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超越极限的星野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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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见证者的方洛，静立在场边阴影之中，身形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的目光却更多地停留在主动发起挑战的星野澄身上。 方洛心中快速闪过关于她的信息： 星野澄，东城第一学院首席生，剑师初境。 这个信息本身，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在东城第一学院这样在联盟中几乎剑道垫底的存在，身为首席的她，竟然能突破到剑师境。 这绝非寻常天赋所能达到。 她选择留在这所日渐没落的学院，唯一的解释，便是为了她的爷爷。 前学院长星野永志的遗志和这份基业。 当方洛感知到星野澄周身缠绕的灵力时，眉头不禁微蹙。 竟然是极为纯粹、没有任何属性偏向的无属性灵力 再结合她那将最基础的剑式演练到近乎道境的熟稔程度。 方洛心中已然明了了她所坚持的道路，也猜到了她内心那份沉重的执念。 她是要以最纯粹、最基础的方式，将剑道本身修炼到极致，不走任何捷径，不依赖任何天赋属性。 这是前世方星河的道路！ 场中，星野澄的剑路没有任何花哨，就是最纯粹、最扎实的基础剑术——刺、劈、撩、挂…… 但每一招都力沉势稳，速度与力量完美结合。 剑风呼啸，竟在寂静的夜里带起了清晰的破空之声！ 面对这疾风骤雨般的稳健进攻，方清凝的身影却如同鬼魅。 她甚至没有拔剑，仅以纤细的手指或飘逸的袖摆，便在间不容发之际，以毫厘之差格开或引偏星野澄的剑锋。 她的闪避灵动莫测，在月光下留下道道残影，湛蓝色的眼眸中始终带着一丝游刃有余的淡漠。 一次激烈的碰撞后，两人身形乍分。 星野澄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常规的试探毫无意义。 她压低了身形，重心下沉，双手紧握剑柄，剑尖遥指方清凝。 周身无属性的灵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凝聚、压缩于剑尖一点！ 这是将基础剑术中的“刺”式锤炼到极致后，融入自身理解而产生的蜕变。 基础剑术 刺型改！ 这一剑，摒弃了所有华丽，只剩下最极致的穿透力与速度。 化作一道凝练的白虹，直刺方清凝心口！ 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剑，方清凝那一直淡漠的湛蓝色眼眸中，终于泛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也就在这一刹那，她眼中一道细微的电芒骤然闪过！ 唰——！ 在星野澄的感知中，前方的方清凝仿佛凭空消失了！ 只有一股冰冷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危机感自身后袭来！ 完全是凭借十几年如一日苦练基础剑术所磨砺出的、近乎野兽般的战斗本能。 星野澄甚至来不及思考，腰肢强行扭转，长剑已然回旋，堪堪格挡在身后！ “锵——！”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方清凝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身后。 长剑带着闪烁的雷光，重重斩在了她的剑脊之上！ 巨大的力量让星野澄虎口发麻，气血翻涌。 一滴冷汗从星野澄额角滑落。 这就是传闻中雷系极速剑姬的恐怖速度吗 完全超出了她动态视觉的捕捉极限！ 从这一刻起，战斗进入了完全不同的节奏。 星野澄的眼中再也无法清晰捕捉到方清凝的身影，只有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湛蓝色残影在场中闪烁。 她完全放弃了用眼睛去观察，而是将心神沉浸到极致。 纯粹依靠千锤百炼的本能和剑感，去预判、去格挡那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快如闪电的斩击！ 压力如山！ 但她眼神中的决然却愈发炽盛！ “不够！还不够！这样根本连碰到她都做不到！” 星野澄在心中疯狂呐喊。 巨大的压力和对胜利的渴望，让她开始超越自身的极限。 她再次变招，剑势从极致的“守”与“刺”转为狂暴的“攻”！ 基础剑术攻型改！ 她不再一味防御，而是以攻代守，试图以更猛烈的攻势强行捕捉方清凝的轨迹！ 在这极致的速度压制下，星野澄的经脉因超负荷运转而传来刺痛，嘴角溢出了一缕鲜血。 但她不管不顾，眼神死死锁定着前方模糊的残影，再次强行提升速度跟了上去！ 双眼因为过度透支视觉和灵力，毛细血管开始破裂。 血泪从她的眼角滑落，让她棕色的瞳孔蒙上了一层骇人的红晕。 “极限……给我破！超越一切！” 她在灵魂深处嘶吼！ 轰！ 仿佛某种壁垒被硬生生冲开！ 她眼中的世界仿佛变慢了少许，那模糊的残影变得清晰了一瞬！ 她甚至能勉强看到方清凝那带着一丝讶异的表情！ 但这还不够！ 代价是双眼彻底被血晕覆盖，视线一片模糊。 星野澄猛地闭上了双眼！ 将所有的感知，所有的信念，都灌注到手中的剑上！ 心剑合一！ 在摒弃了视觉的干扰后，她的灵觉反而变得空前敏锐！ 她“看”到了！ 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剑心“看”到了那道疾速移动的雷光轨迹！ 下一刻，她双眼猛然睁开，那双被血晕笼罩的瞳孔中爆发出决绝的光芒！ “斩！斩！斩！” 她发出了超越极限的怒吼，挥出了凝聚了毕生所学、意志、乃至生命潜力的一剑！ 这一剑，轨迹玄奥，仿佛突破了空间的束缚，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竟真正威胁到了方清凝！ 一直从容不迫的方清凝，此刻绝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动容之色。 她湛蓝的眼眸中雷光彻底绽放！ “值得我认真了。” 清冷的声音响起。 雷电一型 斩！ 她终于施展出了真正的雷系剑技！ 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道撕裂夜空的真正的闪电！ 速度与威力瞬间飙升！ 刺目的雷光瞬间吞噬了星野澄那惨烈而璀璨的一剑，并席卷了整个道馆！ 强烈的光芒让月光都黯然失色，整个剑道馆内如同白昼降临！ 雷光散去，视线恢复。 方清凝持剑而立，身姿依旧清冷绝尘。 她的脚边，星野澄无力地倒在地上，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然而，方清凝却微微低头，看向了自己左侧的衣袖。 那里，一截袖口被整齐地斩断，飘落在地。 她抬起眼眸，再次看向昏迷的星野澄。 那双湛蓝色的瞳孔中，第一次对这位对手流露出了一丝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尊敬。 “你，很好。”她轻声说道，虽然无人听见。 方洛从阴影中走出，目光扫过昏迷但气息并未衰弱的星野澄，又看向方清凝断开的袖口，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这场对决，星野澄虽败。 但她凭借超越极限的意志和纯粹到极致的剑道，赢得了最强对手的尊重。 也为自己和东城第一学院剑道部的未来，劈开了一条新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