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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公司请了假,理由是“身体不适”。 总监连头都没抬,只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这年头,裁员潮下能保住饭碗就不错了,谁还管你是不是真病。 可我的确病了——心病。 昨晚那场幻境,奶奶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别信他,也别放他……‘半解’才是生路。” 可什么是“半解”谁是“他”柳玄舟还是魔尊 我必须找到答案。 而线索,就在那张老照片里——古玩市场“古韵坊”。 我把魔尊塞进双肩包时,他还在抗议。 “你当我是凡俗宠物” 他冷着脸,身形勉强缩进包内,玄袍皱成一团,“这布袋连透气孔都没有,比封印玉佩还憋闷。” “少废话。” 我拉上拉链,只留一道缝隙给他“通风”,“你想自由,就得配合。 而且——”我拍了拍包,“你不是说,柳玄舟的人会来这儿吗” 他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古玩市场在城西老街,一排排铁皮棚子搭成的摊位,挤满了瓷器、铜器、木雕、字画。 空气里混杂着檀香、霉味和旧纸的气息。 摊主们坐在小马扎上,有的喝茶,有的刷手机,眼神却像鹰一样扫视着过往的买家。 我背着包,低着头,尽量不引人注意。 可魔尊在里面待得极不耐烦,一会儿抱怨“这包太臭”,一会儿又嫌弃“凡人审美低劣,这些破瓦罐还没我当年喝酒的酒壶值钱”。 话音刚落,他忽然在包里猛地一撞—— “哗啦!” 我一个踉跄,背包侧边撞上旁边一个摊位的木架。 架子上摆着一排青花瓷瓶,最上面那只“哐当”一声滚下来,眼看就要摔个粉碎! 我心脏骤停,伸手去捞—— “住手!” 摊主是个秃顶中年男人,跳起来就骂,“你赔得起吗这是清末民窑!” 我手忙脚乱,千钧一发之际,包里的魔尊冷哼一声,指尖一道黑气无声溢出,那瓷瓶竟在半空中顿住,缓缓落回架子上,毫发无损。 摊主愣住,摸着瓶子喃喃:“怪了……怎么自己停了” 我冷汗直流,低头狠狠掐了把背包侧面——那里,一片黑鳞正微微凸起。 “再乱动,我就把你塞进微波炉转三圈!” 我压低声音威胁。 包里终于安静了。 我松了口气,正想快步离开,忽然,一道目光落在身上。 斜前方,一个男人正站在青铜器摊位前,戴着金丝眼镜,穿着深灰色唐装,袖口用暗金线绣着云纹。 他手里拿着一块青铜残片,正低头细看。 而他的右手无名指上—— 一枚饕餮戒指,泛着幽冷的青铜光。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柳玄舟。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想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他忽然抬头,目光精准地锁住我。 他笑了。 那笑容温和,甚至带着几分儒雅,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像两口枯井,藏着千年寒冰。 “小姑娘,” 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像老唱片机里流出的爵士乐,“也喜欢老物件” 我没说话,攥紧背包带,手指发白。 他缓步走近,指了指我背包上沾着的一点黑色粉末——那是魔尊的鳞屑,昨晚在超市时蹭到的。 “你包上这点鳞粉,” 他轻笑,“和我刚收的这块残片,纹路很像啊。” 我心跳如鼓,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他知道。 他知道魔尊在我身边。 “我最近收了块残片,” 他慢悠悠地说,从袖中取出那块青铜,正面刻着云纹,背面竟有半道符文,与玉佩上的如出一辙,“据说是三百年前异界之物,可惜不全。 小姑娘若有兴趣,改日可以来我‘玄斋’交流下。” 他递来一张名片,烫金字体: 柳玄舟 玄斋古董行首席鉴藏师 我没接。 “谢谢,我不懂这些。” 我声音发紧,转身就走。 “对了——” 他在身后淡淡道,“我叫柳玄舟。 有空,可以来找我。” 脚步声在身后渐远,可那句话,像毒蛇一样钻进耳朵。 我几乎是跑着冲出市场,拐进一条小巷才停下,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他认出我了……” 我颤抖着拉开背包拉链,“他有饕餮戒指,他知道玉佩……他知道一切!” 魔尊从包里飘出,身形凝实,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是他。” 他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三百年前,就是他背叛师门,勾结外道,欲取我心脏炼‘长生丹’。他是封印我的主谋之一。” 我心头一震:“那……奶奶呢她也是同谋” “不。” 他摇头,“她是被迫的。 柳玄舟以她家人威胁,逼她参与封印。 可她暗中留了后手——用血脉与玉佩,布下‘半解之阵’,只为不让柳玄舟独吞力量。” 我忽然明白。 奶奶不是封印者,是破局者。 她表面参与封印,实则为魔尊留下一线生机,也为未来埋下反击的种子。 而我,就是那颗种子的继承者。 “他刚才说‘交流’……” 我喃喃道,“是试探,还是……约战” “是战书。” 魔尊冷笑,“他要你主动上门,好一网打尽。” 我握紧那张烫金名片,指尖发抖。 可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什么。 照片。 那张他发给我的老照片——奶奶站在古玩市场牌坊下,手里捏着玉佩碎片。 他为什么偏偏选这张为什么现在才发 除非…… “这市场,” 我抬头,眼神骤亮,“不只是线索之地。它本身就是‘局’的一部分!” 魔尊一怔:“什么意思” “奶奶二十年前就来过这儿,收购青铜残片。” 我语速飞快,“柳玄舟知道她查到了什么。 所以他守在这儿,等她后人出现——等我。” 我低头看向背包上那点黑色鳞粉,忽然笑了。 “他以为他在钓鱼” “不。” 我捏碎那点鳞粉,任它随风飘散,“这次,是我们在钓他。” 巷外,阳光刺眼。 我知道,下一次见面,不会再是“交流”。 而是,猎杀与反猎杀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