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灵魂对话？恋爱脑VS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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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尽头豁然开朗，竟是一处巨大的地下洞窟，穹顶高悬，倒挂着无数惨白的钟乳石，如同巨兽的獠牙。 洞窟中央，一面布满了蛛网般裂痕的古镜悬浮在半空，镜面黯淡无光，却依旧散发着令人不适的阴冷气息，正是遭受重创的镜妖本体。 而在古镜下方，阴气凝聚，一个模糊的、由怨念构成的女子身影缓缓浮现，正是镜妖残存的灵体化身。她面容扭曲，眼中充满了滔天的怨恨与不甘，死死地盯着闯入的四人，尤其是走在最前面、举着引魂灯的李尧。 “你们……毁我巢穴，伤我本源……我与你们不死不休！”镜妖的声音嘶哑尖锐，带着穷途末路的疯狂。 夏卓神色淡漠，甚至未曾多看那镜妖一眼，仿佛眼前只是一缕无关紧要的尘埃。他并指如剑，指尖已然凝聚起一丝足以令万物冻结、神魂俱灭的凛冽剑意。 对他而言，这等为祸一方的妖孽，直接斩灭便是，无需多言。 眼看夏卓指尖那点冰蓝光芒即将迸发，李尧脑子里那根“神经”的弦又被拨动了！一个绝妙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这可是刷积分和展现他“博大胸怀”的绝佳机会！ “师尊！剑下留妖！”李尧一个箭步上前，张开双臂，用自己那单薄的小身板挡在了夏卓和镜妖之间，脸上摆出一副悲天悯人、大义凛然的表情，“让弟子来！弟子要与它进行一场洗涤灵魂的对话，用爱与正义感化它，让它迷途知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叮！在师尊即将灭杀镜妖时挺身而出，提出以“爱与正义”进行感化的离谱方案，作死积分+800！】 夏卓指尖的剑意微微一顿，他并未收回剑指，只是目光淡淡地落在了李尧身上，仿佛在等待他接下来的表演。 睿泽安和柏松也被李尧这突如其来的“高尚”举动弄得一愣。睿泽安眉头紧锁，觉得这废物又在搞什么幺蛾子。柏松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看李尧那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心下稍缓，觉得这师兄虽然平时不着调，或许真有一颗度化之心 李尧见师尊没有立刻反对，心中大定，立刻转身，面向那怨气冲天的镜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智慧”与“慈悲”： “镜妖！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为情所困，误入歧途，犯下诸多罪孽，可知错否只要你诚心悔过，散去怨念，我……我或许可以替你向师尊求情，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镜妖闻言，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尖锐的嗤笑：“悔过我何错之有！错的是那个负心人！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不懂真情的修士！我恨！我恨不得将你们全都……” “打住打住！”李尧赶紧打断它，试图将话题拉回“感化”的轨道，“你口口声声说为爱付出一切，但你看看你现在做的！囚禁无辜男子，吸取阳气，害人性命！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爱是奉献，是成全，不是占有和毁灭！你这种行为，跟那负心汉欺骗你感情有什么本质区别甚至更恶劣！” 他这番义正词严的控诉，倒是句句在理，掷地有声。连睿泽安和柏松都微微颔首，觉得这厮虽然平时混账，在大是大非上似乎还有点底线和见识。 镜妖被戳到痛处，身影一阵波动，尖声道：“你懂什么！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一丘之貉！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那翟楚当年也是如此！他说他只爱我一个，会永远陪着我！可结果呢！” 李尧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脸都涨红了，“老——”他差点脱口而出反驳自己经验丰富，但猛然意识到这种话题在师尊和两位“纯洁”的同门面前实在不妥，更不能在这妖孽面前露了底细。他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梗着脖子，用一种混合着不屑与鄙夷的语气强行反驳： “哼！少在这里混淆视听、以偏概全！世间情爱，岂是你这等偏执扭曲之辈所能妄加论断的真正的两情相悦，自当是相互扶持，彼此成就，共攀大道！岂会如你这般，因一己私欲，便堕入魔道，行此伤天害理之事，还美其名曰‘为爱牺牲’简直荒谬绝伦！”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仿佛真是个不谙世事、一心向道的纯洁修士。 “相互扶持彼此成就”镜妖的声音更加凄厉，充满了讥讽，“说得倒是好听！你们男人最擅长的就是花言巧语！当年翟楚也是如此！到头来呢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唯有牢牢抓住，哪怕化为厉鬼，也要让他永远记住我，这才是最真实的！” “你那是极端自私的占有欲！是心理变态！”李尧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歪理带偏了，努力维持思路，“你想见他，可以去找他啊！当面问清楚！而不是在这里滥杀无辜，把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妖魔！你现在这副样子，就算翟楚站在你面前，他敢认你吗他只会被你吓跑！” “他敢不认！”镜妖的逻辑开始进入死循环，“他若是不认，便是负心薄幸，更是该死！我抓那些男人，用他们的阳气恢复力量，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去找他问个明白！若是他肯回心转意，与我重归于好，我自然不会再伤害任何人！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回到我身边必须付出的代价！