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清晨的号角与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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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未亮，一层灰白的雾气还笼罩着村落。 凌初瑶倏地睁开眼，瞳孔在黑暗中瞬间聚焦。这是末世养成的生物钟，无论在多么安全的环境下，黎明前的警戒已刻入骨髓。 身下的硬板床硌得她背脊生疼，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干草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孩子的奶膘味。她静静躺了两秒，确认周围没有异常动静，只有草堆方向传来两道均匀细弱的呼吸声。 她利落地翻身坐起，动作轻捷，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走到窗边，透过破旧的窗棂往外看。天色朦胧，院里的景物都拖着模糊的影子。她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走到院中。 冰冷的晨风瞬间包裹了她单薄的衣衫，让她精神一振。她开始重复昨夜那套基础的体能恢复训练，拉伸，扭转，深蹲……动作缓慢却精准，感受着这具身体在运动下逐渐苏醒，肌肉发出酸涩的抗议，但核心的力量似乎在一点点凝聚。 训练完毕，身体微微发热。她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冰冷的浑水，凑到嘴边顿了顿，最终还是仰头喝了几口。冰冷刺喉，却让她更加清醒。 【小末，制定当前环境下最优生存计划。】她在心中默念。 【指令收到。分析环境中……资源评估：食物（短缺）、饮水（污染、短缺）、燃料（潮湿、短缺）、庇护所（破损）、可用人力（两名幼年体，忠诚度待评估）……生成初步计划建议：】 【优先级一：确保基础生存资源。目标：获取安全饮用水、可持续食物来源、干燥燃料。】 【优先级二：改善居住环境与健康状况。目标：修复庇护所漏洞，持续使用灵泉改善绑定目标体质。】 【优先级三：建立本地信息网络与资源获取渠道。目标：熟悉周边地理环境，了解村落人际结构与可利用资源，寻找合法货币收入来源。】 【优先级四：稳定内部关系，降低生存阻力。目标：与直接关联人员（子代、婆母等）建立最低限度合作或互不干扰关系。】 冰冷的电子音条理清晰地列出纲要，与凌初瑶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改善伙食，搞钱，摸清环境，修复（或至少稳定）与那两个小崽子的关系。 她走到灶房，看着那口冷灶和所剩无几的潮湿柴火。目光上移，落在房梁上悬挂的那条蛇肉上。 今天上午，必须上山。 不仅要解决柴火问题，还要寻找更多食物，以及……探查地形。如果收获足够，下午或许可以去一趟镇上，将多余的山货换成钱，再买些必需的物品。 她回到屋里，从破柜子里拿出那个装着银钱的小布包，掂量了一下，又放回去。暂时还用不上。 草堆里传来窸窣声。 凌初瑶转头，看到冷君睿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刚睡醒的懵懂，但在对上她视线的一瞬间，立刻转化为习惯性的警惕和紧张，小手下意识地搂紧了还在熟睡的弟弟。 凌初瑶没说话，走过去，从梁上取下那条蛇肉。经过一夜风干，肉质紧实了些。 她拿着蛇肉走到灶房，用柴刀切下三分之一左右，剩下的重新挂好。然后她升起火——这次顺利了许多，虽然依旧比不上江氏的利落，但至少没有弄出浓烟。 她用一个小陶罐加了点水，将蛇肉块放进去，又悄悄滴入几滴灵泉水，放在火上慢慢煨着。 淡淡的、属于肉类的特殊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草堆里的冷君瑜抽了抽小鼻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循着香味望过来。看到灶膛里的火光和站在灶边的凌初瑶，他瑟缩了一下，但肉香的诱惑太大，他忍不住小声咂咂嘴。 凌初瑶看着陶罐里翻滚的汤水，估摸着时间。蛇肉不易烂，需要久煮。 她转身，看向已经坐起来、紧紧盯着陶罐的冷君睿。 “看着火。”她指了指灶膛，“保持这个火势，别让火灭了，也别太大。” 冷君睿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娘亲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他看了看灶膛里跳跃的火苗，又看了看凌初瑶，迟疑地点了点头。 凌初瑶不再多说，她拿起墙角那个破背篓，又将磨得亮了一些的柴刀别在腰间，检查了一下腿上的匕首。 准备就绪。 她看了一眼灶前小心翼翼添着柴火的冷君睿，和眼巴巴望着陶罐的冷君瑜。 “肉好了，你们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