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双界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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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漩涡中，时间与方向都失去了意义。 张沿感觉自己仿佛被撕成无数碎片，又在下一刻重组。眼前闪过无数光怪陆离的景象，耳边回荡着来自不同时空的声响。唯有手中斩魔剑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保持着一丝清明。 “坚持住...很快就到了...“月华的灵体漂浮在他身旁，散发着柔和的银光，为他指引方向。 身后，三位长老和十二银甲卫排成一列，每个人身上都闪烁着太虚族特有的银光，像一条星河般在漩涡中穿行。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光点。光点迅速扩大，最终形成一个出口。张沿精神一振，加快速度向出口游去。 冲出漩涡的瞬间，刺目的阳光让他本能地闭上眼睛。等适应光线后，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他们悬浮在高空中，下方是熟悉的玄霄界山河。但与记忆中不同的是，此刻的大地满目疮痍：森林燃烧着熊熊烈火，河流被染成诡异的红色，天空中乌云密布，不时有血色闪电劈下。 “这才过去几天...怎么会...“张沿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月华神色凝重：“暗虚加快了侵蚀速度。它感应到我们激活了界源，想在太虚族大军到来前彻底毁灭玄霄界。“ 玄霄长老飞上前来，指着远处一座山峰：“族长，那里有强烈的空间波动，应该是暗虚爪牙聚集的地方。“ 张沿顺着方向望去，只见一座形似骷髅的山峰上空，黑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无数黑影在其中穿梭。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 “那是...骷髅峰“张沿认出了那座标志性的山峰，“天道盟总坛就在那里！“ “看来暗虚把那里当成了大本营。“玄冥长老沉声道，“族长，我们该怎么办直接杀过去吗“ 张沿思索片刻，摇头道：“先了解情况。暗虚既然敢明目张胆地现身，肯定有所准备。贸然进攻太危险。“ 他看向月华：“前辈，能否感应到青岚宗和守月族的动向“ 月华闭上眼睛，灵体散发出淡淡的银光。片刻后，她睁开眼：“守月族被围困在圣地结界内，情况危急。青岚宗...似乎分裂了，一部分人投靠了暗虚，另一部分在太子带领下抵抗。“ 张沿握紧拳头。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暗虚的爪牙已经开始全面进攻。 “我们分头行动。“张沿做出决定，“玄冥长老，你带六名银甲卫去支援守月族。玄空长老，你带剩下六名银甲卫前往青岚宗，帮助太子。我和月华前辈、玄霄长老直接去骷髅峰，牵制暗虚主力。“ “族长，这太危险了！“玄霄长老反对道，“您刚刚恢复力量，面对暗虚本体...“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去。“张沿打断他，“只有我的太虚圣血能暂时抵挡暗虚的侵蚀。你们先去解救守月族和青岚宗，然后立刻赶来支援。“ 三位长老对视一眼，最终点头同意。玄冥和玄空各带六名银甲卫，分别向两个方向飞去。张沿、月华和玄霄则直奔骷髅峰。 飞行途中，张沿注意到月华的灵体比在太虚界时暗淡了些：“前辈，你还好吗“ 月华微微一笑：“没事。玄霄界的灵气不如太虚界纯净，我的灵体需要适应。“ 玄霄长老解释道：“界主的灵体尚未完全恢复，在玄霄界会消耗更快。族长，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张沿点头，加快速度。随着接近骷髅峰，空气中的邪恶气息越来越浓，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斩魔剑感应到暗虚之力，自动发出嗡嗡的剑鸣，剑身金光大盛。 “前面有人！“月华突然提醒。 张沿立刻警觉起来。果然，前方云层中飞出十几个黑影，迅速逼近。待看清来者，张沿倒吸一口冷气——那是十几个与玄冥子相似的怪物，半人半魔，浑身散发着腐臭的黑气。 “暗虚魔将！