是通往真爱的必要荆棘！” “必要你个头的荆棘！”李尧气得跳脚，“你那翟楚要是知道你用这种方式‘爱’他，怕不是连夜扛着飞剑跑出九重天外了！你这是把他往死里逼，也把你自己往绝路上逼！” “你闭嘴！你根本不懂！”镜妖尖叫，猩红的目光死死盯住李尧，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鄙夷和质问，“你个毛头小子，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吗懂得什么是撕心裂肺、至死不渝吗！就在这里大放厥词！” “我——”李尧被问得一噎，穿越前后那些或真或假、或长或短的感情经历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他深知此刻绝不能露怯，更不能在这些事上纠缠。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思绪，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怜悯与决绝的神情，厉声道： “正因为我知晓何为真情，何为责任，才更不能认同你这套害人害己的歪理！真正的爱，是希望对方安好，是即使不能相守，也愿各自珍重！而非如你这般，打着‘爱’的旗号，行毁灭之实！你口口声声说爱，实则不过是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悲情戏码里，用他人的痛苦来喂养你那扭曲的执念罢了！你这根本不是爱，是病！得治！” 他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将自己塑造成了理智清醒、深明大义的形象。 “呵……说得比唱得好听……”镜妖讥讽地笑着，身影因激动而更加扭曲，“像你这种只会空谈大道理的人，怎会明白我心中炽热如岩浆、足以焚尽一切的爱意！为了他，我甘愿化妖，甘愿背负罪孽，甘愿与全世界为敌！这难道还不够证明我的爱吗！” “证明你是个神经病还差不多！”李尧感觉自己快要吵不过了，这镜妖的歪理一套接一套，还自洽得可怕！他只能重复强调，“爱是相互的！是尊重！不是单方面的疯狂和绑架！” “相互尊重”镜妖声音充满讥讽，“我给了他我的所有，他回报我什么是背叛！所以我现在明白了，爱就要牢牢掌控！得不到，就毁掉！至少，他的愧疚和恐惧，会永远伴随着他！这也是一种永恒的联结！” 李尧：“……” 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反驳这套“毁掉也是爱”的终极歪理。他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一个妖怪辩论，而是在跟一个逻辑自成体系、油盐不进的偏执狂精神病交流！再吵下去，他怕自己的三观都要被动摇了！ 睿泽安和柏松站在后方，听着这一人一妖越来越离谱、越来越诡异的对话，脸上的表情已经从最初的凝重，逐渐变成了难以形容的……麻木。这已经超出了他们能理解的范畴。 终于，在李尧一句“你这种恋爱脑就该被挂在渣男墙上示众！”和镜妖一句“我诅咒你们这些不懂真爱的人永世孤寂！”的对吼之后，这场闹剧般的辩论暂告一段落。两人都吵得有点气喘，互相瞪着对方，谁也说服不了谁。 就在这时，夏卓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诡异的僵持： “可有所悟” 这话如同冰水浇头，瞬间让吵得上头的李尧和镜妖都安静了下来。 李尧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看着对面那团因激动而不断扭曲的怨念，又回味了一下刚才那场毫无营养、纯粹是歪理对轰的争吵，张了张嘴，似乎想总结点什么“感化心得”，但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 “悟……悟到了！这妖孽……它、它脑子不正常！根深蒂固，冥顽不灵！弟子……弟子感化失败！请师尊出手降魔！” 他果断认怂，将烫手山芋抛了回去。跟一个精神病讲道理，最后只会把自己也绕进去！ 为了挽回一点面子，他立刻又挺起胸膛，强行给自己的失败找了个高大上的理由，语气严肃地说道：“师尊，此妖已病入膏肓，其思想之扭曲，价值观之崩坏，绝非寻常手段可以矫正。方才弟子试图以言语击垮其偏执信念，虽未见效，但也充分暴露了其无可救药的本质！唯有以雷霆之势，彻底净化，方能还世间清明，防止其继续荼毒生灵，误导他人！” 【叮！将与镜妖的离谱骂架总结为“精神击垮”与“净化扭曲价值观”，并成功拔高到维护世间清明层面，脸皮与诡辩能力已达化境，积分+800！】 睿泽安：“……” 柏松：“……” 夏卓看着李尧那副义正词严、仿佛刚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壮举的样子，沉默了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抬起了手指。 然而，这一次，那指尖凝聚的并非毁灭性的剑意，而是一道更加复杂、带着无数细密符文流转的冰蓝色封印之光！ “封。” 随着他清冷的声音落下，那道封印之光如同天罗地网般罩向镜妖本体古镜及其怨念化身！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镜妖发出不甘的尖啸，试图挣扎，但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一切都是徒劳。古镜连同那怨念化身被封印之光彻底笼罩、压缩，最终化作一道流光，被夏卓收入袖中。 “此妖执念深重，杀之可惜，亦难消其怨。押回宗门，投入锁妖塔，以阵法和岁月磨其戾气，或有一线清明之机。”夏卓淡然解释道，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洞窟内，那令人不适的阴冷气息也随之消散大半。 睿泽安与柏松躬身应道：“师叔慈悲。” 李尧看着空空如也的洞窟中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仿佛刚从一场精神污染中解脱出来。他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对睿泽安和柏松说道： “这镜妖……太可怕了！不是实力，是它的思想！简直有毒！差点把我都带沟里去了！还是师尊英明，关它进锁妖塔慢慢反省！希望塔里的前辈们能好好‘教育’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