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怎么还惊动原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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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这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话语在殿堂中回荡，周身那元婴后期巅峰的灵压与星神碎片的法则威严让整个灵能星云构成的穹顶都泛起了剧烈的涟漪。大先知埃尔德拉那双洞察命运的眼眸中精光一闪，非但没有因这近乎胁迫的态度而恼怒，反而掠过一丝“果然如此”的释然与更深沉的考量。他枯瘦的手指再次于虚空中划动，那幅显示着太空死灵动态的星图迅速放大、细化，无数古老的灵族符文如同拥有生命般流转、组合，标注出数个散发着冰冷、死寂波动的星系坐标，以及一些关于黑石构造体、星神碎片分布、乃至某些被称为“世界引擎”的恐怖存在的模糊预言碎片。 就在埃尔德拉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详细阐述这些关乎银河命运的秘辛时，异变陡生！ 殿堂边缘，一处镶嵌在灵骨墙壁内、用于监听遥远星域常规电磁波谱的古老灵族通讯阵列，其表面流转的宁静符文骤然狂乱地闪烁起来！紧接着，阵列核心的水晶组件过载般迸发出刺眼的蓝白色电光与灼热火花，一股带着浓厚人类帝国数据加密特征、蛮横到极点的强信号流，如同用攻城锤砸开蛛网般，暴力地冲破了阵列预设的所有防火墙与频率锁，以纯粹物理超载的方式，在整个殿堂内激起一阵刺耳的电磁尖啸！ 光芒与噪音中，无数全息粒子艰难地凝聚，勾勒出一个高大、威严，但边缘不断闪烁、撕裂的人形轮廓。那轮廓迅速清晰，显现出极限战士动力甲的华美装饰、肩甲上不容错认的徽记，以及一张如同大理石雕刻般刚毅、此刻却因信号干扰而略带扭曲的面容——罗伯特基里曼。这并非灵能的造物，而是依赖亚空间底层潮汐波动进行超光速数据中继、消耗巨大且极不稳定的帝国最高级别全息通讯协议的产物。 埃尔德拉先知苍老的面容上瞬间布满了寒霜，那不仅是被冒犯的愤怒，更有一丝震惊。“如此蛮力…强行扭曲物理信道，用亚空间的湍流当作信使…人类，你们为了这次‘通话’，恐怕让不止一个星语庭的灵能者烧毁了大脑，还赌上了珍贵的古圣通讯遗物稳定性吧”他的灵族语冰冷刺骨，直接道破了这看似“技术”手段背后，依旧离不开灵能者牺牲与巨大风险的本质。 基里曼的全息影像似乎稳定了些许，但依旧能看出迟滞与干扰。他完全无视了埃尔德拉的责难，或者说，他选择将此视为达成目的必须支付的代价。他的目光如同经过最精准的轨道计算，瞬间锁定李默，那眼神深处是深深的疲惫、无法作伪的急切，以及…一种对眼下这种“非理性”、“不确定”通讯方式根深蒂固的排斥与不适。他宁愿面对一场谋划已久的叛乱，也不愿处理这种依赖于亚空间涟漪和灵能者神经末梢的“奇迹”。 “以帝皇之名！”他的声音穿透电子杂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用的是哥特语，“陌生的存在，我是罗伯特基里曼。银河正在燃烧，时间不容浪费在猜疑上。我动用这份…代价高昂的权限，只为得到一个清晰的答案：你，是谁站在哪一边” 李默看着这强行“挤”进灵族圣殿的帝国摄政，饶有兴致。这蓝精灵果然如传闻一样，是个极致务实的家伙，为了效率，连自己最不喜欢的“不确定”工具都肯用。 “听说你醒来的日子不太好过，”李默没直接回答，反而带着一丝调侃，“连‘打电话’都得像拆墙一样费劲。” 基里曼的全息影像波动了一下，李默的回应方式显然在他精密的政治应对预案之外。他压下那丝不适，声音更沉：“生存高于一切形式。帝国需要评估并整合一切变量。你展现的力量…是变量中的关键。说出你的条件，但记住，任何条件都不能以帝国整体的存续为赌注。”他将话题牢牢锁在可量化的“条件”与“风险评估”上，这是他熟悉的领域，也是他能勉强在这种超自然对话中保持掌控感的方式。 “条件很简单，”李默笑了，“情报，资源，‘食堂’的优先权。我帮你们吃掉最麻烦的‘害虫’，你们付‘饭钱’。” 这番赤裸裸的实用主义交易论调，反而让基里曼的影像稳定了半分。至少，这可以纳入成本与收益的计算模型。“可以。情报将通过审判庭绝密数据链有限提供。战术层面，在评估后或可进行有条件的协同。但你的行动，必须尽可能减少不可预测的…‘次级效应’。”他最终还是绷紧了那根对不可控灵能现象的警惕之弦。 “成交。”李默干脆利落。 基里曼的影像深深“看”了李默一眼，仿佛在进行最后一次数据扫描。“联络协议会发送。愿帝皇指引人类。”他的告别辞官方而简洁，旋即，影像崩解为纷乱的光粒，那被暴力征用的灵族通讯阵列也哀鸣一声，彻底黯淡下去，多处晶体表面留下了永久的灼痕。 殿堂重归寂静，弥漫着臭氧和灵骨烧焦的气味。埃尔德拉转向李默，目光复杂：“你看到了，与这位摄政打交道，协议与交易比忠诚更有效。但他对‘非理性’的容忍有其极限，今日他能为迫切目标忍受这一切，他日也可能因判定‘风险超标’而同样理性地将你抹除。” 李默却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那片死灵星图，手指点向那个最危险的坐标。 “他的理性是他的事。我的‘食堂’是我的事。大先知，我们还是先聊聊，怎么啃下这些硬骨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