“玄霄长老厉声道，“族长小心，这些都是暗虚用太虚族叛徒改造的爪牙，实力堪比元婴！“ 张沿心头一震。十几个元婴级别的敌人，即使有玄霄长老相助，也极难对付。 “结阵！“为首的魔将大喝一声，十几个魔将立刻分散开来，形成一个包围圈。 张沿握紧斩魔剑，眉心紫金天龙印微微发热：“没时间纠缠，必须速战速决！“ “族长，用太虚归一！“玄霄长老传音道，“我来掩护您！“ 张沿会意，全力运转《太虚衍道经》。紫金天龙印光芒大盛，斩魔剑上的金光与银光交织，形成一种奇特的紫金色光芒。 “太虚归一破界！“ 一剑出，天地变色！紫金色剑气如长虹贯日，所过之处空间扭曲，三个躲闪不及的魔将瞬间被斩成两半，黑血喷洒长空！ “怎么可能！“其余魔将大惊失色，“他怎么会太虚族长的剑法！“ 玄霄长老趁机出手，双手掐诀，无数银针般的剑气迸发，又击伤两个魔将。月华也没闲着，灵体化作一道银光，在魔将间穿梭干扰，为他们制造机会。 “不要怕！一起上！“为首的魔将怒吼，“暗虚大人马上就到！“ 剩余的魔将一拥而上，各种邪恶法术如雨点般砸来。张沿三人背靠背防御，虽然一时不落下风，但也被牢牢拖住，无法前进。 战斗陷入僵局。张沿心急如焚，每拖延一刻，守月族和青岚宗就多一分危险。更糟的是，月华的灵体因为持续消耗，变得更加透明了。 “族长，这样下去不行！“玄霄长老传音道，“我们必须突破包围！“ 张沿咬牙，突然想到一个冒险的办法：“前辈，还记得我们在太虚界的融合吗“ 月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再次融合但这里不是太虚界，没有界源支持，太危险了！“ “别无选择。“张沿坚定地说，“相信我。“ 月华犹豫片刻，最终点头：“好。“ 她飘到张沿身前，灵体化作一团银光，缓缓融入张沿体内。刹那间，张沿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紫金天龙印剧烈震动，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这是...“玄霄长老震惊地看着张沿的变化。 张沿的头发从发根开始变成银白色，双眼瞳孔化为紫金色，周身环绕着银白色的火焰。最惊人的是，他手中的斩魔剑完全变成了透明的水晶剑，剑身内流淌着紫金色的光流。 “太虚圣血与王族血脉的融合...“玄霄长老喃喃自语，“传说中的太虚真身！“ 魔将们显然也认出了这种状态，脸上露出恐惧之色：“撤退！快撤！“ “晚了。“张沿的声音变得空灵而威严，仿佛两个人同时在说话，“太虚归一时空禁锢！“ 水晶剑轻轻一挥，周围的空间瞬间凝固！所有魔将如同被冻在琥珀中的虫子，动弹不得。张沿再挥一剑，紫金光华扫过，魔将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为飞灰消散。 “走！“张沿招呼玄霄长老，向骷髅峰疾驰而去。 融合状态下的速度远超平常，几乎眨眼间就到了骷髅峰上空。这里的景象更加骇人——整个山峰已经被改造成一个巨大的祭坛，顶部是一个血池，池中浸泡着无数尸体，有人类修士，也有各种妖兽。 血池上方悬浮着一个漆黑的球体，不断吸收着池中的血气，体积缓慢膨胀。球体表面不时浮现出狰狞的面孔，发出无声的嘶吼。 “暗虚化身！“玄霄长老脸色大变，“它在孕育分身！必须阻止它！“ 张沿刚要出手，血池旁突然站起一个身影——正是当初在青岚宗后山见过的“幽冥使者“！但此刻的他不再隐藏实力，浑身散发着恐怖的威压，比那些魔将强大数倍！ “张沿，我们又见面了。“幽冥使者阴森地笑道，“这次没有镜灵救你了。“ 张沿冷眼相对：“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幽冥使者大笑，“我是暗虚大人座下第一魔君——噬魂！也是千年前太虚族的大长老，玄无极！“ 这个身份如同一道惊雷，震得张沿说不出话来。太虚族大长老那岂不是月华父亲时代的重臣 “叛徒！“玄霄长老怒喝，“你还有脸提太虚族！“ 噬魂魔君不以为意：“弱肉强食罢了。当年界主不识时务，拒绝与暗虚大人合作，活该陨落。如今他的女儿也只剩残魂，太虚族注定灭亡！“ “住口！“张沿怒火中烧，水晶剑直指噬魂，“你不配提界主和月华前辈！“ 噬魂魔君狞笑：“怎么，心疼了你以为融合了那丫头的魂引就能赢我天真！“他猛地挥手，“让你见识下真正的力量！“ 血池中的黑球突然射出一道血光，注入噬魂体内。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变形，最终变成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每个头颅都长着血盆大口，六只手臂各持一件邪恶法器。 “死吧！