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跨年夜晚：视频里互相说的“新年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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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这是他们升入高中后第一个共同迎接的新年，却因为短暂的寒假而分隔两地。 米小圈回到了奶奶家，一个安静祥和的小镇。窗外偶尔传来零星的鞭炮声，电视里正播放着热闹的跨年晚会，喜庆的歌舞却似乎无法完全驱散他心中那点莫名的空落感。他拿着手机，手指无意识地在李黎的聊天界面上滑动。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下午，他告诉她他到了奶奶家，她回了一个简短的“嗯”。 他想跟她说点什么，又觉得特意发一句“新年快乐”显得有些刻意和笨拙。他点开她的头像，那是一片深邃的星空图——是她父亲在青海拍摄的。他看着那片星空，仿佛又回到了初中那个一起看星星的天台。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伴随着清脆的提示音——是李黎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米小圈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领，深吸一口气，才按下了接听键。 屏幕亮起，李黎的脸出现在画面中。她似乎也是坐在家里的书桌前，背后是熟悉的书架。她穿着居家的毛衣，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少了平日在学校的清冷，多了几分柔和。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让她的眼眸看起来格外明亮。 “在干嘛”她先开口，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点微弱的电流声，却异常清晰。 “没……没干嘛，看晚会呢。”米小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把摄像头对准了电视屏幕晃了一下，又迅速转回自己，“你呢” “整理下学期竞赛的笔记。”李黎将摄像头对着桌面上的笔记本和资料扫了一下。 一阵短暂的沉默。两人似乎都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只是透过屏幕看着对方。电视里的欢歌笑语成了背景音，一种微妙而温暖的氛围在无声的凝视中蔓延。 “你们那边……能放鞭炮吗”米小圈没话找话。 “市区禁放。”李黎回答，顿了顿，补充道，“有点安静。” “我们这边也是，就几声。”米小圈附和道。又是一阵沉默，但这次却不显得尴尬。 就在这时，电视里传来主持人激昂的倒计时声音：“十、九、八、七……” 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看向了各自房间里的时钟或电视屏幕。 “六、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电视里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歌声，窗外远处也传来了更密集的鞭炮声（或许是邻近未禁放的区域）。旧年在这一刻翻篇，新的一年正式来临。 米小圈和李黎几乎在同一时间，将视线重新移回到手机屏幕上。隔着冰冷的屏幕，望着对方在像素中依然清晰的眼睛。 “新年快乐。”米小圈率先开口，脸上带着不自觉的、有点傻气的笑容。 “新年快乐。”李黎也轻声回应，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清浅的弧度。 简单的祝福之后，两人又沉默了下来。新年的喜悦似乎需要更多的分享，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米小圈看着屏幕里那张沉静的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一句比“快乐”更贴合他们之间状态、也更指向未来的话脱口而出： “新年……进步！”他的声音因为些许紧张而提高了些，眼神里充满了认真的期待。 屏幕那端的李黎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那清浅的笑容在脸上缓缓漾开，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荡起层层温暖的涟漪。她看着米小圈，眼神清澈而坚定，用力地点了点头，清晰地回应： “嗯！新年进步！”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空洞的祝愿。“进步”这两个字，朴素，实在，却承载了他们之间最多的默契与期许。它关乎学业，关乎成长，更关乎他们并肩前行、不断靠近那个“一起看星海”约定的每一步。 视频通话在互道“再见”后结束。米小圈放下手机，走到窗边。小镇的夜空清澈，能看见零散的几颗星子。虽然没能一起看星星，但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的视频，和那句共同的“新年进步”，却像一颗温暖的火种，在他心里静静燃烧，照亮了对新一年的所有期待。 他知道，在城市的另一端，她一定也在看着同一片夜空，怀着同样的心情。新的一年，他们将继续在各自的轨道上努力奔跑，而“进步”，将是他们给彼此最好的新年礼物，也是通往共同未来最坚实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