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终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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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的舰船划破东海平静的海面，狗头军舰的船首像在阳光下投下威严的阴影。 艾伦站在船舷边，默默观察着船上的运作。卡普似乎对他这个“意外来客”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态度，既没有限制他的行动，也没有特别关照。这种态度反而让艾伦松了口气——他需要时间和空间来观察和思考。 “小子，过来！”卡普洪亮的声音从甲板另一端传来。 艾伦快步走去，发现海军中将正指着一堆缆绳：“既然在老夫的船上，就得干活。把这些整理好。” “是，中将先生。”艾伦没有抱怨，立刻动手开始整理那些纠缠在一起的粗重缆绳。这活计对十岁的孩子来说并不轻松，但他做得一丝不苟。 卡普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观察，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赞许。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这个自称波特卡斯家后裔的少年有着超乎年龄的沉稳和坚韧。不仅做事认真，而且学习能力极强，船上的一些基础工作一教就会。 更让卡普在意的是，这孩子的身体素质好得惊人。那天接他三拳时感受到的奇异力量，这些天却再没有显露过，仿佛只是错觉。 “小子，你说是露玖的侄子，有什么证据”卡普突然问道，声音压低了些。 艾伦从怀中取出那枚徽章和信件：“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姑姑嫁给那个男人前，曾写信告诉我父亲，说她爱上了一个叫哥尔d罗杰的海贼。” 卡普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个细节知道的人极少，几乎可以确定信件是真的。 “你知道那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吗”卡普的声音沉重起来。 “意味着我的表兄一生都将活在那个阴影下。”艾伦平静地回答，手上的工作没有停下，“意味着世界政府会不惜一切代价抹杀这个血脉。” 卡普沉默了片刻，忽然大手重重拍在艾伦背上，差点把他拍得踉跄跌倒：“既然如此，就更要变得强大！强大到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艾伦稳住身形，抬头看向海军中将：“这正是我想要的。” 航程继续。艾伦很快发现了卡普训练手下海军士兵的方式——堪称残酷。他亲眼看到卡普随手将一颗炮弹扔向一名打瞌睡的海军，那名士兵惊醒后慌忙接住，却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连连后退。 “太弱了！”卡普大吼道，“在新世界，这种程度连杂鱼都算不上！” 艾伦心中一动。他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于是开始在海军士兵们训练时默默跟在后面，模仿他们的动作，甚至尝试他们进行的负重训练。 起初海军们觉得好笑，一个孩子居然想模仿大人的训练。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艾伦不仅跟上了基础训练的量，甚至开始自主增加难度。 “小子，你过来。”某天训练结束后，卡普对满身汗水的艾伦招招手。 艾伦走到他面前。卡普不知从哪掏出一对特制的负重腕带：“戴上这个，从明天开始加倍训练。” 那对腕带看上去普通，戴上后却异常沉重。艾伦估算着，每只大概有十公斤重。对成年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一个孩子而言，这负担相当可观。 “谢谢您，中将先生。”艾伦认真地道谢。 卡普哼了一声：“别高兴得太早，跟不上训练的话可是会死的！” 接下来的日子，艾伦开始了地狱般的训练。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戴着负重进行体能训练，然后是基础的格斗技巧学习。卡普偶尔会亲自指点一两句，往往一针见血。 艾伦也逐渐发现了烛龙果实带来的隐性增强。他的恢复力远超常人，头天训练造成的肌肉酸痛，第二天早上就能恢复大半。视力、听力和其他感官也越发敏锐，这使他在格斗训练中往往能提前预判对手的动作。 某天深夜，艾伦独自在甲板上加练。月光洒在平静的海面上，四周只有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他闭着眼，尝试感知周围的环境——这是他对见闻色霸气的自主训练。 忽然，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整个世界都以另一种形式呈现在脑海中：值班海军平稳的呼吸声、船舱内睡着的士兵们的心跳、甚至远处海面下鱼群游动的轨迹... 就在这时，一阵危机感突然袭来。艾伦几乎是本能地向后跃开。下一秒，一颗炮弹呼啸着擦过他曾站立的位置，轰然落入海中，溅起巨大水花。 “反应不错嘛，小子！”卡普不知何时出现在甲板上，手中还掂着另一颗炮弹。 艾伦的心脏狂跳。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看”到了攻击的来临。 “再来！”卡普大笑，又是一颗炮弹掷来。 这次艾伦看得更清楚了——在炮弹脱手的瞬间，他的见闻色已经捕捉到它的轨迹。他侧身闪避，炮弹再次落空。 “哦”卡普挑眉，这次同时掷出两颗炮弹，从不同角度飞来。 艾伦瞳孔微缩，金色竖瞳在月光下一闪而逝。世界在他眼中仿佛慢了下来，炮弹的轨迹清晰可见。他灵活地侧身、下蹲，两颗炮弹堪堪擦身而过。 卡普停止投掷，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见闻色...这么小的年纪就能觉醒，不愧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艾伦明白其中的含义。d之一族的血脉，加上幻兽种果实的加持，使他比常人更容易触及霸气的门槛。 “继续保持这个进度。”卡普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话，“到了哥亚王国，还有更严格的训练等着你。” 几周后，哥亚王国的海岸线终于出现在视野中。艾伦站在船头，远远望见那片熟悉的陆地——在他的记忆中，那是路飞的故乡，也是艾斯和萨博度过童年的地方。 “准备靠岸！”海军士兵的吆喝声响起。 卡普走到艾伦身边，难得地用严肃的语气说：“记住你承诺过的，小子。在这里看到的一切，都不能对外透露半个字。” “我明白。”艾伦点头，“我只是想见见我的家人。” 军舰缓缓驶入港口。哥亚王国以其整洁和秩序闻名，与艾伦记忆中南海小岛的粗犷风格截然不同。精致的建筑，整洁的街道，衣着体面的市民...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 但艾伦知道，在这光鲜的表象之下，藏着这个王国最黑暗的污秽——高镇与端镇的天壤之别，王族与贫民的巨大鸿沟，以及那场即将发生的、烧毁不确定物终点站的大火。 “发什么呆呢，小子！”卡普的大手拍在他背上，“跟上！带你去见见你那麻烦的弟弟！” 艾伦深吸一口气，跟上卡普的脚步。两人穿过整洁的街道，走向城外的方向。越往外走，周围的景象就越发破败，与城内的光鲜形成鲜明对比。 最终，他们来到一座山贼小屋前。卡普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门：“达旦！给我出来！” 一个满脸凶相的女山贼骂骂咧咧地冲出来：“该死的老头！你又来干什么！”她的目光落在艾伦身上，愣了一下：“这小鬼是谁” “另一个麻烦小子。”卡普咧嘴一笑，“暂时寄养在你这儿。” “开什么玩笑！”达旦几乎跳起来，“我已经帮你养了两个小怪物了！” 就在这时，艾伦的视线越过达旦，看到了她身后的两个身影。 一个黑发男孩，约莫七岁左右，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桀骜不驯，眼神警惕地盯着陌生人。他脸上有几处擦伤，似乎刚与人打过架。 另一个年纪更小，戴着草帽的男孩正努力从黑发男孩身后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新来者。 艾伦的心脏猛地一跳。 艾斯。路飞。 他终于见到了他们。