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午夜铁牌渗掌心，血脉初启系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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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点，滨海大学男生宿舍楼陷入一片沉寂。走廊的声控灯早已熄灭，只有三楼307房间的窗帘缝隙里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林深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全是冷汗。他又做了那个梦——父亲站在铁炉前，火光映在脸上，锤子一下下敲打着通红的铁坯。突然火焰炸开，黑影从炉中涌出，卷着阴风扑向父亲。他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团漆黑将人吞没。 这是他从小到大重复了无数次的噩梦。 他喘了几口气，抬手抹了把脸，指尖触到后颈时还带着凉意。床头柜上的手机显示时间刚过午夜，屏幕反光映出他清瘦的脸。他坐起身，牛仔外套搭在椅背上，袖口已经磨得发白，和他整个人一样，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考古系大三的学生，成绩中等，平时爱开玩笑，室友都说他嘴贫。可没人知道，他有个死死压在心底的秘密——他不敢碰铁器。 十八岁生日那天，这块家传的铁牌突然震动起来，像有生命一样贴住他的掌心，差点割破皮肤。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敢去碰任何带铁的东西。刀叉用塑料的，钥匙换铝制的，连校门口修自行车都不愿多看一眼。 可今晚不一样。 他转头看向枕头底下，原本放得好好的铁牌不见了。 下一秒，一股刺痛从右手掌心传来。 林深低头，瞳孔骤缩——那块黝黑的铁牌正贴在他右手上，边缘一点点渗进皮肤，仿佛被血肉吸收。他本能地想甩开，却发现整条手臂僵住了，动弹不得。 剧痛顺着神经直冲脑门。 他咬牙用左手去掰右手，手指刚扣住铁牌边缘，掌心突然裂开一道细小的血线，铁色纹路从接触点迅速蔓延，像是活物在皮下爬行。他闷哼一声，额头青筋跳起，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 这不是幻觉。 也不是心理作用。 这东西……真的在往他身体里钻。 他强撑着翻身下床，脚刚落地，脑袋一阵眩晕，眼前闪过几行模糊的古字，像是某种符文，又像铭刻在青铜器上的铭文，一闪而过。他踉跄一步，扶住桌角才没摔倒。 窗外，远处一栋烂尾楼的轮廓静静矗立在夜色中，楼体半空飘着一层淡淡的黑雾，像是凝而不散的烟。隐约有绿光在其中浮动，忽明忽暗。 宿舍里的灯忽然闪了一下。 林深抬头，发现天花板的日光灯管开始轻微抖动，光线忽亮忽暗，像是电压不稳。但他清楚，这绝不是电路问题。 他拖着发麻的右臂，一步步挪向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 那栋烂尾楼，又来了。 三年前，那里发生过一起命案，一个施工工人从二十层坠落，尸体扭曲成怪异姿势，警方调查无果。之后陆续有人声称夜里看见窗口有人影晃动，还有人录到楼内传出哭声。学校封锁了区域，但传闻从未停过。 林深盯着那团黑雾，喉咙发紧。他记得父亲临死前说过一句话：“阴气聚而不散，必有怨铁镇不住。” 他不懂什么意思，可现在，掌心的铁牌还在继续渗透，纹路已经延伸到手腕，像一条冰冷的蛇缓缓游走。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没有来源，不带情绪，像是直接在脑子里响起。 “检测到天工血脉，系统激活中……” 林深浑身一震，差点松开窗帘。 谁 他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没人。