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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在蜿蜒的山路尽头停下。阿才叔拉好手刹，回头道：到了，从这儿开始就得步行了，前面的路走不了。 我解开安全带，正要推门下车，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变形，耳边响起无数窃窃私语。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好像听见三叔焦急的呼喊，还有张楠冰凉的手扶住我肩膀的触感。 我坠入了一段漫长的走马灯。 我看见了那个永远笼罩在阴影里的老宅，里面有我的父母妹妹还有我的爷爷二叔三叔四叔…… 福建泉州的特别老房子基本上都有很多明清时期留下的四合院。我们家建在村子的最低洼处，斜对面没多远是一座寺庙，寺庙上面有一座小学。我每天上学的路上，都要经过10多片田野里，每次走的时候都得走那种用泥土做的很窄的小路，就一平方米左右吧，三叔每天教我走这种路锻炼自己练习轻功。田野里还可以看到土地公蛇，萤火虫……秋收的时候，跟小伙伴们，在田野里挖个洞，烤地瓜。堆稻草人，躲猫猫……在上学的路上一定会经过那座寺庙，寺庙旁边有很多树木，上面有蝉蜕，还记得小时候上树抓着蝉蜕，看到蛇蜕皮，看到桑树的蚕宝宝在吐丝…… 我家古宅前面种满了好多吃的，旁边有芒果树，大约5层楼高……我自己种了3棵石榴树，我经常爬上去摘石榴，以前为了盖房子的时候我父母趁着我上学，把我的石榴树砍了，时常还在梦里梦到。 我看到了家里旁边草堆里爸爸种的姜，好茂盛，看到了古宅石缝里长了好多中草药。 看到门口的荔枝树一直生长着，我每一年夏季的时候都去摘，那是我爷爷种的树，我大伯一直把树霸占着，每次就说我父母我去偷摘他们的荔枝。 看到爷爷在修车，我可调皮的把车给他拆了，我爷爷骂骂咧咧的。还是护着我。大伯他们都不愿意赡养我爷爷……画面 爷爷看着姐姐来了，把藏着快发霉不舍得吃的香蕉拿出来给她…… 有一次我太调皮了，去一座水库里，看到了好大两只灵龟，两张桌子那么大，记忆越来越模糊了。在我快走了得时候，那泥土越来越泥泞，为了拿那个蚌，我脚踩进去为了拿到那个蚌，越踩越深，脚都没办法从泥土出来，差点～水库里面差点死了。那水蛭一直吸着我的血，不知道怎么回事，脚底有一股力量帮着我离开了这个地方。 快下山的时候，我从一片竹林滚下来了，伤口好疼，都撕裂开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顺带抓了那草，拿回去用石臼一直捶捶，把这个草锤烂，附在了伤口上，用绷带绑住，隔天就好了。。 爸爸妈妈爷爷还有我们三叔、二叔、四叔都住在里面，我们一大家子挤在这破旧不堪的老宅里 我住的房间终日不见阳光，隔了一堵墙就是鸡舍鸭圈，窗户打开没多远，便是宗祠。每到深夜，总有人在床边对我轻声细语。起初我以为是做梦，直到有一天妹妹揉着惺忪睡眼问我：蕴钰，昨晚跟你说话的是谁我也听见了，每一天都在讲，有男的有女的都在讲话…… 那时候穷，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父母住的房间也好不到哪去，只隔了一道薄薄的土墙。头顶睡的地方是爷爷奶奶以前喂鸡的地方，中庭根本没得阳光，父母睡觉的地方都晒不到太阳，夏天不用开空调都能阴阴的。我常能听见墙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挠墙。 最可怕的是中庭那间房，父母就睡在那里。他的床底下经常有蛇盘踞。有一年夏天，台风过境，停水停电。那是栋土坯房，蟑螂在墙缝里产卵。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一条条蟑螂从卵里飞出来，微弱的蜡烛光，满屋子都是蟑螂飞，我小时候胆子大，踩死一只又一只，汁都喷出来了…… 画面一转 可我还是害怕。每到夜晚，总会梦见一个人吊死在洗澡房里，还有一只断了的手掌在地上爬行，在夜里摸我的脚。 那时的床都很老旧，床底有条很宽的缝。有一天我趴下去找滚落的弹珠，在黑暗的角落里看见一双浑浊的眼睛正盯着我。我吓得连滚带爬地去找二叔，可他来查看时，那里什么都没有。 宅子老了，总会有些东西。二叔叹了口气，但只要心存正气，它们伤不了你。 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鸡舍里那条白蛇。 那天妈妈叫我去喂鸡，鸡舍里伸手不见五指，又臭又阴冷。