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格物书院初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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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青睐和“宫中行走”的身份，像一道护身符，也让王泽的肩膀上多了一副沉甸甸的担子。他不再仅仅是一个为自己和家族谋生的落魄伯爵，他的“奇技巧思”已经被赋予了“于军国有裨益”的期许。 望远镜的改进小组在鲁大的带领下全力运转，但进展缓慢。镜片的研磨完全依赖于工匠的手感和经验，想要实现标准化和规模化，难如登天。王泽虽然知道一些理论，但对于具体的光学打磨工艺，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这让他深感乏力。一个人的知识和力量终究是有限的。他需要帮手，需要更多懂得基础原理、能够举一反三的人才。然而，在这个时代，读书人追求的是儒家经典，是科举仕途，对于“奇技淫巧”的格物之学，大多嗤之以鼻。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酝酿已久，此刻愈发清晰——他需要建立一个培养格物人才的体系，一个不同于传统私塾和官学的地方。 他将这个想法与程处默商量。 “办学教人做琉璃做千里镜”程处默听得直挠头，“王泽，这能行吗那些读书人，能放下架子来学这个” “我们不教四书五经，我们教的是实用的学问。数学、几何、物理、化学……呃，就是算学、格物、制器之理。”王泽解释道，“我们不指望士子来学，我们可以招收那些家境贫寒、有心学一门手艺的聪慧少年，或者工匠子弟。让他们不仅会动手，还要懂原理。” 程处默似懂非懂：“听起来是好事。可这……费钱费力，还不一定能成啊。” “我知道。”王泽目光坚定，“但这是长远之计。只有培养了足够多的人才，我们才能不断推出新的东西，工坊才能持续发展，才能不负陛下的期望。我想先办一个‘格物启蒙学堂’，规模不用大，就在工坊旁边起几间屋子，我先亲自编写教材，挑选一些机灵的学徒和工匠子弟来学。” 他打算从最基础的数学和物理常识教起，比如加减乘除、简单几何、杠杆原理、浮力等等。将这些知识与他正在进行的琉璃制造、望远镜改进等实际项目结合起来，让学习变得生动有趣。 程处默见王泽决心已定，便不再反对，反而觉得这事挺新鲜：“成！你脑子好使，你说干咱就干！地方、钱粮都不是问题！需要找教书先生吗” “先生……暂时我自己来。”王泽苦笑。在这个时代，能找到认同他这套理念的“先生”恐怕比登天还难。“等我培养出几个苗子，或许他们将来就能成为先生。” 说干就干。王泽利用晚上的时间，开始伏案编写“教材”。他用最浅显直白的语言，配上简单的图示，阐述一些基本的自然规律和数学原理。这比他搞发明创造还要耗费心神，常常写到深夜。 与此同时，在工坊旁的空地上，几间简陋但坚固的校舍也开始动工修建。消息传开，在工坊的工匠中间引起了不小的议论。爵爷要办学教手艺还教那些听起来玄乎的“道理”不少老工匠持怀疑态度，觉得这是不务正业。但也有一些年轻工匠和家里有半大孩子的学徒，心思活络起来。能多学点本事，总是好的。 王泽没有强求，他准备先招十到十五个年纪在十到十五岁之间、识些字、头脑灵活的孩子，作为第一批学员。 就在王泽忙于筹备格物学堂时，琉璃工坊的第一批“高档定制”订单完成了。这是为几位国公府上定制的琉璃窗。虽然透明度还无法与后世玻璃相比，但相比于此前的窗纸或蚌壳，已是天壤之别。当这些琉璃窗安装上去后，房间内顿时亮堂起来，引得各家女眷啧啧称奇，又引来一波新的订购热潮。 工坊的生意蒸蒸日上，财富如同泸河水般源源不断流入。王泽并没有将这些钱用于个人享受，除了维持工坊和府邸运转，大部分都投入到了望远镜研发和格物学堂的筹建中。 他深知，知识和人才，才是他最宝贵的资本。 这一日，他正在书房审核第一批报名格物学堂的学徒名单，福伯进来通报：“少爷，卫国公府上的二公子李思文来访。” 李思文李靖的次子他来找自己做什么王泽心中疑惑，但还是立刻吩咐：“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