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怎么还搞起学术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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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收敛心神，将关于那“沉寂”星神碎片的思绪暂时压下，目光投向舷窗外那片愈发清晰的、被混沌力量浸染的星域。萨梅克星系如同一个在宇宙幕布上晕开的污渍，星辰的光芒在这里变得黯淡而扭曲，灵能感知中充斥着混乱的低语与暴虐的情绪碎片。即便隔着遥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那片星域中弥漫的、属于怀言者战帮“苍穹之泪”那狂热而堕落的灵能印记，以及……一丝更加隐晦、却带着极致生物改造技术与疯狂求知欲的、属于法比乌斯拜尔的独特气息。 “降低灵能输出，隐匿模式，切入第三行星的引力阴影区。”李默对着惊魂未定的灵族导航员下达指令，语气不容置疑。他需要先观察，而不是一头撞进混沌战帮和那个疯医可能布下的陷阱里。 导航员不敢怠慢，操控着穿梭艇如同幽灵般滑入星系边缘，借助一颗气态巨行星的庞大引力场与混乱的电磁辐射隐藏自身。李默则再次闭上双眼，但这一次，他并非完全沉浸于消化，而是将神念如同最纤细的蛛丝般，小心翼翼地探向那片被污染的核心星域，重点感知着拜尔那独特的灵能痕迹，以及怀言者防御体系的薄弱环节。 他“看到”了被改造成巨大堡垒与忏悔教堂混合体的行星，上面蠕动着无数狂热的信徒与扭曲的混沌星际战士；“听到”了日夜不停的亵渎祷告与对黑暗诸神的赞颂；也“嗅”到了弥漫在空间中的、混合了血腥、焚香与臭氧的混沌恶臭。 而法比乌斯拜尔的痕迹，则指向星系深处一个不起眼的小行星带。那里灵能反应相对“纯净”——如果疯狂的科学探究欲望也能算作一种纯净的话——并且被一层复杂精密的生物信号屏蔽场笼罩，若非李默神念特殊，又有明确目标，几乎难以察觉。 果然躲在一个相对独立的老鼠洞里，是怕被那些狂信徒邻居打扰了“神圣”的研究吗 李默心下冷笑，确定了首要目标。 他没有选择强攻那个被怀言者重重把守的堡垒世界，那会打草惊蛇，且收益与付出不成正比。他的目标是知识和技术，是未来化身计划的关键拼图，而不是和一群被洗脑的神棍浪费时间。 “在这里等我，保持静默。”李默对导航员丢下一句话，身形便如同融入阴影般从穿梭艇内消失。他动用秩序圣躯的“现实滑行”能力，结合刚刚从虚空龙碎片中领悟到的一些空间技巧，如同一个不存在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穿越混乱的星系空间，直扑那个隐藏着拜尔实验室的小行星带。 沿途，他偶尔会遇到怀言者的巡逻艇或者被混沌力量扭曲的空间异常区，但他总能提前感知并巧妙地避开，实在避不开的，便以最小的代价、最安静的方式瞬间解决，确保不引起任何大规模的灵能警报。这帮神棍的感知力，比死灵的自动防御系统好糊弄多了。 很快，他抵达了那片小行星带。这里的小行星大多呈现出不自然的金属光泽，表面覆盖着某种类似生物组织的薄膜，一些地方还镶嵌着巨大的、仿佛活体器官般的培养舱，里面浸泡着各种扭曲的生物标本。拜尔的实验室，就隐藏在其中一颗体积最大、被改造得最彻底的小行星内部。 李默没有直接闯入，而是悬浮在外围，神念如同流水般渗透进去，谨慎地探查着内部结构、防御机制以及……法比乌斯拜尔本人的状态。 实验室内部的空间远比外部看起来庞大，显然是应用了某种空间扩展技术。无数精密的、混合了机械与生物组织的仪器在嗡嗡作响，培养槽中浸泡着从各种族采集来的生物样本，其中一些甚至散发着原体级别的基因波动！而在实验室的核心区域，一个穿着沾满不明污渍白大褂、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中却燃烧着永不满足的求知欲与疯狂的中年男子，正对着一具不断蠕动、生长出多余肢体的基因窃取者变异体记录着数据。 正是法比乌斯拜尔，混沌星际战士中最臭名昭着的基因术士。 李默能感觉到，整个实验室被一层强大的、混合了灵能与生物技术的力场保护着，强行突破必然引发剧烈反应。但他也敏锐地察觉到，这层防御对于“知识”和“交流”，似乎存在着某种……后门。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形。 他没有试图暴力破解，而是调动起从死灵霸主记忆中获取的、关于“灵魂锻炉”的理论残片，以及自身对生命法则、能量转化的部分理解，将其凝聚成一道不含攻击性、纯粹是“信息”与“疑问”的神念波动，如同一位虚心求教的学者，轻轻地“叩响”了拜尔实验室的感知屏障，并将这道信息精准地传递到了拜尔本人的脑海中。 信息的内容，是关于“如何在非灵魂本源载体上，完美烙印并稳定一个独立的、强大的意识印记，并确保其与载体物质的法则级亲和”，这恰好触及了拜尔正在研究的、如何完美复制乃至超越原体克隆技术的核心难题之一，也是李默未来化身计划的关键！ 正在记录数据的拜尔动作猛地一僵！他豁然抬头，那双充满理性的疯狂的眼睛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道传入脑海的疑问，其背后蕴含的理论深度和独特的视角，远超他目前接触过的任何知识体系！这既非灵族的灵能哲学，也非黑暗机械神的亵渎技术，更非混沌邪神赐予的扭曲恩典，而是一种……仿佛直指生命与灵魂本质的、冰冷而高效的……“道” “谁！！”