鸡舍和爷爷奶奶的老屋只隔着一道木墙，就在那里，我看见了一条通体雪白的大蛇，立起来差不多有我那么高。 它静静地看着我，突然开口说了句：时候未到......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出鸡舍。 画面一转，我看见了爷爷去世那天的情景。 那年我七八岁，爷爷躺在床上，身上已经生了蛆。回光返照时，他突然睁大眼睛，指着墙角说：爹、娘，你们来了...... 按照习俗，要在祠堂停灵七天。不知为什么，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我突然觉得很好笑。妹妹也跟着笑起来，我们笑得停不下来，直到母亲一巴掌拍过来。 作孽啊！四叔脸色发白，这是被迷了心窍！ 后来才知道，那天我们姐妹俩是撞了 记忆又跳到那座阴庙。 那是供奉一个孝顺父母之人的小庙，我常跟着妈妈去拜他。要去庙里，必须经过一条干涸的水沟。有一天夏天，我差点踩到一条盘在那里的眼镜蛇。它抬起头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危险。 我拼命地跑，跳下一层楼高的石阶，它才没有追来。但奇怪的是，它一直目送着我离开，直到我消失在弯道尽头。 这是守庙的灵蛇。二叔后来告诉我，它在试探你的心性。 最清晰的记忆停留在初中那年。 那天晚自习放学，已经九点多了。农村没有路灯，我骑着电动车慢悠悠地往家走。对面来了一辆摩托车，错身而过的瞬间，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回头一看，摩托车后座上趴着一个女人。她也回过头来——脸上什么都没有。 我吓得浑身发抖，回到家跟三叔说，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 有时候去外面兼职打工的时候，容易老是出错，明明对了这些地方没错，就像记忆被修改了一样。…… 到底…… 蕴钰！蕴钰！ 三叔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唤醒。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张楠怀里，她正用沾了清水的帕子擦拭我的额头。 你刚才突然晕倒了。张楠担忧地说，浑身冰冷，还一直在说梦话。 崽崽，你别吓我啊。张楠都哭了出来…… 慕昭云蹲在一旁，指尖萦绕着一缕清辉：他的神魂很不稳定，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 三叔沉吟片刻，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想起老宅的事了 我点点头，把刚才回忆起的片段简单说了。 这就对了。三叔神色凝重，你天生灵觉过人，老宅里的那些东西一直在影响着你的修行。还好你的守护神一直守护着你。 现在这里的阴气，让你想起了最不愿意回忆的往事。 二叔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那座老宅......确实不简单。我们三兄弟住在里面这些年，见过的怪事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四叔也走了过来：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蕴钰，你能挺住吗 我挣扎着坐起来：我能行。那些往事......让我更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走修行这条路。 张楠握紧我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慕昭云若有所思：心魔已生，唯有直面方能破除。 三叔递给我一个水壶：喝口水，我们得继续往前走。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要守住本心。你身体里流着陈家的血，这点阴气还伤不了你。 我接过水壶，深吸一口气。童年的阴影从未远去，但它们也造就了今天的我。那些伤我，害我的人最后也都是为了成就我金身大道。 前方的山路依然崎岖，但这一次，我要一定要战胜自己的心魔，名利权势，钱，色，等等都不能有一丝丝的贪嗔痴之心，生一念，念念溢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