门窗都关着，灯还在闪，空气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 可那个声音又响了一遍。 “血脉链接建立，初始模块载入进度：17%……43%……” 数字不断跳动。 他低头看右手，铁牌已完全融入掌心，只剩一道暗色纹路浮在皮肤表面，微微发烫。他试着握拳，指尖传来一种奇异的感应，仿佛那块铁还在，只是换了个形态存在。 “深哥！你睡了吗” 门外突然传来拍门声，紧接着“砰”的一声，门被推开。 陈胖子挤了进来，手里举着手机，满脸兴奋。他体型壮实，穿着印有“饿货联盟”的t恤，斜挎包歪在肩上，嘴里还嚼着薯片。 他是林深的室友，计算机系大三学生，二百斤的体重配上一张永远写满好奇的脸。平时最爱搜奇闻怪谈，写校园鬼故事发论坛，粉丝不少，外号“都市传说搬运工”。 “你怎么又半夜乱闯”林深迅速拉下袖子，顺手抓起牛仔外套盖住右手，侧身挡住窗户方向。 “出大事了！”陈胖子根本没注意他的动作，径直走到桌前坐下，点开手机视频，“我刚收到匿名投稿，拍的就是那栋烂尾楼！你猜怎么着凌晨两点，十七楼窗口有人站着，可监控显示根本没人进去过！而且……”他压低声音，“那人影手里还提着一把锈铁斧。” 林深眼神一凝。 铁器。 又是铁器。 他不动声色地往床沿退了半步，靠坐在边缘，尽量让右手藏在阴影里。“别信这些剪辑视频，十次有九次是假的。” “这次不一样！”陈胖子凑近，“投稿人说他爸是工地夜班保安，亲眼见过那把斧头自己从地上立起来，斧刃朝上，像在等人拿。” 林深沉默。 他知道有些事不能用常理解释。 父亲死前最后一晚，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把老斧头……它不想被收起来。” 他甩了甩头，压下回忆。 掌心的热度还在持续，系统提示音断断续续：“……激活进度68%……环境阴气浓度超标……警告……” 他猛地抬头看向窗外。 那团黑雾比刚才更浓了，几乎缠住了整栋楼的上半部分。绿光闪烁频率加快，像是某种信号。 “你怎么了”陈胖子终于察觉他脸色不对，“是不是空调漏电我进来的时候灯一直在闪。” “嗯。”林深点头，声音有点哑，“别靠窗，这边电压不稳。” 陈胖子哦了一声，倒也没多问，自顾自刷起手机评论区。“你说会不会真闹鬼要是能实地探一次，流量肯定爆。我已经约了明天晚上，你要不要一起来就当散心。” 林深没答话。 他盯着自己藏在袖中的右手，铁纹隐隐发烫，仿佛与窗外的黑雾产生了某种共鸣。 那不是巧合。 烂尾楼、阴气、铁器异动……全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而这块铁牌，这个系统，还有父亲当年没说完的话——它们之间一定有联系。 “血脉链接稳定，初始模块载入完成。” 机械音最后一次响起，随后归于寂静。 林深缓缓抬起右手，掀开袖口。 掌心的铁纹依旧清晰，像是烙印，又像图腾。他试着集中注意力，竟感觉到一丝微弱的牵引感，仿佛体内多了某种东西，正安静蛰伏，等待唤醒。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认的一句话。 “万器有灵，唯心可驭。” 那时他不懂，现在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但他更清楚——从今晚开始，他再也回不到从前那种日子了。 “深哥”陈胖子抬头，“你真不去我还指望你给我壮胆呢。” 林深收回手，重新拉好袖子，语气平静：“我不碰铁器，去了也是拖后腿。” “啊这跟铁器有什么关系” “有。”林深望着窗外，“有些东西，沾上了，就甩不掉。” 陈胖子愣了愣，以为他在开玩笑，嘿嘿一笑：“你什么时候也神神叨叨的了” 林深没笑。 他知道，有些事，别人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 就像此刻，掌心的纹路仍在微微发烫，像一颗埋下的种子，刚刚破土。 宿舍里恢复了安静。 灯不再闪，窗外的黑雾似乎也停滞不动。 陈胖子低头继续刷手机，嘴里嘀咕着文案标题。 林深坐在床边，右手藏在袖中，目光沉静。 他知道，那栋烂尾楼不会就这么算了。 而他，也躲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