拜尔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与极度的警惕，他手中的数据板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他迅速操作控制台，试图定位信息来源，却发现对方如同一个幽灵，存在于他的感知中，却又无法被任何仪器锁定。 “一个路过的研究者。”李默的神念回应平静无波，带着一种超然的淡然，“你对生命形式的探索令人印象深刻，拜尔阁下。尤其是在物质与灵魂的嫁接技术上。不过，看来你在‘意识独立性’与‘载体亲和性’的平衡上，遇到了一些小小的……瓶颈” 这句话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切中了拜尔当前最大的研究痛点！他那些完美的、强大的原体克隆体，往往在意识激活后出现排异、崩溃或者意识被原体本质覆盖的问题。 “你知道什么！你有什么解决方案！”拜尔几乎是在低吼，研究者的本能压倒了对未知的恐惧。对方能如此精准地提出问题，很可能也掌握着部分答案！ “解决方案需要代价，拜尔阁下。”李默的神念如同最狡猾的商人，“我对你手中关于‘原体级生命构造蓝图’，以及你那些独特的‘生物星镖’制造技术很感兴趣。当然，还有你关于‘意识传输与稳固’的所有研究笔记。” 拜尔眼神闪烁，贪婪与谨慎在激烈交锋。对方索要的，几乎是他核心技术的一部分！“狂妄！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用毕生的心血换取一个虚无缥缈的答案” “就凭我能指出你理论模型中，关于‘灵魂频率与物质谐振’的三处基础性谬误。”李默的神念中传递出一段经过他简化、修改，却依旧直指核心的推导过程，这源于“灵魂锻炉”理论对拜尔现有技术的降维打击。 拜尔如遭雷击，死死地盯着脑海中浮现的那些公式与概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随即又涌上病态的潮红！“这……这不可能！我的模型是完美的！是经过无数次实践验证的！”但他内心深处知道，对方指出的问题，恰恰解释了他一直无法解决的某些关键性失败！ “完美”李默的神念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嘲弄，“看来你对‘完美’的定义，与真正的‘完美’之间，还存在着一道你尚未察觉的鸿沟。我的时间有限，拜尔阁下。交易，或者……我带着我的知识离开，而你继续在你的谬误中打转。” 他作势要收回神念。 “等等！”拜尔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无法忍受与一个可能颠覆他毕生研究的宝贵知识擦肩而过。对于他这样的疯狂科学家而言，未知的知识诱惑，有时甚至超过了混沌诸神的恩赐。“……我可以给你部分蓝图和星镖技术！还有……部分研究笔记！但你必须先告诉我，如何解决意识独立性的问题！” “可以。”李默爽快地答应，随即传递过去一段经过精心剪辑、真假混杂、但确实包含部分“灵魂锻炉”皮毛应用的知识片段。这段知识足以让拜尔在眼前的研究中取得突破性进展，但又绝不足以让他窥得全貌，更埋下了一些基于李默自身功法特性的、不易察觉的“后门”。 拜尔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些知识，眼中闪烁着癫狂的喜悦，嘴里不断喃喃自语：“原来如此……频率调和……法则层面的共鸣……太美妙了！这才是……这才是真正的艺术！” 趁着拜尔沉浸在新知识的冲击中，李默的神念如同最狡猾的窃贼，沿着拜尔开放的部分数据接口，悄然无声地复制着他索要的那些核心技术资料。庞大的数据流涌入他的意识，关于原体克隆体的基因构造奥秘、生物星镖的制造工艺、以及大量关于意识与载体融合的实验数据和理论…… 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标准泰拉时。当拜尔初步消化了那片段知识，兴奋地抬起头，还想追问更多时—— “交易完成。”李默的神念瞬间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拜尔愣在原地，随即疯狂地检查自己的数据库，发现对方索要的部分资料确实已被复制，但核心的、关于他最新研究成果和最机密样本位置的信息却完好无损。 一种被利用、被戏弄的怒火涌上心头，但更多的，却是对那惊鸿一瞥的、更高层次知识的极度渴望与震撼。 “不管你是谁……”拜尔看着空无一物的虚空，眼神中充满了扭曲的执着，“我一定会找到你……你的知识……注定要成为我通往‘完美’的基石！” 而此刻，远在小行星带边缘的李默，已然将复制到的海量知识暂时封存。他感受着脑海中那些关于原体克隆、生物改造的尖端技术，虽然大部分目前还用不上，但无疑为他未来的仙道真身和化身计划提供了坚实的技术储备和全新的思路。 这趟出门，真是收获颇丰。 他满意地转身，准备悄然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他即将再次动用“现实滑行”离开小行星带的刹那—— 一股庞大、炽热、带着无边愤怒与毁灭欲望的恐怖意志，如同超新星爆发般，猛地从那个怀言者堡垒行星的方向爆发开来，瞬间席卷了整个萨梅克星系！ 一个如同熔岩咆哮般的怒吼，在所有具备灵知的生命体脑海中炸响： “窃贼！亵渎者！你竟敢觊觎神圣的知识！以血神之名，你的颅骨将被置于我的王座之下！！！” 是“苍穹之泪”的战帮首领，一名强大的混沌领主！他显然察觉了拜尔实验室区域的异常灵能波动，并将其归咎于有外来者窃取了他“保护”下的、属于黑暗诸神的“神圣知识”！ 一股带着血腥气的亚空间风暴开始在那颗堡垒行星上空凝聚，无数怀言者的战舰如同被惊动的蜂群，开始升空，扫描着星域的每一个角落！ 李默：“……” 这算不算……被那个疯医生给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