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马上对决与落地成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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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李信的消停永远是暂时的。 这日骑射课临近尾声，众人皆已汗流浃背，准备收弓下马。 嬴政正与蒙恬低声讨论着方才箭术的得失，蒙毅在一旁整理马具。 就在这时，李信忽然一勒缰绳，调转马头，面向燕丹，脸上又挂起了那种燕丹十分熟悉的、跃跃欲试的搞事笑容，朗声道：“光是射靶子未免太过无趣！安秦君，你我比试一场马上武艺如何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燕丹心里“咯噔”一声，但还是保持着面色平静，果断摇头：“不比。” 态度明确。 他知道李信并无恶意，纯粹是精力过剩想找点乐子，但他对自己的水平更有数，才不上这个当。 李信似乎早料到他会拒绝，立刻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哎呀！燕兄！你就这般不信任小弟我吗咱们点到为止，不用真家伙。” 他指了指旁边兵器架上那些用于练习的、未开刃的木制长戈和标枪，“就用这些，枪头包布，蘸上石灰。规则也简单，就在这圈定的场地内，骑马对战，谁身上沾的石灰印子多，或者谁先掉下马，就算输！纯属玩闹，给大家逗个乐子，如何” 周围几个一同练习的宗室子弟和郎官们闻言，都好奇地围拢过来，脸上带着期待的笑意。 他们都知道这俩人关系好，这种“切磋”常有，纯属娱乐。 燕丹嘴角微撇，依旧拒绝：“李公子勇武，丹自愧弗如，甘拜下风。” 李信见状，驱马凑近，挤眉弄眼地开始激将：“燕兄真不比你看大家都看着呢……要不这样，你若赢了，我以后见面规规矩矩叫你‘安秦君’，绝不再提‘哥哥妹妹’之事！还把我爹新得的西域宝刀偷来给你玩两天！若我赢了嘛……”他拖长了调子，嘿嘿一笑，“你就当着大家的面，承认我骑射略胜你一筹，如何很公平吧” “燕妹妹”的旧账加上“西域宝刀”的诱惑，以及周围人的起哄，让燕丹有点动摇。 他仔细琢磨了一下李信的条件，输了好像也就是口头上吃点小亏，无伤大雅，赢了却能彻底清净，还有宝贝可看……好像……也不是不能一试 再说，最近骑术确实有点进步，万一……走狗屎运了呢 冲动之下，再加上一点侥幸心理，燕丹点了点头：“好！那就比划比划！说好了，点到为止！” “痛快！”李信大喜，一拍手，“诸位可都听见了，给做个见证！” 嬴政在一旁微微挑眉，看着燕丹那副明明有点心虚又强自镇定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便没有出声阻止，只淡淡提醒了一句：“小心些，别逞强。” 蒙恬则拍了拍燕丹的肩膀，低声道：“稳住下盘，莫与他硬碰。” 很快，比试用的包布石灰枪准备好了，场地也被清空并划定了范围。 两人各自挑了一柄练习用的长木戈，翻身上马。 燕丹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蒙恬平日的指导和脑海里那些理论知识。 随着担任裁判的一名郎官手中令旗挥下，比试正式开始！ “驾！”李信大喝一声，率先催动战马，朝着燕丹冲来！ 气势虽足，但速度明显比真正对敌时收着不少，更像是玩闹式的冲锋。 两马交错！ “看枪！”李信一声笑喝，手中长戈直刺过来，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快而准，却并不狠戾。 燕丹慌忙举戈格挡！ “铛！”一声闷响。燕丹手臂微麻，但成功架住了这一击，身子晃了晃便稳住。 还好还好！ 他心下稍安。 李信一击即走，圈回马头，笑道：“不错嘛燕兄！有长进！再来！” 接下来几个回合，李信攻势不断，但明显留了手，更像是在喂招，引导燕丹适应马上交锋的节奏。 石灰枪尖偶尔在燕丹身上留下白点，也多是因为燕丹自己格挡不及或动作变形所致。 周围观战的人群看得津津有味，不时为两人的有效攻击发出善意的哄笑和喝彩。 燕丹渐渐放松下来，甚至找到了一点节奏，开始尝试着预判和反击。 虽然依旧处于下风，但打得有来有回，场面颇为热闹有趣。 “左边空啦！”李信又是一声提醒般的笑喝，一记虚晃，引得燕丹向右格挡，他却枪杆一抖，灵巧地刺向燕丹左侧空档！ “嗤啦——！”一道长长的白印子从燕丹的左肩划到腰际！ “哎呀！”燕丹低呼一声，下意识就想扭身避开，同时习惯性地想用脚蹬地稳住——他忘了自己还在马上！ 这一个大幅度的重心偏移，加上他本就算不上精湛的骑术，座下战马似乎被这突然的动作惊扰，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欸！”燕丹顿时感觉平衡丧失，天旋地转！ “小心！”李信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惊呼出声，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拉。 但已经晚了。 “砰！！” 一声闷响。 燕丹结结实实地从马侧摔了下去，落地时后脑勺不小心磕到了一块略凸起的草皮疙瘩上，一阵钝痛袭来，眼前顿时金星乱冒。 所有的声音变得模糊，意识短暂抽离。 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哭笑不得的念头：玩脱了……李信你这混蛋……回头再跟你算账…… 演武场上瞬间一静。 所有人都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意外。 明明刚才还打得有来有回像是玩闹，怎么突然就…… 只见安秦君燕丹侧躺在地，双目紧闭，似是摔懵了，额角擦过地面，微微渗出血丝。 他那身深色的骑射服上，布满了斑驳的石灰印记，显得颇为滑稽又有点可怜。 李信第一个跳下马，脸上没了平日里的嬉笑，满是错愕和担忧，几步就冲了过去：“燕丹！燕兄！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真没想到会这样！ “丹哥哥！” 几乎同时，另一声带着惊惶的少年惊呼响起。 嬴政脸色一变，也迅速下马，快步奔向那个倒在地上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