是从力量提升和未来发展角度思考，并未如此深入地从政治格局和统治平衡的角度去剖析“影”之位所代表的复杂含义。 大名的这番话，为他揭示了隐藏在忍者世界表象下的另一套残酷逻辑。 绳树沉默了。 他无法立刻给出答复，也不可能因为别人的一番话，就动摇自己立志成为火影，改变悲剧命运，应对未来大危机的根本目标。 “我有不得不成为火影的理由，并且不管大名殿下信不信，这个忍界的确存在着大恐怖、大危机，无论是普通人或者忍者都避不过。” 大名凝视绳树片刻，似乎想从他眼中找出更多东西。 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我无法完全理解你所说的危机，或许在你看来，我的担忧是局限于眼前权力或者‘痴人说梦’。 “但作为你的舅舅，我还是要说，如果你决意要成为火影，我依然会支持你。” “只希望你将来，在做任何决定时，能多考虑一下你口中那些普通人的处境。” 他站起身，走到院中，望着庭院中的景致：“未来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你还年轻，不必急于此刻做出所有决断。” “不过，国都这边也会有所准备。” “大名府即将成立‘守护忍’组织，将军府也会进行扩军。” “这一切，都是为了应对未来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