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再次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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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把手先是试探性地转了半圈，金属锁芯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咔嗒”一声滞涩的轻响，旋即停住。 门外的人似乎愣了两秒，才终于确认门被反锁。 细碎的脚步声贴着门缝顿了顿，便朝着走廊尽头渐远。 可那脚步声太轻，轻得不像真的离开。 方洛躺在床上，指尖早已攥紧了床单。 他闭着眼，耳尖却死死捕捉着门外的动静，心里已有了答案。 这房间里，除了那个没放弃“突袭”他的人，没人会在深夜来拧他的房门。 他没敢发出半点声响，悄无声息地挪下床。 顺手将被子团成鼓囊囊的形状，远远看去，活像有人还窝在被窝里熟睡。 做完这一切，他贴着冰冷的墙根滑到门后，指尖悄悄蓄起一丝灵力，连呼吸都放得极缓。 果然，不过半分钟，门外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轻响。 那是他房间备用钥匙的声音，整个家里，只有方清凝有。 金属摩擦的声音过后，门把手这次被彻底转到底。 “咔”的一声轻响，房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缝。 一头泛着冷光的白发先探了进来。 紧接着，穿着丝质吊带睡衣的方清凝走了进来。 她赤着脚，白皙的脚踝踩在地板上没发出半点声音。 两条笔直的大白腿在走廊灯光的映照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她似乎格外谨慎，进门后先站在原地顿了顿，目光直直落在床上那团“人影”上。 看到被子没动，方清凝嘴角悄悄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那双平日里清澈的湛蓝眼眸里，此刻竟隐隐泛起一丝暗红的光。 她踮起脚尖，脚步放得更轻，一步步朝着床边挪去。 就是现在！ 方洛眼底精光一闪，之前蓄在指尖的灵力瞬间运转到极致。 右手成剑指，快如闪电般从门后探出，精准地戳向方清凝后心的穴位。 “十锁封绝术！” 气劲没入体内的瞬间，方清凝的动作猛地僵住，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捆住，连眨眼都变得困难。 她维持着前倾的姿势，湛蓝的瞳孔里满是错愕，随即缓缓转头，对上了门后那道无奈的目光。 “哥……” 她的声音带着被封穴后的滞涩，尾音微微发颤，既有被抓包的窘迫，又有一丝不甘。 “清凝。”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我说过，别再做这些事。” 方清凝抿着唇，说不出话，只能用那双带着水汽的蓝眼睛望着他。 方洛避开她执拗的目光，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方清凝的身体很轻，像一片羽毛，在他怀里微微绷紧，却没有挣扎。 只是那双湛蓝的眸子依旧牢牢锁着他，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坚持，仿佛在无声宣告。 她绝不会放弃。 他抱着她穿过走廊，推开隔壁卧室的门，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她苍白的脸颊和散落的白发上，勾勒出几分脆弱，却掩不住眼底那股近乎执拗的光。 方洛伸手拉过被子，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指尖不经意触到她微凉的肩头，顿了顿，又将被角掖得更紧些。 做完这一切，他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动作带着兄长独有的温和。 “睡吧。” 他没再说多余的话，转身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门，将那道执着的目光隔绝在门后。 回到自己的卧室，方洛躺在床上，却没了睡意。 方清凝眼底的红芒和那份超越兄妹的执念，像一根细刺，扎在他心头。 他知道妹妹背负着父母惨死的仇恨，也明白她将自己视作唯一的依靠，可这份扭曲的情感，终究是危险的。 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方清凝完成自己的执念后，飞蛾扑火地去复仇。 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映得房间一片朦胧。 方洛闭上眼，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 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恢复实力，查明魔族未灭的真相。 对于姬鸿烈到了实力具备的时候自然会向他讨回应有的公道。 至于清凝…… 或许随着时间推移，她总能明白，有些界限，不能逾越。 夜渐深，卧室里终于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与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交织在一起。 ……………… 清晨的微光刚漫过窗棂，方洛已准时醒来。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将提前备好的新鲜食材洗净、切配。 温热的米粥熬得绵密，煎蛋边缘泛着金黄，还细心搭配了方清凝爱吃的凉拌小菜。 等方清凝洗漱完毕，餐桌早已摆得整齐，氤氲的热气里满是细碎的暖意。 方清凝坐在对面，低头小口啜饮，白发垂落肩头，遮住了半张脸，却掩不住那份刻意放缓的动作。 她在等他。 以往这个时候，方清凝总是提前出门，避开早高峰的人群，可今天她却安静地坐在餐桌旁。 吃过早饭，两人并肩往青禾学院走去。 这在往常极为罕见，方清凝刻意放慢脚步，与他保持着半步的距离，雪白的发丝偶尔会随着步伐轻扫过他的衣袖。 然而，这份默契很快被学院里异样的氛围打破。 他们刚走进校门，就察觉到周围同学的目光不对劲。 有人偷偷用眼角瞟着他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压得很低，却能隐约听到“方清凝”“谣言”之类的字眼。 那些目光里带着好奇、揣测，甚至还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像细小的针一样扎在两人身上。 方清凝的指尖微微收紧，脚步下意识地放慢了半分。 “昨天校园网的帖子你们看了没说他俩……” “还有苏教授呢！说方洛靠关系进剑道部，还同时勾着苏教授……” “我不说别的，光方洛能一夜之间从普通班变成剑道部助理，没点猫腻谁信……” 窃窃私语像细密的针，扎得人不太自在。 方洛的脸色沉了下来。 看来昨晚发生了不少事。 他侧头看了眼方清凝，她握着书包带的手指微微收紧，湛蓝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寒意。 与此同时，青禾学院的教师办公室里，气氛正剑拔弩张。 苏静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黑色丝袜包裹的双腿优雅地叠放着，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底却藏着明显的不耐。 她面前站着的林辰，嘴角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 目光刚才还在苏静的腿上流连，直到苏静开口，才不情不愿地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