“噬魂魔君六臂齐挥，六道黑光交织成网，向张沿罩来。 张沿不敢大意，水晶剑画圆，一道紫金光幕挡在身前。黑网与光幕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冲击波将周围的山石都震成齑粉！ “族长小心！“玄霄长老突然惊呼。 张沿回头，只见血池中又飞出三个黑影，正是之前被派去支援守月族和青岚宗的银甲卫！但他们此刻眼中跳动着绿火，显然已经被暗虚控制。 “叛徒！“玄霄长老怒不可遏，挥剑迎上三个被控制的银甲卫。 张沿独自面对噬魂魔君，压力陡增。融合状态虽然强大，但消耗也极其恐怖。他能感觉到月华的灵体正在迅速虚弱，再这样下去，两人都会油尽灯枯。 “哈哈哈！撑不住了吧“噬魂魔君得意大笑，“暗虚大人的力量岂是你能抗衡的乖乖投降，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张沿不答，默默计算着时间。玄冥和玄空长老应该已经到达目的地，希望他们能尽快解决战斗赶来支援...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清越的剑鸣！紧接着，十几道流光划破长空，直奔骷髅峰而来。 “是援兵！“张沿心头一喜。 流光散去，露出玄冥、玄空长老和剩余的九名银甲卫。令人惊喜的是，太子和守月族大祭司月溟也在其中！ “张沿！“太子激动地喊道，“我们来助你！“ 原来，玄冥长老赶到守月族时，月溟已经带领族人苦苦支撑多时。击退暗虚爪牙后，他们正好遇到前来支援的玄空长老和太子一行人，便一起赶来骷髅峰。 噬魂魔君见势不妙，怒吼一声，血池中的黑球突然剧烈震动，射出一道血光直冲天际！ “不好！他在召唤暗虚本体！“月华的声音从张沿体内传出，“必须阻止他！“ 张沿立刻下令：“所有人一起上，摧毁那个黑球！“ 玄霄、玄冥、玄空三位长老带领银甲卫结阵，九名银甲卫站在特定方位，形成一个巨大的剑阵。太子和月溟也从两侧包抄，各自施展绝学攻击黑球。 噬魂魔君疯狂阻拦，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落入下风。眼看黑球就要被毁，异变突生—— 天空中的乌云突然旋转起来，形成一个直径千丈的巨大漩涡。漩涡中央，一只漆黑的巨手缓缓探出，掌心有一只血红的眼睛，冷漠地俯视着众人。 “暗虚...本体...“玄霄长老声音颤抖。 仅仅是这只手的出现，就让整个玄霄界的空间开始不稳。大地震颤，山岳崩塌，连光线都变得扭曲起来。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仿佛面对天敌的本能畏惧。 “蝼蚁...“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漩涡中传出，“胆敢阻我...“ 巨手轻轻一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下。三位长老和银甲卫组成的剑阵瞬间崩溃，所有人都口吐鲜血，倒飞出去。太子和月溟更是直接被压入地面，动弹不得。 唯有张沿凭借融合状态勉强支撑，但也是七窍流血，摇摇欲坠。月华的灵体被迫从他体内分离出来，比之前更加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 “月华...丫头...“暗虚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好久不见...你的父亲...还好吗“ 月华的灵体剧烈波动：“玄无极！你背叛太虚族，害死我父亲，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哈哈哈！“暗虚大笑，“就凭你这残魂当年你父亲拥有完整界主之力都不是我对手，何况现在的你“ 巨手再次抬起，这次直接抓向月华！张沿拼尽全力冲上前，用身体挡在月华前面：“休想伤她！“ “找死！“暗虚冷哼，巨手改抓为拍，如同一座山岳压下。 千钧一发之际，九名银甲卫突然齐声高喝：“太虚诛魔阵启！“ 他们化作九道银光，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复杂的符文大阵，硬生生挡住了巨手一击！但代价是，九名银甲卫的身体开始崩溃，化作点点银光消散... “不！“张沿目眦欲裂。 为首的银甲卫在完全消散前，向张沿行了一个标准的太虚族军礼：“族长...保重...“ 随着最后一点银光消失，大阵也崩溃了。但这一阻挡为其他人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三位长老挣扎着爬起，迅速结成一个三角阵型，将张沿和月华护在中央。 “族长，月华界主，快走！“玄霄长老咬牙道，“我们拖住它！“ 张沿知道留下只有死路一条，但他怎能丢下这些为他牺牲的族人 “不，我们一起...“ “族长！“玄冥长老厉声打断，“太虚族的未来在您身上！走！“ 月华也拉住张沿的手：“张沿...我们必须活着...才能为他们报仇...“ 张沿双眼含泪，最终咬牙点头。他抱起虚弱的月华，施展《太虚步虚术》，向远处疾驰而去。 身后，暗虚的怒吼震天动地：“逃你们能逃到哪里去玄霄界终将是我的囊中之物！“ 三位长老的惨叫声传来，然后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他们选择了自爆，试图重创暗虚。 张沿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向前。怀中的月华灵体越来越淡，几乎透明。 “坚持住...前辈...“张沿声音哽咽，“我们去找太子他们...一定有办法...“ 月华虚弱地笑了笑，伸手轻抚张沿的脸颊：“张沿...还记得...我们在青铜镜中的日子吗...“ “别说话，保存力量！“张沿加快速度，很快找到了被压在废墟中的太子和月溟。两人都受了重伤，但性命无忧。 “张沿...“太子挣扎着坐起，“那是...什么东西...“ “暗虚本体。“张沿简短解释，“我们必须立刻召集所有力量，准备最终决战。“ 月溟咳嗽着说：“守月族...还有三百战士...可以一战...“ 太子也点头：“青岚宗...忠于我的弟子...还有五百...“ 张沿看着怀中即将消散的月华，下定决心：“我们先回太虚界。那里有界源之力，可以治疗月华前辈。然后...我们再杀回来，结束这一切！“ “如何回去“太子问道，“通道不是已经...“ 张沿摸向眉心紫金天龙印：“界主印记可以短暂开启通道。但需要大量能量...“ “用这个。“月溟取出一块月牙形的玉佩，“守月族世代相传的月华宝玉，蕴含纯净的月华之力。“ 太子也从怀中掏出一块龙形玉佩：“皇族龙气，应该也有帮助。“ 张沿接过两块玉佩，与自己的紫金天龙印共鸣。三股力量交织，在空中形成一个细小的空间漩涡。 “走！“张沿抱起月华，率先踏入漩涡。太子和月溟紧随其后。 就在漩涡即将关闭的瞬间，一只漆黑的利爪突然从虚空中探出，想要抓住他们！ “休想！“张沿回身一剑，水晶剑光斩断利爪。暗虚的怒吼从虚空中传来，但随着漩涡关闭，声音也被隔绝。 短暂的眩晕后，张沿一行人回到了太虚界。界源池感应到族长归来，立刻散发出治愈的光芒，笼罩住所有人。 月华的灵体在界源之力的滋养下，稍微稳定了些。她睁开眼睛，看向张沿：“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张沿摇头：“是大家救了我们。“他看向太子和月溟，“多谢二位。“ 太子苦笑：“谢什么，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他环顾四周，惊叹道，“这就是太虚界果然神奇。“ 月溟则跪在界源池前，虔诚地行礼：“守月族世代守护的秘密...今日终于得见...“ 张沿将月华轻轻放入界源池中，让她充分吸收能量。然后转向太子和月溟：“暗虚的力量远超预期。我们需要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 月溟点头：“首先要集结所有力量。守月族、青岚宗、还有玄霄界其他正道门派。“ “其次，我们需要更强大的武器。“太子补充道，“暗虚本体几乎无敌，必须有克制它的方法。“ 张沿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什么：“双界之钥！“ “什么“太子和月溟疑惑地问。 月华从池中抬起头：“张沿...你是说...“ “空间漩涡中的符文。“张沿激动地说，“穿越时我看到了，连接两界的通道中隐藏着一把，可以短暂操控两界法则！“ 月华眼睛一亮：“没错！传说太虚先祖创造玄霄界时，留下了这把钥匙，就是为了应对今天的危机。“ “钥匙在哪里“太子急切地问。 张沿和月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在通道中。“ “也就是说...“月溟脸色变得难看，“我们必须再次穿越那条危险的通道，在暗虚眼皮底下寻找钥匙“ 张沿点头：“别无选择。“ 界源池水突然波动起来，形成一个画面——玄霄界正在加速崩溃，暗虚的阴影已经笼罩了大半个世界。时间不多了。 “休息一晚。“张沿下定决心，“明天一早，我们重返玄霄界，寻找双界之钥，与暗虚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